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死了。</p>
我们原定的计划也打乱了,原先说刀子陪着我应付陆亦雷,而万金油和子弹则伺机救人。现时现在老万是坚决不同意只有刀子陪着我,他已经不信任刀子,但他的任务最终是要保证我的安全。昨晚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找些帮手,他告诉我他们这次的行动代号叫“阴谋”,行动虽然是接受了上级的指令,能够完成他们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但整个过程只能够由小组自己实施,发生的后果也只能够自己承担,一旦行动失败没有人会站出来承认这是一次军事任务,只能归咎于个人行为的。</p>
我能够理解他的意思,这之间的错综复杂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理解的,也许这就是权谋吧。在两个利益集团的争斗中,我们都是一枚棋子,甚至就是一枚弃卒,自生自灭,一切只能够依靠自己了。</p>
车上,大家的话都很少,我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心情是多么的沉重。我们此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看作是自杀,因为以陆亦雷的个性,要让他放我们安然的离开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有的事情是我们必须面对的,躲也躲不掉,哪怕不是为了影子。我也不希望往后的日子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更不希望因此而影响到家人的安全,对于我而言,此行的目的除了搭救影子,还必须与陆亦雷做个了断,至于生死,只要祸不及家人,我都已经无所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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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没有躲躲闪闪,车子直接开到了安宁医院的门口,医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昨天的事情好象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的影响,甚至都找不到曾经发生过激烈交火的痕迹。</p>
我们三人直接上了二楼,敲了敲院长室的门,五哥开的门,他没有说话,把我们让了进去。里面只有陆亦雷和杜建林,两人象在谈着什么。看到我们进来,陆亦雷迎了过来,伸出右手:“我们又见面了,你们来得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很多。”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就象见到老朋友一样,开心,热情。我笑了笑和他握了握手,我说:“上了年纪,瞌睡少,所以就早点出门了,免得让陆少惦记。”他把我让到沙发上坐下,老万没有坐,而是站立在我的身后,刀子进了门就在门边站着,没有跟进来。陆亦雷吩咐五哥倒茶,他特意交待说:“给朱哥泡我带来的‘大红袍’,我知道他对茶叶很挑剔的。”我笑了笑说:“也只有在陆少这我才能够喝到这样上等的好茶。”他说:“其实如果朱哥愿意,有的是机会喝好茶抽好烟的。”我故作不解地“哦”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有如此的身价呢。”陆亦雷说:“其实朱哥心里明白,只要愿意和我们合作,想要什么都不是大问题。”我摆摆手说:“陆少抬举了,我野习惯了,已经受不住约束了。而且我做事情有自己的底限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陆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的吧?”他微笑着点点头说:“知道,所以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勉强你。直到二舅设计要把你给除掉的时候我还在为你感到惋惜呢,但站在我的立场我也只能是惋惜罢了。”他说着看了看我身后的老万:“但我没想到这帮人居然会那么死命的护着你,看来你的魅力蛮大的。”</p>
我正色道:“陆少错了,他们维护的不是我,而是正义。当然我知道与政客谈正义有些幼稚,但我不得不说,我之所以当初会答应卷入这件事里来除了开始的几宗谋杀案与我多少有些关联外,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当我得知这个心理学课题研究背后的阴谋时,就算没有人帮我我也会尽自己的全力把事实的真相公诸于众的,这是我起码的道德良心。”</p>
陆亦雷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所处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以对待问题的方式和方法也就不一样,这本身就是无可厚非的。只是里面涉及了太多的利益纷争,有些事你永远明白不了也理解不了。”他抬眼看了看老万:“万大峰。”老万条件反射地大声回答道:“到!”陆亦雷笑了笑说:“就说你吧万大峰,你们的上级在我身边安插卧底,又给你们布置了这样一个任务,你觉得他们真正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或者公理?我知道,你们的任务一样是见不得光的,对吧?一个打着正义旗号的任务居然见不得光,你又觉得合理吗?那只是因为他们所看重的还是研究的成果,谁获得这项成果,谁就有话语权,主宰权。如果你们成功了,他们可以从这件事上捞到巨大的好处,而你们呢,不过只是些微的奖励,当然或许会颁发一枚奖章,但如果失败了,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