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川进了翠竹院，绿韵穿着粉色衣裳，盖着红盖头，听到脚步声，紧张地勾着手指。</p>
既然抬了姨娘，多少要有点儿仪式，正规婚礼不能办，总要有个挑盖头，喝交杯酒，也让男人重新享受一遍洞房花烛夜。</p>
“司主！”</p>
绿韵久久没感觉他的动作，只看到盖头下，一双羊皮薄底快靴停在她面前，只好喊了他一声。</p>
蒋少川回神，扯下她的盖头，面无表情道：“去打水，伺候我洗脚，你就歇在外室守夜，以后都是如此。”</p>
“司主？”</p>
绿韵瞬间白了脸，眸中含泪，她从随着小姐嫁进来，就喜欢上俊朗幽默，潇洒体贴的司主，无数次梦想能伺候他，现在终于实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p>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秦家的人，我院子里有一个还不够吗？”</p>
绿韵懂了，垂下头，忍下心中的委屈，打水给他洗脚，伺候他歇下，自己在外屋矮榻上，流了一夜的泪。</p>
蒋少川躺在床上，一时间也睡不着，满心的苦涩，他在黑暗中行走，孑然一身，亲眼看着帝后相互扶持，恩爱情深，也希望有个女子，能陪伴一生。</p>
原以为遇到秦晚晚，就是真爱，他从未想过纳妾，想跟她一生厮守，不离不弃的。</p>
没想到，秦晚晚心里，自己和世人一样庸俗，自以为贤惠，其实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p>
皇后娘娘说的对，真正的爱情是自私的，是嫉妒的，容不得任何人插足，就连别的女子，冠上皇上女人的名分，她其实一直很在意的。</p>
或许秦晚晚爱上的，只是自己这张皮相，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他第一次的心动，被她亲手给粉碎了。</p>
一夜无话，日子和往常一样过，绿韵没脸说自己连司主的手都没碰过，装着很幸福的样子，这样她在后宅，才是半个主子，不至于被人瞧不起。</p>
秦晚晚不管愿不愿意，都端着贤惠大度模样，只是蒋少川，再也找不到家的温馨了。</p>
渐渐的，他不想回家，总是在衙门忙到很晚，中午会随意找家酒楼凑合一顿。</p>
秦晚晚也察觉到他的变化，和以往一样温柔，说话都不曾大声，反而更细致，却总感觉一股疏离客套，再不想以前，看到她，笑意从眼底蔓延，闪着细碎的光芒。</p>
这天中午，蒋少川在常去的一家酒楼吃饭，一个貌美女子走进来，男人们瞬间看直了眼。</p>
小二挥舞着毛巾招呼：“姑娘，吃点儿什么？”</p>
“有包厢吗？”</p>
“不好意思，没有了。”</p>
美女犹豫着，她很喜欢这家的几道招牌菜，但是在这么多眼睛注视下吃饭，她总觉得不自在。</p>
“诗芮姐姐，一起吃吧，我请客。”</p>
蒋少川认出她来，走到她身边，给她解了围。</p>
有男人陪着，那些狼一般的目光，瞬间收敛。</p>
诗芮感激一笑：“叨扰蒋司主了。”</p>
“客气，也不是外人，能请姐姐吃饭，是蒋某荣幸呢！”</p>
诗芮嗔他一眼：“蒋司主见了每个女孩子，嘴巴都这么皮吗？”</p>
“哪儿有？我只对漂亮且熟悉的小姐姐玩笑，姐姐若感觉冒犯了，我不说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