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应过来吗,刚刚那么敏感,现在又这般迟钝。
“也是刚知道不久。”
“所以,我是要回去了吗?”陈洛云自然明白身份的暴露意味着什么,她发着颤音说道,尽管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由俭入奢易,但由奢入俭难,然而陈洛云却没有因为生活环境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心生归意。
对于她来说,相比于王府之中金丝雀,武馆之中的生活更让她快乐。
在这里,她不需要受到长辈的约束,也不需要戴上虚伪的假面。
她可以肆意地展现自己真正的面目,然后收获孩子们的真诚,并靠着自己的努力,赚到第一桶金,哪怕只有微小的三银。
虽然武馆里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成群等待吩咐的吓人,她也因为粗茶淡饭而难以下咽,难以忍受粗糙的床而彻夜难安,但是,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现有的一切做交换,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她终须面对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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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主,江流,你们会来看我吗?”朝日武馆之前,整齐的队列等待着一朵惊世仙莲。
褪去伪装,重新恢复郡主身份的陈洛云,戳了戳呆若木鸡的两人,噗嗤地笑道。
“会的。”
纵使韩子歌认为自己的意志足够坚定,但居然还是陶醉在陈洛云的盛世风华之中。
“那就拉钩做个约定吧。”
“是的,拉钩。”韩子歌无奈地伸出手,他根本生不出拒绝陈洛云的念头,而小指的相触,又使得韩子歌心神荡漾。
接过陈洛云递给他的信物,韩子歌驻足,看着圣洁至让人有些无法直视的陈洛云,一步步地走上了大轿之中。
随着一声如同凤吟的号角,大队起步,向着远方行去。
“你拿着吧。”韩子歌不带丝毫的留恋把令牌递给了江流。
他当然明白这令牌所象征着的意义,持有着它,韩子歌完全能向明王陈笑生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比如获得进王府藏书阁的权限。
这对于一位元士来说是意义重大的,因为他们完全能从其中找到继续上升的道路。
但韩子歌不是普通的元士,或者说他是独一无二的元士。
充足的善行和恶行,足以使他踏至元士的巅峰,而相比于实力的提升,其它东西无足轻重。
因此,相比较而言,江流更需要这个令牌,顺便也能完成这刚刚弹出的阶段二任务,让江流燃起复仇的信心。
“韩哥……”江流有些犹豫。
即使他将宗门秘传的《大藏经》送给了韩子歌,但那毕竟是毫无神韵的手抄本,根本无法与救命之恩相对等。
如今要是再收下这意义重大的令牌。
江流的自尊心使得他无法接受韩子歌的好意,毕竟在他眼中,这是韩子歌对自己未来的牺牲。
“拿着吧,我一个孤家寡人,也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
“为什么?”江流已然泣涕横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子歌。
如果说救命之恩是起了一时的善心,那把王府令牌给一个无亲无故的少年又是为何?
他必须得到一个解释,又或者说,他希望自己成为韩子歌意志的载体,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从江流坚毅的眼神中,韩子歌似乎读出了他的心声,在他的生活之中,从来只有取东西(生命)会难,却没有想到送东西也需要耗脑筋。
他摸着江流的头,婉声道。
“天下纷争不休,急需明主降世,结束乱局,而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这种可能。”
当然,这是韩子歌骗他的,他知道江流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即可,那什么理由能比得上终止这乱世呢?
“好了,该去熬汤了。”拍了拍江流的肩膀,韩子歌向着教室走去,没了陈洛云,又得他亲自上阵了。
“终结这个乱世吗?”紧握着令牌,江流的眼神越发越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