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崔长河迷迷糊糊有些许睡意,手机响了起来,他厌恶的用枕头堵住耳朵。手机静片刻,又声嘶力竭的响起来,比刚还要激动。崔长河看也没看,就了电话,有气无力,连你好这样的礼貌语都没说,“谁呀?”
“怎么事,这么天电话。”来电话的是李剑霜。“哎呦,我是不是扰你们了。”
“谁?我们?还有谁?”崔长河揉着阳穴。
“昨天不是秦贝贝去找你了吗?”
“是啊!”崔长河这反应,李剑霜嘴里的“我们”的是谁,“是你告诉,我来了。”
“你们俩没在一起?”
“你不用办案了,是不是?成天介管我的闲事。”
“我和你说,你要有哲学维,量变促成质变,要积极主动的实现质的飞跃。当年,我和方卉就是……当然我没这么着急啊,但也是很快就……喂,你听没听我说话?”
“我和你说实话,心里头恨我。”话一出口,崔长河后悔这么说,看了一眼摆在床头柜上的小刀,昨天到大的刺激,有点无法控制情绪。
“恨你?我说么来着,一定是之前你遇到过,只不过你没有记忆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有过啥医疗失误,伤害过。你没记住,但是人家记着仇呢。”
“我从业这么多年,没有发生过一次医疗事故。”崔长河“嚯”的一下坐起来。
“那年你下错针。”
“李剑霜,人不道,你还不道是怎么事?”
“冷静,冷静,我不就是开玩笑吗。这个事,还要用哲学维看它,矛盾的两个方面会相互转化。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你会转行作牙医,现在的高档住房、高档轿车,哪来的。坏事未必全是坏事。”
“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现在还是医大的授,那个犯了级失误成患者死亡的同学,屁事没有,现在也成了医院的大拿,说要让他上手术,家属还得塞红包呢。我呢,女朋友离开我了,我得了抑郁症,我……”
李剑霜想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报应这个词从一位警察嘴里出来简直就是讽刺。手机里没有声音,李剑霜又“喂,喂”几声,发现崔长河已经挂断电话了。“么毛病,连话都不跟我说。”李剑霜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