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发105炮弹向东南方呼啸而去,砸在三千外的低洼处爆炸,掀起五朵蘑菇烟云。
“打偏了,向右修正三十米,延伸十米,干死小鬼子!”
观察哨趴在盾线后侧,支起观测镜一边观察一边咋呼,激动得震落衣角上一串汗珠,脚下已成为泥地,热气腾腾。
旁边的旗语兵挥舞着双手中的小旗子,上下左右一阵比划,沐浴在朝阳霞染的热气之中,舞出一片斑斓的烟气。
有如神助的旗语引领五门重炮找到归家之路,五发乡情炮弹认门子,精准到位,炸出一堂彩。
“打中了,打中了,犬养的小鬼子在空中撒肥,来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观测哨兴奋得手舞足蹈,参军前是庄稼把式,国军抓壮丁被迫参战,一心惦记着家里的三亩薄地,出口成庄。
杨关紧了紧怀中的紫灵犬,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背部,它的头部从吊带出钻出,脖子耷拉在左臂上,伸出粉色的长舌喘息。
紫灵犬一夜奔波,它太累了,无视士兵们兴奋而感激的眼神沐浴,半眯着眼帘歇息。
它是夜幕下的精灵,嘴里叼着手电筒,以灵巧的身躯穿梭战场,近距离发信号,远距离识图指引。
直接促使日军的掷弹筒哑火,迫击炮不存,战备物资屡屡在第一时间被摧毁。
紫灵犬的存在是先遣队存活下来的根本,受到士兵们的礼遇无可厚非。
“零号,小鬼子的中型迫击炮被我们干掉了,今日一战小鬼子投鼠忌器,哈哈,想一下就觉得好笑,小鬼子还不知道紫灵犬才是我们真正的奇兵!”
十八号摘下军帽擦汗,虚惊一场,眉飞色舞的卖弄嘴皮子掩饰心虚。
“报告零号,小鬼子疑似向东方增兵,南方两千米外的土丘地带烟尘四起,延绵向东,初步估计兵力在一个旅团左右。”
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叙述,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南方低空中薄尘游荡,像一层雾霾在朝阳下轻荡,尤甚于其他区域。
“传令严密监视,尽量节省炮弹,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浪费可耻,杨关猜测日军要拼命,调兵阻截张自忠的五十九军与先遣队,旨在为围剿炮阵地争取时间。
“是,侦查第一,弹无虚发!”
传令兵甩了一个军礼,带着疑惑转身就跑,在他的印象里教官变了,发现日军大部队调动为什么不打?
重炮阵地上的炮弹多得是,留下来就是一个炸药桶,兄弟们巴不得打光所有的炮弹解除危险。
天天守着炸药桶真特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何时是个头?
清晨下的宁静,零零散散地传出枪声,狙杀战依在持续,算是难得的一份清爽。
这种安静不会持续太久,杨关在心中笃定,缓步走向南侧的人字形工事,兄弟们正在忙碌。
行至已初现规模的深沟处,没有沙尘飞扬,兄弟们正在用鬼子军服装填沙袋,大一包小一包,堆垒在阵地内侧。
壕沟在构筑人字形工事时就已经形成,此时只需改造一下。
生死当前的潜力无限,他心中泛起感慨,侧身盯着传令兵说道:“传令以沙袋封堵人字形工事之间的豁口,一米高,遮掩鬼子兵的视线。”
“是,隐秘行动,算计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