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允年睁开眼就看到润娘坐在离他三米开外的摇椅上，脸上和嘴上的肿痛还是没有心如刀割的痛让人难以喘息。
“真特么晦气，给，自己涂，还有，闭上你的狗眼，别到处乱看。”
“这什么啊？好臭。”
“狐狸精专用美容膏，怎么？嫌弃啊，那就别用，覥着一张猪头脸去见你重孙女。”
“用用用。”
谭允年还是没绷住自己的身份，如同洛子归这群青春少年一般，轻松惬意，还别说，这又臭又黑的药膏真管用，抹在脸上立马消除了肿胀感和刺痛感。
他好久没有如此放松了，虽然心中对润娘的亏欠依旧还在，但还是没忍住得见故人的情真意切。
“你的人下午去了北旧城？”
“呵呵，找我打听消息，规矩就是规矩，只能拿她的命来换！”
“她死了都二十余年了，你又何必呢？”
“呵呵，何必呢？我确实是狐狸精，她也好不到哪去，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小三。”
谭允年还能说什么，他已故的妻子虽然没有润娘这么飞扬跋扈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征服，但也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好母亲。
润娘说到了谭允年已故的妻子，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重孙女熏儿，身份立马回来了，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而是有家的一位老人。
“她可真短命。唉，去了，差点没能回来。”
润娘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将话题扯到下午北旧城发生的事上，要不是属下带着伤回来了，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来见谭允年。
“呵呵，蒋、叶、苗三个老小子的后辈都有如此能耐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洛子归那小子是真的很强，现在又傍上了二中那帮老顽固，真特么没天理了。”
“怎么？怕了？只要洛子归敢来潜龙渊，那位老主子绝对不会让其安然离开。“
“我姥姥？切！你确实中看不中用，她老人家巴不得那小子找上门，不然，我能把白谴派出去？”
润娘这话就不得不让谭允年动容了，起身惊道：“你……是说？”
“对，当年把你一招败北的白谴刚负伤而归！”
谭允年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润娘没必要在这件事上与他置气，她姥姥手下确有一悍将白谴。
他要不是当年托大，一招便输给白谴，怎么说润娘也是内人了。
“怎么可能？”
谭允年晕乎乎的脑海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伤疤就是一块遮羞布，如此无情的揭开，这不是玩弄别人的人生吗？
“别大惊小怪的，影子不是也差点死了？”
“伤的很重，他不是在你这里养伤吗？就没有看出什么？”
“都是剑伤！”
“剑伤？那有没有查到师承何人？”
“没有，不管是有名的没名的，早就不在此间了，我们一族也是名存实亡，毫无所获。”
润娘不会在这个时候欺骗谭允年，两人的手下都被洛子归伤了，翻阅了那么多典籍，却一无所获，着实很让人无奈和头疼。
“那你为什么坚持派白谴去？”
“潜龙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出意外，他们四个跟当年的你一个德行，还不如早下手为强。”
润娘能想到的，谭允年当然想到了，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强势，绝不给任何人打下手。
潜龙渊在外人看来那是遥不可及的地方，可对于润娘来说就是一座牢笼，想出又出不去，只能望外兴叹窗外的美丽天地。
润娘确实挺无辜的，她当年也只是一时兴起，无意间闯进来，从此，便再也出不去。
她得亏当时道行浅，不然，哪有今天的润娘和潜龙渊，除了出不去，其他都没受什么影响。
“现在呢？”
谭允年实在不敢想象洛子归的强大，不要说现在，曾经年少就更没有可比性，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实属不甘却无可奈何。
“姥姥说了，要么找到那柄剑，要么是洛子归这个大活人。”
润娘从影子身上知道那剑伤所带的气息时，心底的寒意直窜头顶，恐惧直灌脚底，路都走不稳。
姥姥还是淡定，如果那人真死了，即便磐涅重生，那封印不可能没有松动的迹象。
润娘派出白谴，除了试探外，还想一劳永逸，管它什么剑不剑，人都魂飞魄散了即便是仙剑也成无主之物。
结果显而易见，什么都没得到，先吃了一个哑巴亏，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你的意思是？”谭允年不由得问道。
“这一次或许是我……还有姥姥脱困的唯一希望。”
润娘心里也没底，虽然人在江湖，无非就是追名逐利，也都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