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用肯定的口吻说:“不仅如此。把钴蓝色炼透了自身的全部骨头,只有真人境界才能办到。这是三十六宗门之一天色坊的唯一的真人,是他们的周掌门。”
真人境界是何等地宝贵,何等地难以练成,三十六宗门之一的掌门,何等的大人物,现在在此处就仅仅是一具憋屈的尸体。
冯瑾咬起嘴唇,心情十分复杂。她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三十六宗门之一曙光堡的唯一的真人,是曙光堡的冯堡主。
钱飞回头面对她,一字字地说:“小瑾,你现在回去报信,把此处所见原原本本地告诉给灵霄殿的道友,还有英雄帖请来的道友们中的领头之人,让他们来。”
冯瑾认真地点头,转身快步离去,留下金丝在钱飞和其余两女身上,以远程通信。
钱飞与其余两女继续向东,深一脚浅一脚。
李木紫说:“这位还没有腐烂殆尽,是新风楼的前辈。”
钱飞认出了一个琉璃宫的长老。
又有一具遗骨扭曲着身体,在石壁上刻符。他生前一定也是个高手,在石壁上刻字犹如切豆腐一样容易。但符仅仅画了一小半,人就死了,未能为他多保住几刻性命。
钱飞说:“这个符的样式,可能是坚壁轩的。”
当初,绝顶高手们是从地下河进去的,后来又沿着原路匆忙出逃。
一股强大的能量追赶着他们,将整个地下河都蒸干,使得蒸汽充斥了地下河,并且最终从苍霞山涌出。
面对这股强大的能量,连真人境界也毫无反抗之力。会飞也没有用,这里在地下百尺深处。
能量涌出,使得苍霞山山体变得脆弱,而且在附近下了大雨,引发了六月的洪水。
而在蒸汽涌出之后,地下河的入口就已经被掩埋,而且地下河本身也已经蒸干了,所以无论是守山弟子还是攻山人群都没有找到地下河的入口。
钱飞想到,今年的江南夏天特别地闷热,看来与这里涌出的可怕能量有关。在大地上散热了一个月,而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地下河的旧河道向东越来越深,像是矿井甬道一样一路下行。
净草像是闲聊一样,说:“这里的地势比忻湖湖面的水位要深,对吧?”
李木紫说:“那还用说?镇水碑的碑底刻有一条线,就是忻湖的夏季正常水位……”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猛地回头。
净草捂脸叫道:“哎哟,你不要用灯罩打我……”
钱飞:“……”
李木紫咬牙切齿地说:“你说的对,为什么湖水没有倒灌进来?如果倒灌进来,这里大概也早已冷却了。”
净草摊手:“你问我我问谁?”
钱飞说:“这只能说明,前面会有更不得了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