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离开那处白猿妖猴曾经居住的崖洞后,就向着一处地方飞去。
说实在的,对于此行,宁平是失望以及,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说的就是宁平此刻的心境。
他本来以为,自己得到了那白猿传承的几种灵酒偏方,从中得到了那五谷玉液的酿造方法,传说中,那灵酒有着能够增加突破突破几率的功效,对于此刻已经筑基大成的他,有着特殊的妙用。
只可惜,日新月异,沧海桑田,无数年月过去,那原本一片近乎百里的灵田,早已变成一片草木丛生的荒芜之地。
如此种种,岂不让他失望以及。
终是不死心,宁平飞出那片崖洞后,又围绕周围那片曾经的灵田之地细细探查了数周,但最终也一无所获。
到此时,他才是彻底死心。
细想也是正常,如同灵粟这类蕴含灵力的植株,本来就是天地异种,生长条件及其苛刻,除非是人为干预,为其提供特殊的保护,人工选择下,才能够大规模的生长。
若是一旦失去人为干预,其生长的资源,就会被那些成活性较强、适应性更好的杂草林木所挤占,最终被彻底剥夺生存空间,直至绝迹。
这也就是修仙界内,灵花灵草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
修仙界内古老传说,但凡得天独厚的奇花异草,仙府奇珍,必有灵兽妖虫护佑,也未尝没有道理,这些妖物与那些奇珍,所形成的就是一种共生关系。
就拿宁平在雷云宗内,发现的那株异雷果来说,其乃是那些北邙宫的邪修特意移植到此,那只守卫在那里的蝎子妖虫,自然也是他们故意放置在旁边,目的也就是靠其给那异雷果植株提供庇护。
否则,都不要需要被人发现,那植株只怕就要被其他杂草杂木夺取生存空间,最终枯萎而死。
搜寻许久,苦无收获后,宁平也没有再耽搁时间,他此次来这禁忌之岛,也并非是为了寻宝,意外发现那处猿猴居所,得到其传承,也是意外之喜,并非是他的本意。
他此次还是被那位金丹修士张初云胁迫,到此地为其从河底拉出那所谓的运宝。
而张初云当初在他进入禁忌之岛时候,曾经在他身上放了一枚地图令牌,让他在约定时日内,赶去那处河谷,如今他为了寻找那五色灵粟,已经南辕北辙,饶了一段远路,得抓紧时间,赶去那处约定地方,否则,错过时间,也不知道那张初云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此,宁平从怀内,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牌,轻轻打入神识法力,瞬间,那玉牌上光华流转,一片光幕地图浮现,其中两个光点最为显目,其中一个闪烁不止的,就是宁平的位置。
剩下一个那个静止不动的光点,就是宁平此次的目的地,看地图上的距离,显然是距离此地颇远,足足需要绕过这大半个岛屿才能到达。
见到此,宁平叹息一声,最终收起玉符,身上光华流转间,向着一处方向快速飞去。
这一飞,又是几日,此刻距离宁平进入禁忌之岛,已经有十日光景。
这一路飞行,宁平遇到的修士越多,目测已经不下百人,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一些奇装异服的散修,但也有一些身着六大门派服饰的弟子,不过宁平具都不认识,也就隐藏身形,小心翼翼饶了开去。
其中宁平甚至还感受到了几位强悍的气息,显然,那乃是一个个金丹期的修士,每每遇上这种情况,宁平更是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直接远远就避了开去。
好在那些金丹修士,进入禁忌之岛,也是为了寻宝探秘而来,哪怕一些修士已经发现了宁平,可神识在他身周饶了一圈,见他主动避开后,也倒是没有哪位金丹再注意他。
也因此,让宁平有惊无险地,走了大半个岛屿,眼看着,还有一两日功夫,就可以赶到那处约定的汇合地点。
可就当宁平准备再接再厉,赶往目的地之时,前方某处,一片斗法的波动,确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宁平见此,眉头轻蹙,随即身上光华连闪,收敛自身法力气息,如同以往一般,宁平准备隐藏身形,小心翼翼绕开之时,神识不经意一扫,眼前的一幕,却又让他停留了下来。
宁平目光远处,是一片云雾朦胧的高山涧谷,那里一座高山耸立,怪石嶙峋,其中一面巨大崖壁上,一道巨大瀑布,飞流直下,水雾蒸腾间,笼罩了大片山涧,只有一片轰隆的水声,传出老远。
当然,这些并不能吸引宁平的目光,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山涧上,凭空而立的一人。
那是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叟,满脸褶子,瘦削的身影,花白的胡须,一眼看去,只如一个世俗的渔夫一般。
事实上,这老者还真似就是个渔夫,只见其手中一根数丈长的漆黑鱼竿,那鱼竿顶上,是一条透明的丝线,肉眼难辨,宁平也是看到那丝线末端,一根金色的鱼钩,才可以确认,这是一条鱼线。
而在那老者周围,却是围绕着六个浑身包裹在黑衣内,只留下眼睛的黑衣修士,这些修士身形灵动,手中各自握着一柄数尺长短的黑金古刃,在那白发渔翁周围上下飞舞。
那漆黑的的刀刃上,寒光隐隐,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阵阵残影,而诡异的是,这些修士每一次出手,衣袍飘动,刀刃破空,却无任何声响,一切都无声无息,每每从一个个刁钻角度,攻向那白发老者周身要害。
宁平目光之所以诧异地看向那边,乃是这些黑衣修士,他都认识,这明显就是那位和张初云一起的另一位金丹祖师李尺身边的那六个黑衣人。
只是,宁平扫视一周,却并未发现那位金丹祖师李尺的存在。
正当他疑惑之时,只听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李尺那带有孩童稚嫩嗓音的笑声:“哈哈,泸江老儿,怎么样,现在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那个建议,你我二人合作,一起出手,一定能够捉住涧底那条金鲵,到时候取了血肉,你我一人一半,否则你知道,那金鲵只有正午阳气最盛的半个时辰,才会出来,,再这样僵持不下,那金鲵就要溜走了。”
“哼,分你一半,李尺小儿,你倒是打得好主意,你可知道,老夫为了这金鲵,前前后后,谋划了近百年,每一次禁地开启,我都守在此地,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打扰,为了让其顺利长成,期间不知花费多少灵丹妙药投食,才让其有如今生出金鳞的境界,如今其已经成型,食其血肉,足以弥补一甲子功力,岂能就凭你区区一句话,就要分走一半,你莫要痴心妄想,识相的话,就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夫无礼了。”
白发老者闻言,立刻一声冷哼,严词拒绝。
李尺见此,亦是传来桀桀的笑声:“好,好,既然你不愿意,那也别怪我了,我虽然功力不如你,可我以这六合童子,组成六合阵法,将你周身困住半个时辰,却也绰绰有余,到时候,咱们看谁心急,你要知道,那金鲵已经长成,若是此次不能将其捉住,下次再来,其说不定就早已就离开此地,顺着这激流进入大海,那时候只如龙归大海,你就算提前在其身上做下什么标记,可海域茫茫,只怕也是难以寻觅了。”
李尺话语落下之时,那老者周围六名黑衣修士,手中黑色刀刃上光华一闪,身影若隐若现间,再次以不同角度,攻击向白发老者的周身。
“哼,无耻之徒,我泸江钓叟岂是那种受人威胁之人,你既然要坏我好事,我岂会与你客气。”
白发老者苍老的话语传出时,手中动作并未停止,只见其手掌中鱼竿轻轻一抖,那透明丝线,就荡起一点银芒,只听叮叮叮数声,那周围六名黑衣修士手中,即将要近身的刀锋,竟然纷纷被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