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小荷这丫头一向牙尖嘴利:“姑爷,你是去掏碳了吗?我去叫小姐来看,真真是闻所未闻的”。小荷跑去找李千月,昭昭这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拿来了一面铜镜,递给赵文振。
只见镜中之人满面黑灰,两颊还有被汗液冲开的白印,嘴唇一圈却是干干净净,一说话只见森森白牙,实在让人难忍住不笑,想到刚才街市上看自己的那些人,赵文振不禁面颊微红,好在这等形象也难有人认出自己来。
龚连成原问了自己要不要洗洗,当时自己想又没有打铁,应该不是铁匠那般模样,玲儿端来了一盆温水,叫赵文振洗了,替他梳理着头发,小荷拉着李千月从二进院的西厢房走来,嘴里叫嚷着:“小姐,你快看看,姑爷真像一个掏煤的”。
两人出来见赵文振已经梳洗干净,小荷有些失望,随即又笑着给李千月描画着赵文振刚才的形象。
“够了,没大没小的,姑爷是你取笑的?该向玲儿学着些,那有你这般的丫头”。
被李千月训斥后,小荷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低着头,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赵文振没有阻拦,接过玲儿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脖茎,才感觉清爽了许多,虽然没有看不惯小荷,但多少有点不舒服,他不知道李千月为什么会一直留她在身边,也不好相问,做为随嫁过来的丫头,更不好管教。
李千月走来,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赵文振肩膀上的灰尘:“昨日听父亲说,相公任了军器司的少监,想来不甚忙碌,怎么弄的一身的灰”。
赵文振挽了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日到铸坊站了一上午,那里灰尘多,岳父大人还没有回来?”。
赵文振只和李千月聊着闲事,并没有说自己遇到的困境,说了只能让她徒增烦恼,再说自己心中已经有了谋划,想来也就是费些时日,不过这几日怕是不能来看李千月了。
李千月央着赵文振换了一件衣服,又洗了澡两人才坐下来说话:“月儿,你还得在这里多住几日,府宅还没有定处,等弄好了,我再来接你”。
“相公你忙你的就是,我乐得在父母身边,多陪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