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p>
在粗糙的断口后面，一排排用炭笔图画的漆黑字符出现了。</p>
数字。</p>
全是数字。</p>
辛难越是撕扯，出现在面前的数字就越多。</p>
淡的几乎不可感知的情绪沉淀，从上面传来，随着看到的数字越来越多，辛难甚至搞懂了他在演算的问题。</p>
空间。</p>
曾经居住在这里，留下了这些数字的人，在演算空间！</p>
即便是辛难都感觉到了一阵荒诞。</p>
用数字去演算空间的构成，这是何等的疯狂啊。</p>
如果站在超凡的角度，空间是宇宙的本质，是可以被触碰然后凝结成能力的超凡。</p>
但是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空间是什么？</p>
一个不可能摸得到、够得着的东西，一个不可能被观测的存在。</p>
又怎么去演算呢？</p>
辛难莫名就像知道这些演算的开头。</p>
是哪一个数字，拿一个公式，让这个房间里的那个男人竟然会踏出这样一步？</p>
但是那些数字太杂乱了，辛难无从窥探。</p>
随着墙纸被撕扯开来，一个藏在北墙角落里的特殊孔洞出现在了辛难的面前。</p>
那像是一个老鼠洞，狭窄、潮湿，在洞口处还散落着一些褐色的短毛。</p>
辛难看到这个洞口的瞬间，甚至感觉这些墙纸也许并不是为了遮盖这些数字而被蒙上，它们真正的用途是封住这个老鼠洞。</p>
用一层纸？</p>
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的人，恐怕已经疯了吧。</p>
辛难这样想着，俯下身子，靠近了老鼠洞。</p>
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一般。</p>
当他看向洞口，一张扭曲、干瘪、瘦小，简直不像是人的人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p>
在它背后的地上全是幼儿的骸骨，一层层无穷无尽地堆叠起来，</p>
一直回溯到足够令骸骨腐朽破碎的遥远过去。</p>
辛难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冷漠的与之对视，很快诧异的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张脸，然后将之抽了出来。</p>
很难形容眼前的是什么东西。</p>
部分已被压碎的，略显病态的巨大老鼠的骨架？</p>
但是这张人脸却又如此自然，不像是什么畸变产生的异化，也不像是后天嫁接的诡异。</p>
它样式上的畸形，让人叹为观止。</p>
但最重要的，是它的手里，爪子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和一本漆黑的书籍。</p>
在匕首的尺寸巨大、明显年代久远、设计怪异、装饰浮华、雕刻着奇特图案。</p>
而那本书籍上，用华丽的死灵文写就一段描述之文。</p>
【我与祂的化身，那黑暗之人签订了契约，在盲目与痴愚的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承认我的罪行，请让我在烈火中得到审判，并将我沉入永世的折磨，因为只有痛苦，才能让我不再恐惧】</p>
【凯夏·梅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