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现在利滚利已经滚到了六十多万了。
这六十多万,如果你再不还,那还得继续滚。到后面,怕是你都滚不起了!
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才来找你的,钱总得还吧!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再说了,你和你老伴都已经惨成这样了,还硬扛什么?要不就告诉我们你儿子的地址,我们去找你儿子要就好了。也省得每天麻烦你们老两口不是?他们年轻人犯下的错总得自己承担!”
光头谆谆诱导的说道。
“呵呵。”
听完他的话,张有福笑了一声:“我该还给你们老大的钱,都已经还完了。你们哪怕是做黑社会,也要有点底线吧!祸不及家人,回去跟你们老大说,钱我已经还够了,都是我借得,当年是我不对,我真的没钱了!要不,你们就敲断我的骨头去喝骨髓吧!”
张有福说着,毫不畏惧的看着要债的众人。
“要么你还,要么你儿子还!总得让我们看到一些钱,哪怕是几百几千呢?我们也是辛辛苦苦出来要钱养家的,你就这样让我们空着手走?要说这么多债务你一个人都扛下来,我觉得是不现实的。不如你告诉我你儿子的地址,工作单位。我们找你儿子要。说实话,年轻人闯的祸,就要年轻人来扛。”
光头说着,他似乎也有些烦躁,点燃了一根烟。
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一番,然后看着张有福两口子。
“我没有钱了,实话实说。”
张有福摇摇头道。
“除了你们,我还欠着亲戚们几十万,我只能尽力还。我还的钱,已经远远多于你们老大借出去的钱了。如果你们老大还是不满意,一心要一直从我身上搞钱,那么你们看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就搬什么,要不然门口那些面皮摊子的工具你们搬走吧。也能卖个千把来块钱。如果说你们想再多从我身上扎出来一点钱,抱歉,真的没有了。”
张有福颓废的说道。
他现在眼神都失去了活力,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躺在原地,任人处置。
“你看,你这么说,就有点太不尊重我们了!我们几个兄弟也是过年前来讨个喜钱的,你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我说了,你们老两口子还不起,没关系啊,告诉我们你儿子儿媳的地址不就好了?我们找年轻人要就可以啊!”
“当然,如果你们现在不说,我们要是在津门找到你儿子的话,那就不是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光头阴恻恻说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的味道。
显然,他不准备再这样隐瞒下去了。
要账的人手段不狠,那还是要账的人吗?
不就是那老三样么,威胁,败坏明声和举报吗?
再也没有了。
这些手段是最直接,也是最有力的。
“你……”
张有福正要说话,门却被推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刚才谁报的警,这里有黑社会放高利贷?”
警察进门说道。
当那个年长的警察看到花臂青年,又看到那个光头,顿时怒斥道:“老生,你又带着小弟们来催债是不是?怎么,看你们这样子,还想打人?还想泼油漆?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想在里面吃牢饭啊!”
“李所长,哪有啊!”
生哥赶忙满脸堆笑的掏出一盒中华递了一根烟上来:“您先抽根烟!”
“我不抽烟!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来干什么了!油漆是谁的,想干嘛?”
李所长正声问道。
一身浩然正气让在场的人都噤了声。
因为李所长他管的就是这个片区,这些小混混他简直不要太熟悉。
尤其是老生,老油子一个,催债被抓了多少回了?
看这个状态,明显是又来泼红油漆催债了。
这种破坏社会和谐的行为,他就有理由阻止。
“哪有,绝对没有任何暴力手段!”
生哥举手发誓道。
“是他儿子欠了我们大哥的钱,我们也只是来要账。红油漆就是吓唬人的,哪敢泼呀,那是要吃牢饭的!至于威胁什么的,真没有!我们过来收欠下的钱,总不至于也犯法吧!李所长!”
生哥满脸堆笑的说道。
毕竟是警察,他惹不起。
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只能说的稍微好听一点。
低下头来才是正经事。
要不然会挨收拾。
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也一样,低着头,不敢直视警察。
“大叔,你儿子真的欠他钱了?要是他敢威胁你们,或者有什么别的违法行为,我立马把他们抓起来。您有没有受伤?或者是受到威胁?阿姨!”
李所长开口问道。
光头侧低着头,发出了凶狠的目光瞪着老两口子,威胁老两口子不要乱说话。
张有福看了看催债人,只是叹了口气道:
“没有。警察同志,他们就是简单的来要钱的。是我儿子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