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般言论,可是真惊到了顾相宜。
敢情现下朝廷不来赈灾,百姓们就指着她来赈灾?
这时候首富家的钱就得全部拿出来供应全城百姓?
池天翔是躲起来了,这帮人就理直气壮的要求她必须做到这些?
朝廷不赈灾,元知府便声称自己手头也没钱,供应不起。
这段日子城里需要的物资,哪样不是顾相宜出的?结果没换来一声谢谢也就罢了,听着他们的话,好像顾相宜若是断供,便是欠了他们一样。
“你们缺钱是吧?米缸见底是吧?这些本就是官府该给你们负责的,我替他们担了这么久,也担够了!接下来你们若有什么不满的话,有本事找官府去!让他们想办法赈灾,甭在我这儿没事找事!”
若他们都是这般心态,那顾相宜还真就不伺候了!
末了,顾相宜当即回了堂,表示为各家药堂出资的事,她再不负责。
她也不想再深究这场瘟灾到底是因何而缓解的了,只要能止了便好,这些莫名其妙的惹气的事,她是再不想受下去了。
而在上报的新增人数大幅度减少之后,便有不少百姓开门外出了。
说来也怪,往常没有向官府报备便上街,严重者是要被直接当街砍杀的,但现下只要打个报告,记录一下,无论什么理由都可出门。
这一松口,直接导致许多人家开始拜亲访友。
而一直久居家中的顾相君听到管得松了,甚至可以集会了,不由得同顾老太太道:“祖母,瞧着外面好多人都开始外出了,且现在天气回暖,都到了踏青的时日,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去走走了?”
顾老太太听罢,却道:“官府可是有了新的通文?”
顾相君回道:“通文没有,不过现下每日新增的染病人数是公开的,好像几乎没什么人了,这场瘟灾,应该是过去了吧?”
事态好像是如此。
官府虽未正式下达通文,可暗中却也不再阻拦百姓出行。
只是,顾老太太久居家中,不知外面的情况,遂问着顾相君:“前几日夜里,我突然听闻有惨叫的声音和一群人低声谈话的声音,好像是隔壁。五哥儿,你有没有听到过?”
顾相君摇了摇头,回道:“这几日都忙于功课,夜里睡得沉了些,不知生了何事。”
“那你便去隔壁问问,出门小心一些。”
“好。”
顾相君也不知顾老太太究竟在问什么事,但在他出去敲了隔壁的大门之后,竟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顾相君这便纳闷了,隔壁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相君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吗?我是隔壁顾家的!”
但不论怎么敲门,都未有回应。
顾相君回家之后,通禀顾老太太道:“他们家里竟没人了。”
顾老太太叹道:“这倒也不奇怪,这些日子,我们每个人都闭锁在各自的家里,别人家里出了什么事,外面的情况究竟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以,暂且在家里继续待一阵子,稳妥些,况且你又不是个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