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说阮信会不会屈服?”</p>
阮良走后,花如玉、房龄、罗桐依旧在仔细商议着其中的利害关系。</p>
陈小九道:“他若是真有骨气的人,就不会让阮良过来说情了,没有骨气,脊梁挺不起来,养尊处优惯了,色厉内荏,自然贪生怕死,这样的人,除了屈服,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p>
“假若阮信真的低头了,你打算放过他吗?就让他做国主?”</p>
花如玉眉头紧蹙,微微有些沮丧,“假如让阮良父子掌控安南,我觉得才对咱们大燕最为有力,这父子俩是识时务的,阮成保又是我父亲的徒弟,自然会听我父亲的话。”</p>
“哈哈……花妹妹啊,你啊你……”</p>
陈小九摇头笑了笑,“你领兵打仗比我强,论起兵不血刃,揣摩人心的本事,我撇你一百条街。”</p>
“我说的难道不对?谁看不出来阮良父子对咱们亲近呀?”</p>
花如玉脸上一红,更显得娇媚可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跟我作对,看我以后绕不绕你。”</p>
又侧目向房龄问道:“房先生,您老奸巨猾,您说说此刻让阮良父子掌控安南,是好是坏?”</p>
房龄被花如玉的那一句‘老奸巨猾’噎得差点喘不上气来,缓了好半天,才若有深意说道:“敢问花将军,明口驻扎一万铁甲营士兵,阮良父子是高兴,还是该心生不满呢?”</p>
花如玉脱口而出,“自然是该高兴了,岂有心生不满的道理?”</p>
“为何?”</p>
房龄笑眯眯的追问,“铁甲营一万驻军驻留明口,军需、军饷、行营、都需安南一力承担,安南国力羸弱,民生凋零,又怎么愿意无端的养活一万张血盆大口?”</p>
“怎么是无端的呢?”</p>
花如玉瞪大了一双妙目,反驳道:“没有一万铁甲营为阮良父子做后盾,他岂不是要被阮信给玩弄于股掌之间吗?”</p>
“正是此理!”</p>
房龄笑着反问道:“可是,假若阮信已经下野,或死、或锒铛入狱,阮良最大的危机已经除掉,他还会从内心中欢迎一万铁甲营士兵驻军明口吗?”</p>
“这……”</p>
花如玉登时就愣住了,脑中转了几转,也就明白了其中利弊:是啊,猛虎已死,还需猎人吗?</p>
“花妹妹明白了?”陈小九挑着花如玉圆润的下颌,指尖滑动,又软又滑,真是舒服。</p>
“切!”</p>
花如玉可不愿意被小九欺负,打掉他调戏的手,故意反驳道:“阮良就算不愿意又能怎么样?有罗桐一万铁甲营镇守明口,他还敢反了不成?别忘了,他可是我父亲的徒弟,怎么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再说了,阮良父子迟早是要上位的,早一年,晚一年,也没什么不大不了的。”</p>
“阮成保是老泰山的徒弟又怎么样?”</p>
陈小九笑道:“有句至理名言:居移气、养移体,身在高位久了,自然会生出王霸之气,又焉能愿意受制于人?父子,兄弟之间的情分,在王霸之气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更何况半路出家的师徒关系呢?就算明着不敢造次,暗中弄些小手段,也足以让铁甲营慢慢的经营不下去。”</p>
“你……你总是有借口反驳我!”</p>
花如玉气恼的瞪着陈小九,手掌如刀,狠狠的一挥,说道:“那有如何?逼急了,一万铁甲营围攻皇城,威逼阮良父子,他们还不乖乖的就范。”</p>
陈小九摇头:“他们心中害怕是对的,但‘乖乖的就范’就言之过早了,现在安南国虚弱,一万铁甲营自然凭借显赫兵威矗立明口,可日后安南国慢慢的回复民生,暗中蓄养军兵,你总不能认为一万铁甲营就一定能稳操胜券吧?”</p>
花如玉道:“这也不怕,到时候就派大军增援,灭了安南。”</p>
“灭了之后呢?”</p>
陈小九反问道:“交战过后,安南民不聊生,一片废墟,处处荒僻,然后你将如何自处?再扶植傀儡政权,过得几年,再派兵镇压,再复制傀儡政权?这是一个无线循环,如此下去,对大燕有和用处?”</p>
花如玉顿时哑口无言,娇脸窘的通红,美眸满是幽怨,剜了小九几下,又低着头,红唇抿着,轻轻道:“房先生,罗桐都在这里,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非要给我难堪,真气死人了。”</p>
房龄、罗桐开心的笑起来,他们还从未见到花如玉这副娇怨依人的样子呢,今日有幸一见,果然是很有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