罗小白笑着说道:“不如咱们再赌大一点,你若赢了我,我把福田洞府送给你,你如果输了,我要你手中所有曹永修的书画作品,如何?”
天拓然脸色一变说道:“那我岂不是占大便宜了?曹永修的书画造诣不过如此,罗殿主只怕也是被他的虚名迷惑了。”
罗小白只是看着他,天拓然笑着点了点头说:“也好。我正要找一座像样点的洞府迎去素宫娥,如此就多谢罗殿主了。”
说完,他手下人开始安排笔墨纸砚,天拓然背着手垂头静立,等巨大的画布挂好后,天拓然伸手从桌上抓起一只紫毫大笔,沾满墨汁,开始在画布上挥毫作画。
转眼间,他的画布上出现了巍峨的群山和一条气势磅礴的大河,大河上一叶扁舟正逆流而上,天空中一只苍鹰正在追逐落日。
天拓然点完了苍鹰的双目,把笔一抛,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酒壶,一饮而尽,最后把口中所含的酒喷洒到画布上,顿时群山上升腾起湍涌的云雾,天拓然纵笔在留白处写下了烟波万里图五个大字,盖了自己的印章。
天拓然站在画前端详了片刻,哈哈大笑着说:“多谢罗殿主,这幅画是我近期最满意的衣服作品,你……”
然后他一眼看见了罗小白面前的画布上,只有一条贯穿画布的墨线,天拓然愣住了。罗小白说道:“开始吧。”
天拓然抛出两张神符,两幅画旁边各自出现了一扇闪着红色光芒的小门。罗小白推门而入,出现在了那扁舟之上。
看台上,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低声笑着对身边的老妇人说:“然郎的画作依然气势非凡,这等心胸意境,仙界再无第二人能和他并肩。那个罗小白就太可笑了,明明就不懂绘画,硬要和然郎比画,秋姨您看见了吗,他连笔都不会用,竟是用手随意涂抹的。”
她身边的老妇人嗯了一声,但是目光却死死的盯在罗小白那条墨线上,若有所思。
罗小白站在扁舟之上,对着湍急的大河笑着说道:“出来吧,水里不冷吗?”
扁舟周围,顿时浮现出十几个身穿水行衣的身影,为首的一个女子诧异的问道:“你能看到我们?”罗小白叹了口气说道:“天拓然也算用心了。居然在画里布下了逐浪族人,这是要把我留在异能界吗?”
那女子笑着说:“留下有什么不好吗?异能界里,潇洒随性,没有红尘困扰,不惧天道轮回,公子稍尝其中滋味,只怕自己就不愿离开了。”
罗小白哈哈大笑着点头说道:“说得好。来吧。”
十几个逐浪族人踏在浪花上,亮出了各自的兵刃,领头那女子手里拎着一柄分水剑说道:“我们受人所托,得罪公子了。”
然后大河中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把那些逐浪族人全都卷入浪花中,拍到了山崖上。只有为首的那女子跳上了扁舟,她惊骇莫名的看着已经贴在山崖上化成一道道模糊血肉的同伴,颤抖的说道:“你,怎么可能?”
罗小白笑着说:“放着奔流的大河,偏偏要逆水行舟,扫兴。”说着脚下的扁舟一转,竟调转船头,顺流而下。两岸群山中开始响起了兽吼,罗小白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旁边那女人忽然问了一句:“您是异能巡游者吗?”
罗小白摇了摇头,这时候,一道黑影从空中无声无息的飘落下来,向罗小白扑去,女人眼中亮起了兴奋的光芒,罗小白笑着说:“正好,我有点晕船了。”
说完,他纵身而起,一脚踩在飞扑而来的苍鹰头上。苍鹰一声惨叫,盘旋而起,罗小白就站在它头上,飞上了高空。
苍鹰在云雾之上翱翔着,罗小白有些兴奋的长啸了一声,苍鹰调整方向,竟然向着落日飞去。
比赛场上,众人看到画布上的罗小白被苍鹰送进了落日中,然后就消失了。不禁开始议论纷纷。那蒙着面纱的女子更是兴奋的笑出了声说道:“然郎赢了!”那个秋姨却陡然脸上变色叫了一声不好,然后向赛场飞扑而去。
此时,罗小白那幅画上,天拓然正在那条墨线上缓缓前行,他走过的墨线渐渐消失了。秋姨落在画布前,双手结印刚要施法,忽然听到了一声冷哼。然后一股无形巨力把她直接按倒在赛场上。
趴伏在地的秋姨大声叫道:“我们认输了!”
全场一片哗然,这时候,翠木灵说了一句:“滚。”然后秋姨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陡然高高飞起,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起身一招手,秋姨飞到了她身边。虚弱的说道:“那条墨线走完,然哥儿就魂飞魄散了。”女子大惊解下面纱,朗声对着翠木灵说道:“天彩宫素鸢,求见大主宰。”她一露面,周围所有的观众都惊叫着起身闪躲到一旁。
翠木灵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想看就滚。”
擎天道场上顿时一片死寂,素鸢虽然只是天彩宫一位宫娥,但是她的母亲却是天彩宫琅秀阁十二女官之一的素青雨,是个手眼通天,没人敢惹的狠角色。平日里她一张寸半的手笺所到之处,各大司衙的主官都不敢有所违背,只因为十二女官身后,是琅秀阁的主宰芈羞,而芈羞是天彩神帝的众多干女儿之一。
仙界没人敢得罪天彩神帝的干女儿,当然擎天宫是个例外。
素鸢飞身来到翠木灵面前,盈盈拜倒,说道:“翠木姐姐,罗殿主神通广大,我替天拓然认输,求姐姐饶了他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