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华耘,逄简的心情大好,他没有回简院,而是慢慢踱到了允院正殿。
赵允的童子牍井正在正房的廊下打瞌睡。逄简走近时,牍井才惊醒。
逄简示意牍井不要出声,轻声说:“你回去睡吧,我今日睡在这里,与你们公子聊一聊你们妫水。”
“喏。殿下有何吩咐,轻声唤牍井即可。”牍井轻声道。
逄简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走近松巢的门口,推门进去。
赵允正在松巢里的一个大木桶里沐浴,听到了门转动的声音,拖着长腔,懒洋洋的说:“牍井,你又淘气了。我在沐浴,你不要来扰我。等我沐浴完了,我会叫你的。你不要淘气!”
没有人回声。
赵允又道:“好你个牍井啊,我跟你说话,你都敢不回了。”
依旧没有声音。
赵允的脖子离开木桶边缘,转过脸来。
竟是逄简!
赵允惊讶道:“简,简,啊,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逄简盯着赵允道:“我担心你饮酒太多了,过来瞧瞧你。没想到你在沐浴。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没有。我这幅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牍井这个狗东西,跑到哪里去了,也不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