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那依池二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道个歉?”
池映寒沉默着,听顾相宜郑重的道:“那好,池二你转过来,我们谈谈。”
转就转,池映寒又不是惧她。
只是不知出于怎样的想法,他打心眼里不愿正视顾相宜。
勉强转过来和顾相宜对视后,顾相宜才娓娓道来:“池二,你听着。我愿嫁谁,不论嫁的是安家还是其他家,皆是我甘愿的,跟你丝毫关系不犯,所以你管不着我先前想嫁谁这些事。”
顾相宜顿了顿,又道:“倒是你……你现在还没意识到咱们这桩婚事是怎么成的吗?若不是你不顾我阻拦,偏要往我府上明目张胆的送七千两的首饰,我那继母断然不会打你们家的主意,还设计将我迷晕了送到轿上!你平白无故的把我后半辈子都给毁了,你还一副委屈样,那我应该委屈给谁看?”
顾相宜看出来了,她没必要和池映寒相敬如宾,有什么想法也无需像前世一样噎着藏着。
索性将这般苦水吐出来,她心底倒是好受了许多。
听她说完这番话后,池映寒顿时失了声,一时间竟没再辩下去。
车内的氛围顿时安静了。
马车两旁的宁儿和杜仲听着里面忽然静谧下去,面面相觑了片刻,也不多言,继续朝前走去。
直到马车停下,顾相宜和池映寒皆下了马车。
晚宴上,二人如同正常新婚夫妇一般入了座。
池映寒真的安然无恙出现的时候,三房四房皆是震惊,起身过来问候池映寒的身体状况,二房给带了些补药,嘱咐他这些天好生休养。
这场晚宴于顾相宜而言,倒也算平静。
她没再去思量若池映寒未现身会发生些什么。
这些天发生的事,令她着实累了,累到没心思去听那些祝福的话语和那些客场般的称赞。
好在池映寒才是这晚宴的主角,这一大家子的目光都在池映寒身上,顾相宜刻意没说话,只瞧着这晚宴上的宾客们。
坐在东边的三房夫人一身华丽的裘皮,坐得端庄,但夹起菜来却是挑挑捡捡的,夹了没两样菜,便只聊不吃了。
四房夫人倒是说得勤快,嘴一直没闲着。
她这人唠起来自然也便轮不到顾相宜说什么,偶尔带上几句新妇,顾相宜只笑了笑,也未接茬。
二房夫人时不时同苏韵交谈几句,但还未多说,三房夫人便笑着插话道:“二郎既是成家了,当长辈的自是督促着点,孩子可是要趁早要,老夫人还盼曾孙呢!”
老夫人也跟着笑了笑,见老夫人也不答话,顾相宜心却不踏实得紧。
她一个晚辈自不会上前出什么风头,只坐在池映寒身边的位置,瞧着那些同辈份却又叫不出名字的哥儿姐儿给池映寒灌酒,越发的坐不住。
待到晚宴将近结束有几个哥儿开始离去,顾相宜遂在桌下扯了扯饮酒正欢的池映寒的衣角道:“我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了。”
池映寒应道:“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呗,我瞅着你气色也不太好,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别磕碰着。”
顾相宜点了点头。
遂听池映寒招呼道:“娘!相宜有点累了,就让她先回去了啊!”
苏韵忙里忙外,听闻顾相宜要走,急忙嘱咐了一句:“诶!相宜啊,还没来得及同你说呢,瞅你只带着一个丫鬟挺不方便的,回头我挑几个灵巧的给你们院送去。”
顾相宜应了一声:“多谢婆母。那相宜便走了。”
“嗯,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