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疯子也不管燕江流,在吃饱喝足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见状,燕江流也只好忍着,等他睡醒。
就这么,又过去了一夜。
酒疯子被一阵轻微的呼啸声吵醒,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燕江流在练剑。
经过这几天与蛮兽的厮杀,燕江流融汇了清思飘渺的剑式,让玄灵剑法之中带起了一股轻逸的感觉,在施展时,剑锋破开虚空,发出了阵阵呼啸。
酒疯子看着他练剑的身影,眼里泛起一股迷离,似乎看到在遥远的年代,自己也是这般不知疲倦的练剑。
“喂,小娃。”
听到酒疯子在叫自己,燕江流立马停下,道:“前辈可有什么指示?”
“你这套剑式根本配不上这把好剑,耍起来就像皇帝唱戏一样,看了让人好笑!”
酒疯子一眼便看出了燕江流剑式中的矛盾所在,这让他更加确定,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乞丐是个高人!
“晚辈自知如此,但无奈没有更好的剑式,就想着多练练,看能不能加以改进,从而发挥出法宝的威能。”
“哼,那些剑式可是古人从血战中一招一式磨砺出来的,怎么可能在这耍耍就能改进?更何况,我看你小子愣头愣脑,也没那天赋!”
燕江流顿了顿,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晚辈坚信天道酬勤,今日不得收获,不代表来日也会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晚辈总有悟到的那一天。”
“哦?”酒疯子眼睛睁得一大一小,表情颇有些古怪。
“小子,你为何要练剑?”
“这……”燕江流想了想,道:“晚辈因为侥幸得到了一口好剑,故而才去练剑。”
“哼,难怪!你初心不纯,为了剑而练剑,和傀儡有什么区别?到底是你持剑?还是剑在持你?”
话一出,燕江流顿感明悟,自己一开始练剑是为了掌控凡帝锈剑,渴望领悟到其中的真谛,可以说是被剑驱使着,而不是在驱使着剑!
这柄天冕剑也是如此!自己想要发挥去它的威能才去改进剑式,这样一来,不也是与酒疯子说的那般,是剑驱使了自己,与傀儡无异?
“多谢前辈,晚辈知晓了!”
说着,燕江流挥手一扬,将天冕剑射入一旁的山石之中,俯身跪在酒疯子面前,道:“请前辈指教!”
他面露诚恳,完全将自己当做拜师的门徒,对着酒疯子合掌低头,俨然在行拜师礼。
见此,酒疯子没有躲闪,也没有阻止,而是道:
“像你这样的劣才,不配学我的剑!但看在你还有些韧性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燕江流大喜:“请前辈直言!”
“从这向南走,有一座尖云山,山顶住着一只凌龙龟,此蛮兽虽然攻击性不强,但身上的坚甲坚硬无比,我要你斩了它!”
说着,酒疯子折下一根树枝,丢到燕江流面前,道:“用它斩!记住,这树枝不能有丝毫折损,三日后,若你带不回凌龙龟的内丹,就自己离开,别再来烦我了。”
燕江流捡起树枝,不禁感到几分惊疑,用这根普通的木棍去斩蛮兽?
可既然酒疯子给了这个机会,那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只得咬咬牙,道:
“晚辈定当不辱使命!”
“我只等三日。”
“是!”
燕江流起身,朝着南方飞去。
……
燕江流望着手里树枝,神色凝重。
他明白了酒疯子的意图。他是想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剑意”!
一名剑修,即便手中无剑,也能以剑伤人!这并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剑意可以附着在任何事物之上,即便是一草一木也可散发凌厉的威能。就像之前酒疯子拿着一根木棍劈开了湖泊一般,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剑意,无论手里拿的是什么,都能发挥出拿剑的威势。
燕江流领悟到,这也是酒疯子在侧面鞭策自己,不要老想着去依靠灵剑中的威能,真正的剑修,要靠的是自身的剑意御敌!
这是一场测试!只有通过测试,才能学到至强的剑式!
不多时,燕江流就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处,在山顶一个散发着阴寒的洞窟里,正卧着一只巨大的鳄龟。
这鳄龟的龟壳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陨铁,在漆黑的洞窟中显得更是深邃,好似周遭的微光都被吸入其中。
鳄龟伸出来的四肢密布着坚硬的鳞片,如同穿着一件精巧的铠甲,光是看着,就觉得坚不可摧。
燕江流毫不怀疑,别说用这小树枝了,就算用天冕剑,想要斩它也是难如登天!
可事已至此,又怎么能退缩?燕江流一咬牙,闯入洞窟之中。
很快,便是一声震耳的嘶吼传出,凌龙龟被惊醒,与燕江流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