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之上,白皓宇和花月容干脆就乘着这艘大船前往中州。
关于白阳的情况,两人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白阳说,当初他被丢弃的时候,已经八岁了,能记得很多事情。
“母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了,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想要把我们两个除掉。
好在,家里不少人感念母亲恩情,偷偷留了我们一命。”
关于这么多年来,他所遭受过的种种,白阳只字未提。
“你身上的厄运,是怎么回事?”
花月容突然开口询问,以她的修为,一眼就能看出白阳的不对劲。
“厄运?”
白皓宇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也看向白阳。
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他本能的察觉到,白阳的身体,很不对劲。
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是让人感觉到……很厌恶。
白阳沉沉的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怪人,把我身上的气运全部剥离,转嫁到他孩子身上。
然后,把他孩子的厄运,全部转嫁到我身上。”
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说话的语气也平静的吓人。
但是,白皓宇却从中听出了那隐藏在背后的,浓浓的绝望。
“这些年,我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常常跟街上的乞丐厮混在一起。”
白阳说到这些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不过,很神奇的是,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劫难,最后都能死里逃生,还慢慢开始修行。”
白皓宇能看得出来,大哥这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
“你和皓宇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虽然你厄运加身,气运全无,但只要有他在,你就不会死。”
花月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天道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你虽气运全无,厄运加身,但那个孩子,也一定会失去什么。”
“月容,那大哥失去的,能拿回来吗?”
白皓宇最关心的是这个,至于那个家,等大哥好了,他们再上门拜访。
“可以。”
花月容看了白阳一眼:“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一个过程。”
白阳低着头,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肩膀在颤抖,最后整个人,都开始抖的站不稳。
“哥!”
白皓宇的心突然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
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虚的,假的,他没有经历过那一切的绝望,很难体会大哥此刻的心情。
他伸出双臂,一把将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死死抱住。
这个,提到过往一切都不曾落泪的七尺男儿。
却在听到自己失去的一切还能拿回来是,却痛哭流涕,像个无助的孩子。
很久,很久。
白阳才缓缓平复心情,抬头看向花月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让弟妹见笑了。”
“都是一家人,大哥不必这么客气!”
花月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红红的,显然是对于“弟妹”二字有些害羞。
大船在海域行驶了十多天,期间白皓宇下去安抚了甲板下面的仆人,一路倒也平安。
白皓宇新婚燕尔,又找到了大哥,这么多年来,心里空缺的那一块也填补了大半,心情自然是不用说。
白天,白皓宇和自己的大哥谈天说地,各自说着自己的经历。
晚上,他就抱着自己的媳妇“谈天说地,”每每都让花月容又羞又气。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白皓宇,眼中水雾弥漫,脸颊通红。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月,他们偶尔也会遇到其他大大小小的船只。
只不过,都是些普通的海船,类似他们这种由炼器师专门炼制的的“法船”没有一艘。
这一天上午,白阳独自在甲板上眺望茫茫海域。
随着距离中州越来越近,白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哥,你怎么了?”
刚开始的时候,白皓宇还没察觉,不过时间长了,自然就看出来了。
“小宇,你了解安家吗?”
白阳沉沉叹了口气,眉宇间多了些许苦涩。
“我一直在荒州,对于中州并不了解!”
白皓宇随口说了一句,随即明白过来白阳的担忧。
“安家,是锦安城两大家族之一,我们此次让安家的公子吃了憋。
而且,这船上的笼子,虽然不是安家的,但安家一定不会让我们活着下船。”
白阳说到这儿,脸上又多了一丝笑容:
“不过,小宇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哥都会保护你的!”
白皓宇笑了笑,拍拍自己大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