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羊皮裘老头的相助,辽金的这桩买卖,算是一半已经定了下来,剩下的便是和那边谈好价格。
按照陆子玉所说,这桩买卖除了蔡家之外还有一家出价的,对方身份隐藏的甚好,至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迹象来,他们也没有查到是什么人,这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如今时局紧张,对方能做到如此隐秘定是实力不俗,赵文振甚至怀疑这里面可能有朝堂某位的参与,所以行事必须缜密谨慎。
与陆子玉商议,以行商的假身份做这件事,前面陆子玉虽多方打探,但也做的仔细,并没有露出太多的信息来,如此便有一个化名贾衍的商人,加入到了这桩买卖的争夺中。
辽金那边这次报出的货单,除了数量颇大的各类布匹之外还有各等茶叶若干,陆家因为自己织造布匹的原因,可以省下很大的成本,而茶叶那边赵文振自然是想到了苏一尘。
在江州时苏老爷子曾说,今年的茶叶怕是要留着烧柴了,其实这是最坏的说法,买不出去也可以做成茶饼储存,倒不至于真的当柴烧,但能卖出去总归是好的。
即刻便修书一封,送往江州看苏家有没有意做这笔生意,即使苏家不同意,今年江州滞销的茶叶不少,完全可以自己贩去辽金。
赵文振安排妥当,也就在家静养,等着陆子玉的消息,自己的身份做这些事多有不便,再说身上还有伤,陆子玉就不必顾忌这些。
陆子玉按照和赵文振商量好的价格,报出了一个看似毫无利润的价格,辽金那边的联系人难掩心中激动,但还是说再等两日,毕竟这次可还有另外两家也在打这桩生意的注意,这边只要放出消息有了更低的价格,说不定就会有人报出更低的价来,对他们来说这是最愿意看到的结果了。
“王爷,那边说又有人出价了,比我们的低了三成”。
青云说着将一张单子轻轻的放到齐王面前的檀案上。
“哼,这个蔡彬还真是不惜代价要跟我抢这桩买卖,这个价格他能赚到钱?”。
青云小声的说道:“好像不是蔡家出的价,是一个叫贾衍的,此前从未听到过这么一个人,好像突然之间冒出来的”。
齐王手指轻敲着檀案,表情凝重,看不出喜怒。
“你去查清楚,这个贾衍到底是什么人,必要时可以让他消失”。
青云抬头看了看齐王,心中冰寒,自己在王府多年,深知齐王的性子,平日里看着不着边际,凡事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些表象之后隐藏的真相,往往让自己想想都害怕,他隐隐能猜到齐王要做的事,只是常不愿意相信。
陆子玉每日都会来走动,说着事情的最新进展,这件事赵文振本来兴趣不大,但听到蔡彬也参与其中时,一股复仇的念头升了起来。
而远在青州的蔡彬,也是被一封书信催了回来。
去青州时,蔡彬以为安排好了一切,蒋新来信说,出了前面出价的那人,又冒出来一个叫贾衍的,出的价更低,看了附的价单,那里还呆得住,七日的路仅仅用了五日就回了京都。
“少爷,我们怎么办?要不就放弃吧”。
“放弃,七叔你见我何时放弃过,我做不成,别人也别想做”。
经过一日打听,这贾衍的身份也是查清楚了,是一个南方的商人,不知怎么知道了这桩买卖,仗着家里的织造坊,报出这么低的价来。
辽金那边本等着其他两家报出更低的价,可足足等了六日也不见一点动静,冬天马上到了,去辽金至少得赶半月的路,在拖着也不是办法。
就在想办法找贾衍敲定时,蔡彬又报出了价,足足在陆子玉报的价上又降了一成,这个价格按照目前的行情来说必亏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