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隆场到章安的路程没有到安平远,坐车大约一个多小时。
可即便只是这么一点路程,孙天志一样非常受罪,之前他自己想只要坐车多就不会晕车的想法根本就不成立。
这一次到章安,他甚至比到安平的时候还要晕得厉害,萎靡不振走下车来,孙天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所有到章安考试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晕车,但没有任何人帮他,胡跃也没有扶他一下。
田凤芸倒是准备扶他,但自己一个男生让一个女同学扶着,他可不愿意。跑到章安的车站厕所,他不断呕吐,仿佛要将昨夜吃下去的东西毫不保留地全吐出来一般。
从车站厕所走出来后,他发现除了陈老师和田凤芸,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他心中更加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人中有四个女生,一班二班都只有一个女生通过预考,其余三人都是男生。
陈婷老师带着大家先是找招待所住下,这一次因为考试的人并不多,所以招待所并不难找,他们一共开了三间房,男生一间,女生一间,陈婷老师一间。
章安县城和安平当然不能比,虽然比起隆场,街道、楼房这些要气派很多,但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没有之前初到安平时那样的震撼。
招待所安排给他们的房间原本有四张床,都是上下铺,可他们只有六个人,所以只是铺了三张床。
在瓦田龙和胡跃选定一张床上下铺之后,二班的张兴和彭遥遥也选定了一张床,剩下的一张床便是孙天志和一班的郑仕礼了。
孙天志没有先选床位,而是看向郑仕礼,如果他睡上床,那自己就只能睡下床,反之也是一样。
可郑仕礼也一直看着他,似乎也不打算先选。
之前感觉大家对自己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选择忍让,希望大家能够融洽相处,所以并不在乎睡哪里,反正在他看来,睡哪都比自己睡的床好。
可是对方根本不领情,他随便选了下床,当他准备将自己的帆布包放在床上的时候。郑仕礼却说道:“我要睡下床!”
孙天志有一些气愤,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笑说道:“那我睡上床吧!”
“上床我也要放东西,我不喜欢别人和我一张床!你自己去睡那一张床吧!”郑仕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脸上写满了挑衅。
看着那一张根本就没有铺的空床,孙天志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那一张床没有铺好,我怎么睡?”
“我管你怎么睡?反正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睡一张床!”郑仕礼根本就不退让
瓦田龙等人都在已经选好的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他一道插班的胡跃也是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切。
孙天志突然有一种难以说出屈辱感,很想马上冲出去找陈婷老师评理,但是最终忍住了。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郑仕礼选好的上床铺盖抽了下来,将东西抱到那一张并没有打整的空床,眼中泛着泪花开始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