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歌挨个揉了揉头,而江流则在安抚着那些因离别伤感而哭泣的孩子们。
“馆主,教习。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礼物,还请收下。”张花通红着眼,仍带哽咽地将一叠信交给了韩子歌。
“这是?”虽然造纸术已经普及,但不意味着所有阶级都会共用同一种纸。
而这叠信所使用的纸张,无疑不是张花他们能消费的起的。
“我们也知道馆主和教习会在学年结束后离开,因此也做了些准备,但由于零花钱的原因,只能买些纸给您们写一些祝福的话。”
张花扭扭捏捏地说道,他们也知道,这些祝福根本没有实际意义,跟韩子歌让他们能继续训练的恩情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但贫穷的他们,也只能以这个形式来回报了。
“这是很好的礼物,你们有心了。”韩子歌将信封郑重塞入胸口的衣襟之中。
而学徒们见到馆主的脸上没有丝毫对这轻微小礼的不满,也是松了口气。
“再见了子歌馆主,江流教习。”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学徒们鞠躬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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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在这里休整吧。”两州之地就算是元士,运转周身元力,彻夜不休地赶路也要花上一两天的时间。
按照韩子歌对行程的估算,两人最起码还有十天方可到达江州。
民富则不为贼。
由于明王对商业的重视,三州之地经济发达,名誉东龙大陆,上层吃饱了,自然也愿意让底下的百姓喝更多的汤,以此激发他们的动力,来年更卖力地干活。
所以,这一路走来,韩子歌也没遇上一位山贼,反而是受到了几户人家的热情招待。
日中炎热,虽然对于韩子歌来说,元气运转足以使得他免受大部分的恶劣环境,但江流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见前方有个破庙,于是提议进里面休息一会儿,待太阳不那么毒辣,在启程。
江流自然答应,但也生起了一丝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估计韩哥早就到了江州了吧。
韩子歌看着江流的神情就知道他内心想着什么,升米恩,斗米仇,要是这么下去,庞大的恩情会对江流的判断造成很大的影响。
虽然不会出现对韩子歌的怨恨,但或许会感到自暴自弃,极大地妨碍成长。
所以他打算将其带到江州后,就跟江流分别,靠着令牌以及自己的聪明才智,接下来的事情,江流一定能独立负责的。
“血腥味?”或许是因多日的休闲而有所松懈,直到进了庙门,韩子歌才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运转元力,卷起供佛桌台下的破布,隐约之中,似有一人蜷缩于此,单从胸廓的起伏来看,已是濒临死亡。
“我们不要参与这件事情,快从此地离开吧。”韩子歌做出了理智的选择,非亲无故,凭什么往身上揽麻烦。
虽然仍为少年的江流有着恻隐之心,但是经历那么多的他也是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不是看你付出了多少,就能获得多少的,做善事也不一定能得到善果。
只是,还未等两人离开那间破庙多远,戒备森严的小队已经将他们围拢。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伤势很重的人?”或许觉得言语不妥,随后又说道。
“他是一名犯人,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若是让他逃开,必将给更多的人带来不幸。”
“回大人,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兄弟俩唯一见到的人,也是大人您们了。”韩子歌恭恭敬敬,他哪里会相信这些兵老爷的鬼话。
虽然只是一瞥,但其富贵身份韩子歌还是能看出的。
这必将是一场豪门争斗,他没有兴趣卷入其中。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离开吧。”或许看着这两个兄弟眉清目秀,书生模样,应该是不会欺骗之人,为首的士兵挥挥手,示意手下放开个口子,让他们走出去。
只是两人即将就走包围圈的时候,边缘的两个士兵举刀,朝两人的背后砍去,这一刀若是砍实了,普通人必是分尸的结果,即使是炼气七八层,面对着这突然袭击,也会力有不逮,深受重伤。
从一开始,这些士兵就没有打算放两人离开,毕竟他们执行的是见不得光的活,宁可多杀一人,也不可让这件事情有一丝的暴露风险,哪怕见者并不知情。
“哎。”韩子歌叹息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元压释放,再加上铠甲的重要,他们倒是把地重重地砸出个坑来。
“大人饶命,是小的狗胆包天,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早在你起意杀人的那一刻,是否也想过生命的脆弱与即将被杀的恐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