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目这边,则是茅山师徒四人,正好的一人一间房。
如今正值春夏交接之际,新芽萌发,寒意消退。
耳畔依稀已能听到些许夏虫的聒噪响动,阵阵新风也顺着窗台灌来。
夹着土里头那淡淡的泥腥味,混着露水,沾着温热,只是在人的身上一裹,便是让伍琪禁不住便想要打上两个哈切。
春秋二季,正是最容易困倦疲惫的当口。
如今更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可是伍琪却毫无睡意。
不论是挑灯夜读,还是想办法压缩时间,用来加快自己的学习进度——他都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压榨式的作息。
“正好昨日学了两手新符的画法,趁着这个时候,多练两下吧。”
他正想要收拢一些窗台,却顺着排屋,瞧见到了九叔房里头的烛光未灭。
若是平日里头,师傅早该睡下了……
一声嘀咕,伍琪也不好多想些什么,便是静静地坐回到了木桌旁。
开始了今夜的修行。
…………
月升又落,这天色便开始放起了蒙蒙的亮光——山涧里头的野鸡开始了叫唤,嘹亮地长鸣入耳,那躺在了竹床上的伍琪便是悠然转醒。
转头望去,摆放在了木桌上的白烛正好烧到了末位处,点点星芒闪烁其中,尚且还留着微微烫手的余温。
“睡了快三个小时?还行……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伍琪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外,只得刚刚冲了个凉,便看到对门的屋外正好走出一个人来。
天蒙蒙亮,他却已是穿戴整齐,手里提着个结实厚重的包裹,也不知放了些什么。
而双方在这会儿对上了眼睛,便是齐齐出声打了个招呼。
“一休大师?”
“小友,早呀。”
只见一休大师笑地已然看不见了眼睛,这会儿快步上前,凑到了伍琪的身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天不亮小友就起了床,还真是勤奋呐。”
“大师过奖了,您这一身穿戴整齐的……是想出门去哪里吗?”
这老和尚讪笑了一声,半转过头朝着后头撇去了一眼,这才轻声说道。
“我少林出身,早晚都是有功课要做的。如今这里多了客人,我也不好像是对待四目那般肆无忌惮。如此这般,便只好把行当都给拿上,到山里头寻处地方,先把功课做完了再说。”
这么一说伍琪倒是回想起来了,当时在电影里头,这大师和四目还斗了一天的法来着……
只是现如今来了客人,既然大家都是不似四目那般无理取闹的人。这一休大师脸皮也就没这么厚实了,为了功课,特意往着外头跑,实属无奈之举。
“大师,不如我陪您一起去山里走一趟吧?我早起只是为了练拳,跟您同行,也不会耽误什么工夫。”
有人陪着同行,一休大师自是欣喜。二人在这会儿结伴同行,顶着初春的阵阵凉风,便绕行到了一处山涧里头。
“大师,之前一直都没机会问您……请问在您回来之前,是怎么碰上箐箐的?”
看似是好奇二人的关系,可实质上,伍琪更想要知晓的却是这个和尚从何而来。
一休大师的来历与去向都在镜头之外发生的事情,而其出身又是少林名门,若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询问两声,那便是浪费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呵呵,你问这个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贫僧前些日子回了少林一趟,正要返回的时候途径小镇,那边遭了旱灾,虽不至于易子而食,但也是惨不忍睹……箐箐被人群冲散,不见了父母,我便将其收为弟子,带回到了这里。”
旱灾吗?
伍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民国时期,战争不断,政局更是动荡不安。
似是老天都厌烦了这个风雨飘荡中的年代,天灾人祸交加,兵灾、匪灾、旱灾、水灾、火灾便是从未断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