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歌打了个寒颤,疑惑地往周围看了看,他好像感觉到刚刚有人窥视着自己。
联想到张曲(就是之前被追杀的人)所讲述的问镜,韩子歌意识到,自己的行踪估计又是暴露了。
“该死!”韩子歌抓着江流的手,将速度提升至极限,而他也没有继续按照之前的路线,反而是向着一处悬崖跑去。
元士的身体机能使得他们无惧于千丈的高峰,不管是一步步扣着岩石下降,还是自由落体至一定速度后,用元气进行缓冲,实现快速下降。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有着充足的元气。
虽然不知道问镜的定位原理,但韩子歌猜测,可能是将自己目前的环境投影于镜面之上。
然后再由州尉手下的人判断出自己所处的位置,并根据自己的目标与行进的路线,再加上心理分析,最后预测出自己每时每刻的准确位置。
所以,只要自己进入悬崖之中,出于对环境的陌生,就能大大延缓他们追击的速度。
况且,韩子歌也不相信,动用这种不依托于实体检索,就能搜集到想要信息的神奇能力,不需要付出代价或者说仅需要付出轻微的代价。
不然徐家早靠着问镜占据一切先机了。
心随意动,韩子歌就这般行动起来。
但是,悬崖的边上已经有一人身负戎装,负手而立仰望天空,一支方天画戟立于背后,散发着蛮荒的气息。
“我叫陈庆。”
感知到了脚步声,他回头说道,独属于月宗的威势爆发而出,甚至引动了天象的改变。
炼气和元士之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毕竟在元压的压制下,炼气无法行动,只能如待宰的羔羊。
但若是星宗面对月宗,虽然也会受到元压的压迫,出现行动不便的情况,但行动不便和无法行动,却是两回事。
可是,韩子歌能抵抗月宗元压,他身旁的江流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尽管有着韩子歌的元压护持,但江流的身体里还是传出了骨骼的脆响声。
“我觉得可以有第二条路。”活着才是一切,这是韩子歌在“风寒”中领悟的人生真谛。活着,是实现一切的基础。
“的确,我很欣赏你,仅仅一窍元士,就能从那种环境下脱身而出。不过,当你杀了宋里安和雷远后,我们就不可能有一丝的缓和了,我必须以你的人头来安抚他们。”
陈庆手一弹,无影剑不知从何处被抛投而来。
“不过,出于对你的欣赏,我允许你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将一切发挥到极致,虽然最后的结局依旧是……死亡”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
韩子歌当然没有客气,接过无影剑。
同时大脑飞速地运转,面对着月宗,就算他再怎么超常发挥,也只是死路一条。
他必须取巧落崖,方能获取其中的一线生机!
等等!
韩子歌自认为已经逃出了足够远的距离,尽管还是被追上了,但以月宗的速度肯定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其他人,怕是还在前往的路上,或者仍待在城中,毕竟以月宗的骄傲,怎么可能认为自己会失手呢?毕竟眼前的蚂蚱,岂能在人的面前翻天?
这可是说是一种自信,也是可看做一种自负。
而这就是韩子歌的可趁之机。
“大人,在下已然知道死亡的命运,不过在下答应过他的母亲,绝对不会让他死于在下之前,希望大人能满足在下这一个微小的愿望。”
他低下头,以恳求的语气说道。
“不!王哥!我要和你一起死!”
或许是多日的生活培养出了心有灵犀,转瞬之间,江流就明白了韩子歌的想法,不舍地哭喊着。
“可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陈庆也不想杀死一个凡人,对于月宗的他来说,这种事情太掉价了。
一个星宗元士,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解决他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凡人,能趁这段时间跑出多远的距离?
“感谢大人,若有来世,定当相报。”韩子歌一个手刀,打晕了江流,似乎不想让他感受死亡的苦痛。
然后朝陈庆鞠了一躬,返身进入丛林之中。
尽管陈庆的视线已经被树木遮蔽,但韩子歌仍旧没有一点想逃跑的欲望,相反,他还释放着元力,将自己所处的位置点明。
这让陈庆点点头,感叹道真是一个明白人,如果能早先认识的话,收服为手下大将就好了。
“等会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喊出声。”韩子歌用元气点醒了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