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面对殷勤的众人，颇为无奈，也能理解。
所以很是礼貌地回答众人的问题，没架子，相谈甚欢。
不过进了家门，到了后院，看到那颗黄椒树，农研所的几人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其他人也不好打扰，看了一会后，回到客厅里泡茶。
谢必安洗了些水果端了过去，老谢正在详细地介绍，当初自己发现的野山椒大概是什么模样，拿回来之后，是怎么嫁接。
有个小伙子正在做着笔记，顾老师一边听，一边各种观察。
“顾老师，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少发生？”谢必安也蹲在一旁，他挺好奇，系统的手笔是否能被发现。
“嫁接不算神奇，咱们经常吃的一些水果，蔬菜都是由此而来。”顾老师摘下两片叶子，放进袋子里封好：“这完全可以说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在西汉有部农书叫《汜胜之书》就有嫁接记载，可以说有着数千年的历史。
农产品嘛，讲究个效果。
无效的嫁接基本不会再使用。
不得不说，你爸运气不错。”
“是嘛。”老谢满面红光。
“野山椒在咱们国家，几千种都不止，虽然祖上可能相同，可经过不同天气，不同土质的自我进化生长，结出的果实都不相同。”
面对真正的农户，顾老师还是愿意多沟通，他的工作，就是为了农民。
“也有不少人和你一样，拿着野山椒和自家的辣椒嫁接。”他转过头，面对老谢：“有的还不错，有的则是一般。
像你这样外型没有多大改变，辣度增加数倍，还是极少的情况，只可惜，原株找不到了。”
“成熟，把籽从新培育不行么？”老谢问道。
“可能会没有现在的效果。”
父子二人点点头。
不到半小时，农研所的工作结束了，大概就是现场取样，包括枝叶，果实，还有土壤。
然后，由老谢带着，去到山里看一看。
谢必安没有跟着，呆在家里。
陈叔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自己家里。
“小七，这就是你农科院的同学吧？”
他一脸戏谑，摆出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
同学？
怎么可能呢。
绝对是这位顾老师的手笔，否则，怎么会大老远为了一棵辣椒树来到村里，肯定是找个借口，过来看看。
要不，一个和谢必安差不多大的孩子，哪敢呢？
咔咔一通分析，最后表示，他绝对会守口如瓶。
谢必安严肃地点点头：“叔，既然你知道了，千万别声张，否则，你也知道，他的东西有多好，根本不愁卖。”
“放心。”陈叔闭着嘴一拉：“守口如瓶，晚上安排到叔的饭馆吧，这么些人，你家也安排不过来。”
“听听顾老师的意思呗。”
“成。”
“对了，”谢必安想起前几天他拿走的空心菜：“菜吃的咋样？”
“正想和你说呢。”陈叔点起烟，还是大河：“那两位老板打来电话，很满意，叮嘱着，下次再有货了，赶紧通知他们，钱不是问题。”
“有钱谁不想赚，又不是傻子，短时间内真没有了。”谢必安只剩下两个点，不够。
“明白，估计用的肥料都特别金贵。”陈叔点点头：“空心菜我尝过了，和之前味道好那批韭菜比，差了一些，不过比市场上的味道好很多。
特别是菜梗，单独留下，炒个辣椒，一绝。”
说罢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
“好吃就行。”
“三十一斤，你看咋样？”陈叔给出了和之前韭菜一样的价格。
刚开始，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食材，没啥经验。
三十块，和明虾一个价，想着大抵就是如此。
而且还是在镇上，卖的太贵，顾客怕是难以接受，还会被戳脊梁骨，说你想钱想疯了。
可真正投入后，发现想多了。
对于吃，只要符合胃口，钱，根本不是问题。
好吃的韭菜已经断货不少日子，时不时会有食客来询问，得知还是没有，很是失望。
陈叔也是有点小心思，不管是他家的厨师，还是品尝过这次空心菜的顾客，对于食材，给出的评价出奇一致。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一百一份都能接受。
他轻描淡写，也是想多赚一些，稍稍压点价格。
谢必安不疑有他，心里在盘算，半亩地，一次大概可以收个一千来斤，就是三万多块钱，可以有个2-3茬，有近十万。
不小的数字。
“成，那就三十，怎么给你送呢？”
“一天天来吧，新鲜的比较好。”陈叔早就想好了：“咱们村去镇里的班车是六点半出发，七点五十左右到，辛苦一下，起个早，从明天开始吧，先来个十斤，我看看销量，然后再调整。”
如今早起对于谢必安不是啥难事，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叔，我有个请求。”
“说。”
“你也知道，我家在整农场，到处都需要钱，我爸也没啥积蓄，能不能先预支一半？”接着，他大概说了说产量。
陈叔稍稍考虑了一会，点头答应，先给五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