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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移来新梦对晨昏【上】(1 / 2)

江声不哗 烟波一笑叟 更新时间 2019-08-23

 第三卷

第四章:移来新梦对晨昏

【一】

双刃的四季是分明的,双刃的冬天便也是寒冷的,一冬不动声色的来场大雪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便如龙川居的雨说来便来说去便去般。双刃本因了老山神的居所迭居在,是下了结界的,结界内很可以是主人想要的景色,只是老山神欢喜大自然的‘自然’法则,便也随了它春夏秋冬的景色变迁。

如今,迭居隐在密林里,厅门前更是一大处的密林结界,那风透了林叶声响听来更是窸窸窣窣,嘈嘈切切,各类的声响竟是因了你的心情去揣想或模拟了。好在迭居整个儿被结界笼罩着,那密林里便也无甚大型走兽,迭居又建筑在双刃之西刃的半坡处且是个背风的所在,习惯双刃寒冷的人,对于冬日的严寒便也不甚在意了。更有一说,迭居内居住的除了不哗一凡人其余不是山神便是各类精怪们,他们本身的皮毛便可御寒,而不哗又是个自打出生便被老山神用祝馀草调理的,从不食人间五谷,便也无病无灾的。

老山神白逸自打不哗生辰二日醒后,见了那根峨冠博带的老者(寿者相)白玉簪子便心生欢喜,日日带了,颇是爱不释手的。白玉簪子刻画细腻,线条流畅,那眉目传神到瞧一眼便晓得是不哗那着了官服的阿爹白逸,自此,白逸每每冠发便啮咬笑微微骂一句,“小兔崽子,倒有心。”

小兔崽子却在这几年的琢玉中,接了青丘小丫头片子的极品白玉籽料,是从未曾想过给自家用的,在不哗看来最好琢的便是送给阿爹的那枚,他家阿爹睁眼闭眼都能描画出来呢。故此那玉琢来得心应手的,白逸颇是满意这簪子的古朴大气,竟是无半点雕匠气,浑然天成似得。

这日,天雾蒙蒙的,似有雪意的样子。白逸多吃了盅热汤,便去后罩楼喊了不哗上危崖处的立佛边,此时不哗正待午憩,已是打散了发,一听便顺手取了根窄窄的金丝平绣月牙花纹的银抹额儿,自家将发向后一系,披了丫头送的绛红色絮棉布斗篷儿,便溜溜儿奔了出来。

今春方‘嫁人’的辛夷与赤箭如今已被长风与杜仲替代。贴身小厮杜仲自在小厨儿内端了一盅祝馀浓汤正好迎上不哗,不哗便也就手儿一气饮光,一回头,二楼专伺梳洗的长风向不哗躬躬身,便安静的离开了。

不哗哂然一笑,兴冲冲出二门又追到厅门口,他家阿爹正倚了石狮子,不哗便拉了白逸消瘦却温暖的手,自家一旋身,另一周已是自然地将白逸玄色立领外袍处的皱褶抻了抻,抚平展,方迈步。那举止便亲昵的不止是父子还是朋友了呢,且如今不哗比老山神还高出半个头来,那双凤眼外形愈发像极了白逸记忆中的人,好在凤眼内不是那人的孤独忧伤,白逸便在心底深叹了口气。

不哗脚上那双金丝镶边的乌靴一迈,便轻快的离了迭居,一边向危崖处的立佛张望,一边问老山神,“今日爹爹兴趣颇高?”

望望灰白色潮气甚重的天空,白逸便笑了,那胡须便你也一抖一抖的,任由不哗握了自家的手,只管舒展了腰肢如凡人般一步一步行去。不远处便有一只苍鹰悠闲地一程一程的在常青树上飞飞停停的跟随。

父子俩依旧如凡人般一步一步沿了狭窄陡峭的石阶儿蜿蜒向上攀爬,深谷中的英水如今表层已是结冰,内里的哗哗轰鸣,涌动声依旧清晰的被父子俩捕捉到,白逸便微笑着,如素常的老人家般幸福。

【二】

立佛脚下,一绛红一玄色两道身影,苍鹰立在立佛向上向前平举的右手指尖儿上,正斜睨这对父子。

不哗亲热地伸出手去,那只苍鹰‘唰’一下便飞停在不哗的右肩肩头,却又向白逸眯了眯眼。白逸微微张了张嘴,一时想起前千二百年前在基山一直尾随盘旋不去的那只苍鹰来,便用嘴型发出,“老伙计”的疑问,苍鹰又将头斜了斜,算是认可。白逸捏诀内视,原来苍鹰是西天的大鹏金翅鸟,于是,更觉了然,复微不可察的躬了躬身。一鸟一山神便也莞尔。

不哗不知却对自家肩头的苍鹰说,“不哗一月来得少了些儿,直以为你去别处了呢。”又道,“双刃的冬天是冷的,不知你可否适应,还有,可有老伴儿了?”

白逸想呵斥不哗,苍鹰却微微摇头,神色间一片佛家的悲悯。白逸恍悟,问不哗,“它便是你素常说的危崖处的严师?”不哗便眼神暖暖地与肩头的苍鹰对视,伸出两根指头来,自家瞧着笑了“可不就是它,当年被爹爹打了那两巴掌,二日再见时,它竟然在不哗身后打量又连续转圈围观般,不哗方晓得它是笑话不哗挨打呢。”

不哗肩头的苍鹰听了,仄了仄翅膀,正如人喷笑以至于一个踉跄呢。白逸抚须,不哗愤然,冲苍鹰吼,“不须笑。”

苍鹰便腾身而起,‘噶-’发出一声长鸣来,在空中连跌了两跌后斜斜落在东刃的迷糓木上,不哗便也身体斜耸像似抛出去般一个闪身也落在迷糓木上,才刚去捞苍鹰时,他家阿爹砸在他身上,顿时一人一神一鸟在迷糓木上滚成一团也起了无数喧哗与欢快。

迷茫的湿雾中,那轮太阳便努力一涌,奈何那雾气太重了些儿,才觉有暖意便又被湿雾挡了去。

苍鹰却恬淡地勾起一脚立在迷糓木上眯起了眼假寐,不哗则孩子气地搂了自家阿爹挤暖和,(这种过分的亲昵是不哗在加冠礼后突然冒出的,便纳入他与白逸是真正的血亲关系般,而白逸在这一月后也不再说‘老阿柏如何如何了’,反而甚自然的恢复了不哗儿时的‘爹爹如何如何’。)

彼时,不哗抹额下那些长发正随风飘逸,老阿柏便拍了一下不哗的头,“不哗你如今是大人了,怎生这发还不好生儿冠了?”

“为了和爹爹来此,”不哗笑,“爹爹怎生想到来此冷地儿消食儿呢。”

“告诉爹爹,可是想过何时下定何时迎娶龙川居小姐?”

不哗摇头。

白逸不觉攒了眉,“何意?”见不哗不语,叹息,“龙葵身体不好,怕是拖不了多场时日呢。”

“如此,胡媚方更应该与她家阿娘多聚聚,免得他年生悔,再说,双刃离青丘相隔两千五百五十里,母女相见本就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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