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昏暗的煤油灯下，张氏在纳鞋底，桌子另一边，已经13岁的金云在看一本破旧不堪的厚厚的书。偶尔，金云有不认识的字就拿着书过来张氏身边询问。张氏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过书来，眯起眼仔细的看，她的一双眼睛因长期流泪，不仔细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而在一边的土炕上，金娥和金秀两姐妹已经睡着了。
少顷，金云在张氏的耐心指点下，认得了那几个字，拿了书，回到座位上继续看。张氏则继续拿起针线继续纳鞋底，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过去那噩梦一般的日子任她如何努力的不去想，却也始终没法忘记，记不得有多少个深夜，她在睡梦中都会被突然惊醒，大汗淋漓，醒来后是无眠的长夜和流不尽的眼泪。
赵老二死了，留下她一个寡妇和三个孩子。那时候打击地主正处于轰轰烈烈的时候，没有人因为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而放过她们。农忙时候还好，村民们忙着忙生产抢口粮，没有人会注意她们。最怕农闲的时候，没事做的村民在民兵队长的带领下，会突然来到赵家，二话不说，进门直接绑了赵老大两口子和张氏，每人脖子给挂上块木牌，张氏和柳氏的脖子上有时还会给挂上一只破鞋，然后去游街示众。没有几次，赵老大媳妇就撑不住了，卧床不起，据说是得了痨病。这下可好，民兵们再抓人的时候都不敢靠近她了，怕被传染。而张氏呢，有几次她都觉得熬不下去了，她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她又强迫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为了孩子。就这么，她几乎每天都会在生死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
那天，游街示众了以后，独眼龙把张氏留在了大队部。看到众人都走了，张氏心里害怕，垂头站在那，身子瑟瑟发抖。独眼龙围着张氏转了几圈，看她穿了灰色的斜襟大褂，黑色的肥大的裤子，裤腿在脚腕处被带子绑住，露出黑色的尖尖的布鞋。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的人了，站在那里，另有一番韵味。当然这不是独眼龙所能欣赏的，他迫切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身子而已。独眼龙看张氏垂头站在那里，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忍不住心里的得意，伸手在张氏的屁股上就捏了一把。张氏吓得往一边挪了挪，战战兢兢的问：“我能不能回家了？我的孩子还都在家等着呢。”
“嘿嘿嘿，”独眼龙干笑了几声，把张氏吓得又是一哆嗦。
独眼龙凑到张氏脸上说：”回去，当然行，不过······”他伸开胳膊一把将张氏搂住，伸手就在她的身上乱摸。这下，张氏吓得几乎尿裤子了，她明白了独眼龙对她不怀好意，想要强行占有她。张氏扭着身子用力挣扎，可她一个裹着小脚的女人又怎么能挣得过那个五大三粗的民兵队长呢。任她如何挣扎，感觉到独眼龙的手还是伸进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