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道,“你是不是买了他的石头,敲开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然后找他算账来了?”
“……差不多吧,谢谢了,我们走。”
燕江流和凌天一同朝着北方飞去。
路途上,凌天道:
“正所谓财不外露,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那小子这么灵石,搞不好害得他被什么恶徒盯上了,毕竟修道者要杀一个凡人可是和捏死一只小鸡那么简单。”
“啧,这是他自己要求这么做的,就算真的被人劫了也怪不得我。在我们知道他为什么能找到仙金之前,只有希望他无事吧。”
飞了半刻,前方出现了十几座平矮的房屋,周围开垦着一些水田,还有一些人正在挥舞锄头干活,俨然是个村庄的模样。
“应该就是那里了!快点!”
不多时,一狗一狐悬在了村庄上空,本还在干活的村民一见它们,脸色变得无比惊恐,纷纷扔下了手里的农具,仓皇逃入房屋中,紧锁了门窗。
燕江流有些奇怪,这帮人为什么看到我们就跟见鬼了一样?就算我们妖修在凡人眼里的确很吓人,但这既是在太西山脉的村子,想必也应该见惯了修道者才是。
它们缓缓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老头。老头衣衫褴褛,白发白须,杵着拐杖,瘦弱得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
灵识探去,这老头是个毫无威胁的凡人。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面前,弯腰施礼,“两位仙师,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燕江流直言,“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张顽的少年?”
“张顽?没错……那孩子的确是我们村子里的。不知仙师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甭管,先把他叫出来。”
老头一听,抖得更厉害了,“仙师如果是为了他卖石头的事,还请不要怪罪,那孩子之所以骗您,是逼不得已啊。”
骗我?难道这老头也不知道石头里有仙金,以为张顽卖的是普通的石头?如果这么说的话,那除了他以外,这个村子里的人多半也是对仙金的事一概不知。
“你误会了,我找他不是追究石头的事,实际上他卖的石头里也的确开出了一些东西,所以我们是想找他再买一些。”
“呼……原来是这样。”
老头大松一口气,“如果两位仙师是来找他的话,那你们来晚了。他已经不在这个村子里了。”
“他人呢?”
老头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凄凉,“仙师有所不知,我们村子附近住着一个恶徒,据说乃是修灵境的修道者,他总是欺压我们,要求每隔半年就上供一个处子以作祭品,不然就毁掉整个村落,不得已,我们只能照做。这些年来,都已经上供了十几个人了,那些没了孩子的疯的疯,逃的逃,都离开了这里,剩下的也没人想再成亲生子,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也会消亡的啊。”
凌天狐疑,“修道者要凡人的小孩做什么?”
“应该是血祭术。”
“血祭术?”
“这是一种炼制法宝的法门,用人的血肉和魂魄融入法宝中,使其拥有更强大的威能,乃是备受唾弃的邪道。但因为此法所带来的益处甚大,即便是一般材料所制成的法宝,在通过血祭术的加持后也会爆发出极强的威能,故而许多不愿耗费心力去寻找异宝的人,都选择了用这种方法来炼制法宝。”
“竟有这种法门?”
“当然,因为血祭术乃为许多正道所不齿,很有可能还会引来一些名门正派的剿杀,所以会用这种法门的人少之又少。就算要用,也不敢作过多声势,否则也不会只是每隔半年才要一个处子了。”
燕江流看着老头,“那么,你别是告诉我,张顽被你们祭出去了吧?”
老头怔了一下,眼里有些湿润,点了点头。
“事情变麻烦了。你们没有将此事禀告天游派吗?”
“早就说过了,但那些修道者又怎么会在乎我们凡人的死活?只任凭我们自生自灭……唉,张顽已经是我们村子里最后一个孩子了,在知道自己要被祭出去后,也没有逃跑,反而是想办法弄来了许多灵石,好让整个村子的人有盘缠离开这里……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孩子啊……”
说着,老头的眼泪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