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池映寒同老者商谈的时候,竟真有一位男子从对面走了进来,同池映寒打招呼道:“呦!真是巧啊,小池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呢?!”
池映寒眸光落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一身红衣,和方才街边上看到的那些太仓卫的小兵一样。
但池映寒是真不认识他是哪个,遂问:“你是……”
“小池大人,您不认识我啦?太仓卫二处柳清风!”
池映寒:“……”
这个名字,他可真是听都没听过!
若真要说他们在哪儿见过,池映寒能想到的也只有当日他要击鼓鸣冤的时候,这厮是不是路上截杀他的追兵头子……
不过,既然他套了近乎,池映寒遂也不客气的道:“柳清风?诶呀!我想起来了!今儿真是巧了,不知是哪股‘清风’将你吹到这儿来了!”
柳清风回道:“小池大人可真会说笑!我们这巡街的,可不是哪儿都得飘吗?倒是小池大人,您现在在干什么呢?”
“倒也没干什么,每日负责探探民风,看看百姓的日子过得有什么不顺畅的,回头上交给官家,就这么点活儿。”
柳清风回道:“噢噢!这样啊!这活儿倒还不错!”
池映寒聊到此处,便看了眼身旁半点都不慌乱的老者,作为一个开粮仓的,总有上面的人乔装打探,他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而池映寒在问完话后,便叫了马车,马车刚到的时候,柳清风还同他道:“这么着急离开啊?过来一趟不容易,要不咱俩喝一杯去?”
“多谢柳兄好意了,我这还办着差呢!下次有空再叙啊!”
说罢,池映寒便上了马车,当着柳清风的面告知车夫前往下一家粮仓。
马车行驶后,池映寒心道:谏院的议郎,每日负责出来打探民情,提交给谏院,这听起来没毛病,他自己也觉得没毛病。
只是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多虑了,竟感觉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不少身着红衣的太仓卫。
于是,他便又去了几家粮仓,最后直接乘坐马车回了皇宫。
今日他回宫的时辰,比往日早了太多,甚至回去的时候,天还亮着。
见他这么早便回来,曹清问道:“今儿是怎么了?有什么情况不成?”
池映寒回到谏院后,如实禀报道:“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在街上遇到太仓卫二处的头儿了。近日可是有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街上都是太仓卫?”
“近来安阳公主大婚,太仓卫负责巡街,整顿治安,确实较往日多了不少。一些涉及是非的地方,你最好也不要去了,否则出了什么事儿,再牵扯到你。安阳公主成婚之前,你都保持这个时间回来,在外面谨言慎行,不可让人看出端倪,在谏院的时候,便负责整理文献,你可记住?”
池映寒回道:“下官谨记大人叮嘱之事。”
虽然池映寒并不知道这些部门之间有什么纠葛,但今日他看得出来,那柳清风是故意盯上他并同他套近乎的。
只可惜没能套成。
但明日,池映寒还得照常出去打探民情,否则便漏了破绽。
不过,他今儿回来得比往日早了一些,故而接触的谏院内的差事较多。
下午的时候,几位他之前从未见过的管事公公前来讨要一些文献。
这几位公公是钱贯接应的,池映寒瞧着他们眼生,并且他尚有一丝疑惑——他对接的公公,都是把文献往里送的,而钱贯对接的公公,怎么是把文献往外输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