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帝又道：“一会儿太后要在道堂听谭道长讲道，为仪与朕一同前去吧。”古羽奇道：“谭道长？今天朝堂上好像没听他话啊？”天官帝道：“谭道长虽是南枢密使，但基本不上朝。太后，谭道长、及其大弟子白坚，主要责任是向百姓传播生丹道。所以他们经常在各地游走，未必时时都在京城，他的朝中职使也多由今天在朝上的南枢密副使主持。此次也是因太后驾临南京，所以谭道长才会临时过来。”</p>
古羽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已经多次在天长观露面，保不齐曾撞见过谭道长而不自知，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天官帝笑道：“为仪倒是谨慎，那就依你。”</p>
于是古羽离了御书房，又重新回到白紫蔓的寝宫。</p>
白紫蔓此时正在梳妆。昨夜因赴太后宴席，她着的是盛妆，今天因无大事，则是一个清凉便妆。她与其妹白紫萱皆是三十以上的女人，可美艳之sè却丝毫不亚于年轻少女，难怪她能在北辽两位极权人物身边都有地位。</p>
那白紫蔓见古羽回来，立即转过身来，将手下宫女、太监们全赶了出去，这才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晋王让你进宫，可不是让你来为皇帝做事的。”</p>
古羽见她一副怀疑的表情，知她正为晋王担心，便微微一笑，道：“自我来北辽之后，遇到过很多人，有朋友也有敌人，但即便是位高权重者，也从没一个怀疑我，你知道为什么吗？”白紫蔓茫然地摇摇头。</p>
古羽道：“因为我是一名儒者，奉行至诚之道。只要我过的话，那就一定会做到。晋王正因为信得过我，所以才愿意让我入宫。娘娘现在信不过我，但一定有那一天，你会知道，我的每句话都会实现。”</p>
白紫蔓本还有一丝怀疑之sè，可见他得如此诚恳，心中的疑虑也只好打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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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走出寝宫，刚好见到三姐回来。今天一大早，太后就派人过来叫三姐去答话。古羽忙拉她到角落边，问道：“怎么样，太后没为难你吧？”三姐道：“没什么，她就是觉得我话利索，所以叫我过去话。我以前就听，北辽这个老太后，以前是个强势的女人。北辽先皇帝晚年病体缠绕，太后也就守了几十年的活寡，可以想像有多孤寂了。所以碰到个能会道的，大概她都要叫过去几句吧。”</p>
古羽头，这才放下心来，便问：“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呢？比早朝时间还长。”三姐笑道：“就是聊了些焚香的事。”</p>
古羽“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在成都的花梦醒别院时，三姐的焚香技术就让众人惊叹了一番。那间房中的淡雅幽香，连当时身在病中的古羽，也倍感舒适。</p>
古羽忆及此处，心中一阵温暖，便道：“那时在成都，三姐就刻意为我焚香吧？”三姐道：“听夫君，为仪有咳喘病，所以就焚了些龙涎香，可以行气散结，对咳喘气逆有好处。”古羽道：“难怪我觉得那时候尤其舒服，真亏得你用心呢。这焚香的技巧可有些什么讲究吗？我就觉得三姐焚的香和别人不同，没有那股子烟燥气。”</p>
三姐嫣然一笑，道：“为仪倒是个行家。这焚香就是讲一个‘幽’字，若是像那些寺庙宫观中的烟雾缭绕，这香还如何能闻的。大凡擅焚香者，须先在炉中将炭火燃透，再用金钱银叶盛上粒香球，置于炭火之上，让香气悠转绵长，这才得焚香之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