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山谷中吹过来,有些劲道,拂去荼毒般热辣的阳光,七彩的羽毛随风飘荡。
穿过狭长的山谷,终于到了天雨山脚下,满山碧翠,风拂如萍,此处却是见不到天雨神山的真容。
一片碧波清水,柳条轻轻,晕开道道波纹,小河幽幽,从南到北,河中鱼儿悠悠哉!
白玉般的石桥平卧于河上,勾连两岸。几人踏过石桥,便见几家精致的铺面,从那悠悠飘来的香便知是解决温饱的好地方。
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的大柳树弯着腰,满天碧绿的柳条迎风舒展,似是作着往山上虚请的手势,迎接着每一个走过这里的人。
柳树高有百尺,腰围与旁边铺面相差无几,那弯着的腰下刚好成了个天然遮风避雨的好去处。
不过此处已经被两个白衣男子霸占了,还摆上了一张檀木香桌,旁边立着一方齐腰的透明玉石,看上去似乎能卖个好价钱。
天雨山龙宫不分年月,不论四季,总会有两个人守在这山门前,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想要拜入天雨山龙宫的人,只要来人年龄不超过二十岁。
两名天雨山龙宫的弟子身着白衣,模样俊逸,端是与凡夫俗子在气质上就胜过了许多。
一人靠着柳树悠闲的嚼着柳条,另一人则坐在桌前认真的翻阅古卷。
不时有人上前询问,咕哝几句,然后便将手放在透明的玉石上,过了片刻,玉石毫无反应,黯然离去,看样子透明玉石摸起来感觉并不怎么样。
站在树下的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又是个连气都没有的废物。”
本是昂首挺胸而去,垂头丧气而回,对于所谓的嘲讽,只当是放了个违和感十足的屁。
而坐于桌前的白衣男子则是颇为礼貌,总是时刻微笑着。
刘墨羽道:“天雨山龙宫招收弟子只有两项考核,通过任何一项考核都视为通过,正是成为天雨山龙宫的弟子。
那块透明的玉石便是融气石,也就是第一项考核,只要将那块让人又爱又恨的破石头激发出三彩的光芒,就算是通过了第一项考核。”
叶寒看了看那块石头,问道:“那第二项考核呐?”
刘墨羽想了想道:“第二项考核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很难,但只要猛人你一上场,肯定手到擒来。”
叶寒一笑。刘墨羽道:“猛人,该我们上场了。”
叶寒微微点头,与刘墨羽上前,桌前的男子微笑道:“二位可是要参加测试?”
刘墨羽笑道:“这位师兄,这个考核怎么个考法?”
靠着柳树的男子见还有人来,口中不屑道:“又是两个没用的废物,唉!看来我们天雨山是时候该改改入门的规矩了,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要染指这上乘的融气石了!”
“这朗朗乾坤,清风徐徐,怎么就有人总要不合时宜的放屁呐?而且还是狗臭屁,真是污染空气。”刘墨羽摇头晃脑,以为是诵读古经文,怡然自得。
男子大怒,“臭小子,我看你是在找死。”男子手中的柳条一掷,竟如离弦之箭,速度。
眨眼之间,柳条如箭,已飞到刘墨羽的面门前,直插眉心,显然是将刘墨羽一击毙命。
刘墨羽完全傻了眼,眼看就要命丧当场。叶寒刚要提剑斩断柳条,“砰”的一声,柳条突然化作无数碎屑,还有指甲大小的书页的一角,风轻轻一吹便随风而去。
刘墨羽才恍然惊醒,满头大汗,背心发凉。原来是桌前的白衣男子在关键时刻撕下书页的一角将柳条击碎。
叶寒心中大惊,柔软的柳条,书页的一角,多么不起眼的东西,但在练气人的手心,却是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的凶器,这就是凡人和气者之间的差别吗?
桌前的白衣男子起身微微怒道:“罗师兄,我门规矩,不可对未曾学过练气的人动手,你都忘了吗?”
柳树下的男子冷哼一声,“一个凡夫俗子,死便死了,有什么稀罕的。”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罗师兄,若是我将你的这番言语和所作所为告知师尊,你可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柳树下的罗师兄面色一沉,“你……”
白衣男子不再理会他,微笑着向刘墨羽解释道:“刚才我师兄一时鲁莽,还望这位小兄弟不要见怪。”
见识了对方高明的手段,刘墨羽拍拍胸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道:“没事没事,等我上的天雨山龙宫还要好好向这位扔柳条的师兄讨教讨教呐。”
对方又是一声冷哼,“就凭你也想上天雨山龙宫,也怕闪了舌头。”
刘墨羽本就是世家公子,虽然嘴上胡乱来,但心气却也傲得很,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主。
不过,此时的他是学聪明了,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遂拂了拂腰间的七彩羽毛。
刘墨羽嘴角一笑,手猛然的放在透明的玉石上,他早已知晓此物便是融气石,此刻便好好的打打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的脸。
透明无瑕的融气石上,突然现出点点赤色的光芒,接着一道道赤光迸射而出。
然赤光维持不过数息,便转为橙色的光芒,再是黄色,绿色,青色,五彩光芒,如旋转的五色萤火,漂亮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