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的伤势早已经痊愈，但他特意选择了这个略有些清凉的早晨，抬步走入这家医院。
走进大门的同时，有个小护士就惊异地凑过来，指着季灵道：“唉唉唉，你不是那个……那个……”
季灵跟艾雅搏斗的那件事，在这所医院可谓是成为了一个怪谈，这个故事的性质明显区别于所有医护、殡葬单位都有的恐怖传说，众人可谓是真切实意地目击了这场战斗……或者说蹂躏的过程，因此传播的速度在本市甚至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我来找你们院长。”季灵扶额叹息道，他实在没空跟这些实习的小丫头闹腾什么，搞不好等会儿就变成了一场灵异式的“当事者现身说法”，这是他本次来意并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护士妹子结结巴巴，想要说什么又被季灵的眼神憋了回去，涨红了脸一指楼上，“他在七楼……他还没下班。”
季灵闻言道了谢，转身就走，他没有选择电梯，而是从楼梯一步一步爬上去，表情和动作都是笃定而悠闲的。
顷刻，季灵敲开了表面“院长”的大门，并毫不客气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直视着这位看起来五十多岁，但已经秃头严重的干瘦老头。
“你有什么事？”院长看了眼季灵，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的眼神中有些意外，但多年来的经验与胆气，让他没有表现出丑态。
“我要拿回去，那些监控。”季灵道。
“什么监控？”院长停下手中刷刷的钢笔尖，眼神中有一种疑惑。
季灵笃笃敲击着桌面，单刀直入道：“那天晚上的监控，我知道你已经保留了一份原件，并删除了保卫科的那段……我要你的原件，拿给我。”
“呵呵……小伙子……”院长将眼镜取下，开始打量起季灵，“我知道你有些能耐，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反抗一个社会的力量了……”
院长一副神秘又自持自信的样子，他用教条和倚老卖老的语气道出这句话，并且……看来准备做一场长篇大论。
“哦……你不害怕？”季灵原本以为，光是艾雅的存在就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院长，也有一些想不到的……胆气。
毕竟，大多数人看到这些超自然力量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像季灵这么心大的，可没几个。
“那个监控，我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就命令在场的所有人不准外传……并且将原件截取，放到了自己的地方。”院长指了指他右手边的一台电脑。
季灵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却并未有所举动，而是沉吟道：“看来，你有一些其他想法。”
“不错。”院长接道，并且没有顺着季灵的话头往下说，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知道一个有钱又有权利的男人最怕什么吗？”
“死亡……”季灵平淡道：“从秦始皇到现代的超级富豪，他们最怕的就是死亡……一个能将国王和妓女拉到同一位置的东西。在这个无法避免的命运面前，即使是权力滔天的帝王和富可敌国的石油商，也没有特权。”
院长叹了口气，道：“不错。原本我已经绝望，但是自从看到了你……和那个……”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描述词汇，只能含糊过去“那个女人……我有了新的想法。”
“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要你们的力量。”
“我一进门，你这老东西还装作不认识，又讲了一通废话，无非就是要挟我……这种欲拒还迎的婊子态度，也算得上‘开门见山’？”季灵虚着眼道，他对于这个从外貌到气质都不怎么行的院长，接触至今，可是一点没有好声气。
一通话堵得院长面皮发红，但他是何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能到今天这个地位，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干咳两声，便恢复了正常，看了眼天花板右上角的监控录像带，缩缩脖子，道：“那么……你这是答应了？”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那些追查我的东西……”季灵将身体往前靠了靠，并问道：“是你指派的吗？”
院长闻言摇摇头，“这我真不知道，我一直打算找你来着，而且你的信息，住院手续里都有，没必要调查啊。”
季灵点点头，又道：“那你凭什么认为……这种力量……”他捻起院长的钢笔，并毫不费力地一握变形，“能让你长生不老呢？”
“这……难道不能吗？”院长疑惑道，他随即又硬气起来，“不能我也要！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忽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