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乱匪一直驻扎在城外的五里处,分了大量骑兵在周围寻猎,目前还没有什么大动作。”
严承明还在东城门,现在来禀报的是他手下的一个将校,名叫蒋澄。
太守亲自上城门浴血奋战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所有守军的士气都是大振,百姓也交口称赞,所有蒋澄的神色姿态十分尊敬。
林宇呼出口气,“安平山的虎贲军呢?”
“今日谭都尉趁乱匪攻城之际派出小股部队去试探,没想到乱匪毫无防备,被打了个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甚至召回了正在攻城的人。”
“不错,谭武做的不错,”林宇点头嘉许,“东门注意防守,其他城门也要注意警惕,不要给乱匪有可趁之机。”
“是,大人。”
乔锋站在一边,午时的惊慌失措已经完全不见,他微微躬身,向林宇说道,“太守大人,如今乱匪正是惊弓之时,不如派一将军领兵前去夜袭骚扰,疲劳乱匪?”
林宇思考一会,“乱军善射者寡,箭矢也不多……可惜我军骑兵不多。”
乔锋拱手,知道林宇拒绝了自己提议,退回原位。
“今日之战,战损如何?”林宇问蒋澄。
“据统计,今日午时乱匪主攻我东门,东门将士战死者五百六十余人,重伤不治者五十三人,重伤一百二十余人,轻伤三百一十五人,其余各门乱匪佯攻一阵,并没有大规模攻城,我军共战死三十四人,轻伤二十七人。乱匪今日的死伤应该在两千到三千人左右。”
一天,甚至可以说一个多时辰,在乱军全力进攻之下,将士们伤亡惨重,就算不包括轻伤,也直接报销了他七百余人,简直恐怖。
林宇听了强忍住悲痛,“将将士们的尸首收殓好,名字统计好,等全军大胜后运回家乡安葬。传令下去,犒赏三军,肉菜要吃到撑,有功的将士不能漏掉一人,违者军令从事。”
蒋澄单膝跪地,郑重说道,“末将一定将大人之令传示下去。”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大人如此,恐让全军弥漫哀风啊。”乔锋跪下,向林宇进谏。
“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告诉他们,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打败罗王,乱军残暴,城破之后安陵再无可能抵挡乱军,他们一定会在安陵肆意妄为,漓江便是前车之鉴,若想保护好家人,必须要抵挡住罗王。城在我在,城破……我亦亡。”
蒋澄抱拳领命,没有多说一句话。
“大人,这……”乔锋想对林宇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却被林宇打断,“乔大人,你是文官,不必上城墙,我今夜要去巡军,请回吧。”
“大人,大人……”
乔锋大叫着被侍卫“请”了出去。
“坤哥伤势怎么样?其他人的伤势怎么样?”
沉默一会,林宇问陆清清。
“陈大哥伤势无大碍,但需要休息,他还想来保护公子,但我们已经把他关在房里了,其余几人受了些轻伤,也被送去休息。战死的三人……尸首已被收殓好,被妥善安置。”
“他们千里迢迢跟着我来安陵,如今客死他乡,是我的罪过啊。”
“公子,我听说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公子待人温润,从没有将他们当可以随意打骂的卑贱下人,他们心中感激不尽,都曾跟我说过愿意随公子赴汤蹈火,怎么会怪公子呢?”
陆清清一本正经的说道。
林宇怔怔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一时间竟默然无语。
良久,林宇回过神来,“走吧,随我一起去慰军。”
“公子有伤,不易到处乱跑。”
林宇摸摸自己的绷带和苍白的脸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才是我为什么要去巡慰守军的原因。”
冷兵器战争,士气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