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精于勤荒于嬉,陈玦深知这一点,所以即便在不想还是要刻苦批阅奏本。
这一点就是一直想要陈国灭国的原身也是懂的。
只是可惜原身虽懂,但他已然抱有和陈国一起覆灭之心。
明亮的灯光在夜的静默里飘忽着,突然一阵凉意袭来,陈玦猛的打了个喷嚏。
一旁伺候的刘忠闻声,匆忙把准备好的袍子给陛下披上,末了不忘叮嘱句。
“陛下,夜深了,深秋的夜凉,陛下该歇息了,切莫伤了龙体。”
“什么时辰了?”
陈玦听着刘忠的絮叨,动了动有些僵的颈肩。
“回陛下,子时七刻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平日里批阅奏本从不会过亥时,毕竟他是个人也是要休息的。
陈玦轻轻晃了晃脑袋,手托着头,目光落在左手边还未批阅完的奏本,这些都是不准备重要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深知熬夜对身体有害性,能好好活着就好好活着,陈玦决定这些奏本还是放在明日在批阅吧!
“把这些收拾收拾。”陈玦吩咐完就起身进到内室休息去了。
一旁的刘忠见状,立即着人小声收拾完,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还不忘熄灭灯光,关上门。
出了门的刘忠是一脸欣慰,自家陛下如今是愈发知道勤于政事了,国泰民安不是梦!
按照陛下在商州的行事,陛下一个爱民如子、明君的好名声也会传遍整个陈国。
当然这还需要人为的操作一下,刘忠想了想,招来最为信得过的徒弟耳语几句,“去吧!”
“师父,”小徒弟有些犹豫,问道:“这件事不跟陛下禀报吗?”
“禀报?”刘忠看得出小徒弟在犹豫什么,笑了下,暗自点点头,不错,懂得犹豫就是有所害怕。
刘忠甚是满意小徒弟的这一点,孺子可教也!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我等的行事?”
刘忠摇摇头,又道:“在这宫里遍布都是陛下的眼睛,不,应该说是整个陈国,没有陛下不知道的事。”
这话说的小徒弟瑟缩了下,心中对皇权更是畏惧了几分。
看得出小徒弟的害怕,刘忠又是夸了夸他,“你莫怕。”
“陛下是我伺候长大的,人挺好的,只要你不欺瞒陛下,这命就能一直活下去。”
“真的吗?”小徒弟不是很相信师父说的。
他没近身伺候陛下,不知道这话的真假。
但不论是入宫前还是入宫后,他也听过不少关于陛下的传闻,怎么也不像是师父说的这种“人好”。
都说伴君如伴虎,陛下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不过想想师父能够在陛下身边待这么多年一定有自己的处事之道,听师父的总没错。
这么一想,小徒弟决定紧抱师父的大腿不动摇。
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小徒弟背影,刘忠无奈摇摇头,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单纯了些。
唉!算了,自己现在年纪也老了,在挑一个徒弟调教也费时间,还是就这个先调教调教。
不出刘忠所言,关于昨晚刘忠和他那小徒弟的对话,以及他吩咐小徒弟要做的事,陈玦在第二日醒来后就知道了。
对此,陈玦只是笑笑。
这一日早朝上,群臣联合上书询问秦王该如何解决?
有的人觉得秦王和废太子带兵造反按照新陈律处以死刑,有的臣子则是认为他们都是皇室中人,不应该定这么大的罪。
且废太子还和陛下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也有臣子认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新陈律里是怎样的定罪就按这个来,这就是刑部陶渊认为的。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各有不同意见,吵吵嚷嚷的实在是让陈玦头疼,果然,每到这种时候他最讨厌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