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话传到老夫人耳中之后,老夫人却是质疑——她活这么大岁数都未见过知府下令让药堂过年期间开张的,她甚至怀疑这二郎媳妇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可在老夫人传话叫二郎媳妇过来的时候,却震惊的发现——
顾相宜故意没等老夫人的信儿,趁着这会儿工夫已然借着苏韵的意思全院搬走了,甚至连池映寒后院的活物也搬了。
老夫人被惊得不轻:“她这是打算分家了不成?”
这事儿任谁听了都觉得说不过去,池天翔只能劝着老夫人道:“分家总不可能,恐是二郎不在,她一个人在家里住不惯,便想着鼓捣鼓捣她手头那些事,打发时间罢了。”
“住不惯?怎么着?这家里还能吃了她不成?”
这大过年的,顾相宜连招呼都不同老夫人说一声便搬离,惹得老夫人生了一肚子气,最后连连说着气话,道:“我瞧着这丫头是野惯了,有本事搬出去是吧?那干脆就在外面住着,休要回来!”
而在送丫鬟们各自入守分堂之后,顾相宜也得以回主堂好生歇息一阵子。
一上午这般大动干戈,她生怕自己将自己折腾到却浑然不觉。
好在把脉之后,并无异常。
宁儿将池映寒养的那些活物摆放在后院最偏僻的角落里,毕竟药堂里是不适合安置这些活物的。
但是宁儿便是想不通了:“少夫人,我瞧着这架势,咱们恐是得在这里住上挺长时间的吧?”
“住久了也好,这里总比家里清净。以前池二在的时候,他身为家中唯一的嫡出,怎么也能说上两句话。现在他不在,就家里那风气,我是生怕被她们无端折腾到……”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她当真分毫折腾都经受不起。
这会儿池映海熬好了汤药,端到顾相宜小屋里的小桌上,道:“二嫂嫂,对宁儿姐姐也不能说吗?”
池映海总觉得既然让宁儿来伺候,那二嫂嫂的症状定然是瞒不住的。
宁儿听后一愣:“啊?还有什么事儿吗?”
说起宁儿,顾相宜终究有一丝不放心,遂在开口之前告诫宁儿道:“宁儿,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对你没旁的要求。唯独你这张嘴啊,我是真放心不下。但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把话跟你说明白——若是从你这里吐露出去半个字而坏了大事,我断然不会像之前红花一事那样再宽恕你了。”
宁儿知道自己往日里有嘴欠的毛病,故而顾相宜将话说得重了些。
宁儿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道:“少夫人您放心,这件事奴婢若是透露半分,奴婢便一头撞死,到大娘子面前谢罪去!”
一旁的池映海听着她们把话说得血淋淋的,也跟着毛骨悚然,但池映海顿了顿后,还是道:“二嫂嫂说的不止方才那件事,还有另外一件!”
“另外一件?”
池映海郑重其事的道:“就是二嫂嫂有身子了,这才刻意躲开家里那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