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云笺很记仇,所以之后她让人放了那么多蛇在东院。自然,这么做也是因为她猜到老王妃会以她昨日所做之事责难王妃,也猜到老王妃会提及册立母妃为正妃之事。所以,借此事,刚好打消了父王的想法,也让老王妃暂时无法偏护娘。不得不说,书云笺真的很会算计。”书月楼的脑中浮现出总是一身宛烟罗白裙的书云笺,那张清丽容颜上的笑容,似乎是一种如日月星辰轨迹一般恒定不变的平绪无波、从容不迫。
听到书月楼这般说,柳含烟不觉轻轻咬了一下唇。而因为这个动作,她唇上的脂红颜色愈艳,仿佛被雨水打湿的血色玫瑰:“那母妃便让流苏他们回来,这些日子在云笺阁,他们似乎连书云笺的房间都未曾入过,想来书云笺一直防范他们。加上今日之事,若是再呆在那儿,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母妃这儿听用。”
随即,柳含烟握住书月楼的手,语气微急的询问:“月楼,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书云笺?”
“对付书云笺之事不急,而且女儿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够除掉她。”
书月楼的话让柳含烟柳眉微蹙,她望着书月楼,语气疑惑:“那月楼你的意思是?”
“天垣律法中关于教授子女之事,一直都有明确律令,朝中大臣的子女每月需有十五日时间在国子监中学习,直到女子嫁人,男子二十岁后,如今的书云笺于情于礼都得去国子监学习。”书月楼抬手,轻挑起脸颊边垂落的青丝,别在耳后。“一旦入了国子监,书云笺必然会被分割不少心思,加上她白日里需要呆在国子监中,这样一来,娘便能好好对付王妃。”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柳含烟满意的点头。
由于白日里的事情,书天栏一连三日都宿在容秋芙的秋院。之后的那日夜里,书天栏宿在如院,柳含烟借此机会,向书天栏提及书云笺去国子监之事。
此事是情理之中,又在律法规定之内。翌日下朝之后,书天栏便带着书云笺去了国子监。
路上时,书云笺旁敲侧击,知道此事时柳含烟所为。但她如今的年纪,的确是需要入国子监,就算柳含烟不主动提及,过不了多久,她还是得入学。
国子监坐落于盛京城的最东侧,在城中占地就整个盛京城来说算是很小。但实际上,整个国子监大小有盛京城面积的十五分之一。其原因很简单,因为国子监大部分土地都在盛京城外。
国子监的第一道门,是一座石牌楼,以珐琅墨玉制造而成,结构样式乃是三间四柱式,中间的门较大,两边的门较小。四根石柱之上雕刻着腾龙图案,并涂以彩绘,三道门上方皆都雕刻成重檐庑殿顶。
除此之外,三道门上皆雕刻着字样。左边为上善若水,右边为君子不息,中间门为天行健。
“很久没来了,这里还是没有变过。”书云笺淡淡一笑,肌肤在阳光之下精致到透明。微风扶起她的长发,黑发白衣交汇,如黑与白,有着永远不能逾越的界限。
“云儿,你说了什么?”书天栏站在书云笺身后,有些听不清她的言语。
对此,书云笺轻摇了摇头,回头望着书天栏,笑道:“没,云儿只是觉得来这儿并无多大作用。”
“胡说,学无止境,哪能这般颓然?”书天栏推着轮椅向前,到阶梯之时,乾王府的下人立刻上前抬着轮椅和书云笺。
穿过第一道门,远远的便能看到国子监的正门,涂满红漆的正门似乎闪溢着内敛而又华耀的光彩。
进入国子监中,书天栏带着她直接到了集贤堂。进入其中,此时国子监的院士以及几位教学的太傅正候在里面。
“参见王爷,参见郡主!”见到书天栏和书云笺,院士以及太傅立刻跪下行礼。
“众位不必多礼。”书天栏坐到一边的金丝楠木雕松柏玫瑰椅上。
“谢王爷。”院士以及太傅站了起来。
“本王下朝时便派人过来通知,关于小女入学,尹院士觉得该如何?”书天栏端起一边放置的白瓷茶碗,轻饮了一口后,看向一边站着的尹尚。
听闻此话,尹尚双手作揖,行了一礼。
“国子监分为国子学,太学以及广文学三个学院,按照国子监规定,郡主的身份是要进入国子学中,但需要进行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