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山见他一声不吭,又道:“关于司徒,还有一点,只怕只有你一人不知道。”
谢凛儿怔了怔,抬起头,注视着胡万山,似是怕胡万山说出来,又似是想知道司徒天工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胡万山道:“那便是她也是最有名的(淫)女。”谢凛儿霍地站起身,拍桌喝道:“你胡说,我看你是喝多了,她只卖艺不卖身。”
胡万山道:“兄弟,我为何胡说?还卖艺不卖身。你帮了我,我才不忍看着你受骗。她(淫)荡之事,人人皆知。有一次,我在销魂院喝多了酒,无意间闯入了她的房中,竟发现她与两个男人同在一张床上,当时场景真是(淫)乱污秽不堪。不然为何熊霸天如此喜欢她,却又连个妾的名分都不肯给他,怕的便是名声不好而玷污了门风啊。”
谢凛儿心头猛地一痛,只觉万箭攒刺,眼前发黑,冲着胡万山吼道:“滚,滚!”起身跌跌撞撞的奔下楼去,把酒杯菜肴带了一地,椅子也撞倒了。一路上,脑中纷乱异常,在街上挪着步子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个炸雷响起,但见头上浓云如墨,滚滚而聚,电光闪闪,裂开浓云,黄豆般大的雨点凌空倾下。
谢凛儿对于上天的变脸浑然不觉,他失魂落魄的踱回园子,见司徒天工还没有回来。他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使劲的让自己冷静,反思回荡在耳际胡万山所说的话。过了一阵,他突然站起,奔到门口,抬头望天,已过黄昏,瓢泼大雨仍是下个不停,飞步向外奔了出去。他去的是熊霸天的住处。
熊霸天只道谢凛儿是个胸无大志的浮浪之人,早先是被自己赶走,现在虽又把他抓了回来,看他虽有浪子回头之概,便以为他报仇之事相诱,在加上他对司徒天工处得如胶似漆,因此不再派人盯着他,以免生出嫌隙,弄巧成拙。
今日黑龙帮的首脑人物,除了熊霸天,其他人都已分派出去,兼之又下着大雨,因此黑龙帮大院内是异常的清静。谢凛儿一路走来,虽也遇见一些弟子,但那些弟子已知他是帮主的贵宾,离他远的装作瞧不见,离的近的,只客气的向他打声招呼。
谢凛儿穿过一条长廊,走进熊霸天的院子。令他惊异的是,这里平时有许多弟子来回巡防,但此时却一人也没有,心道:“莫非今日熊霸天不在,那他唤司徒天工做什么去了?”思忖间,悄悄走到上了滴水檐下。
这时雨依然很大,雨点击在瓦上的响声,竟有些刺耳。他向客厅一瞧,一个人也无。正想离去,忽听侧房依稀传来了熊霸天的声音。
谢凛儿蹑手蹑脚的伏到窗棂下,静听室内的谈话。只听熊霸天笑道:“让你在姓谢的小狗那里可真是委屈了你,待那小子帮我与各派结盟成功,再逼他交出血观音,我就把你接过来,那小子现下对我来说还很重要,他是一道让黑龙帮说服各派的幌子。”
谢凛儿听得连忙将手指塞在嘴里,他怕自己愤怒之下,将牙齿撞出声音来。他站起身来,轻轻戳破窗纸,向里瞟去,但见熊霸天光着身子,胸上露着猪鬃般的黑毛,狗熊般的粗臂正搂着司徒天工,而司徒天工只穿着粉色玫瑰碎花裤,上身只穿着一条牡丹刺绣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