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2021年3月4日夜,华夏国西南边陲小镇--元丰镇。
在这可以说是穷乡僻壤的小镇里,只有唯一一所可以称得上正规的公办医院,元丰镇所有的病人,都指着这一家历经数十年风霜雨雪的老旧医院看病,产子。此时此刻,在这家医院的产房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来回踱步,焦急万分的壮年男子,男人高大的身影不断地在产房门口昏暗的灯光下走过,让本就压抑的走廊更添了一分幽暗。面朝产房,走廊的右边有一排已经老化的椅子,最靠近产房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坐在已经生锈了的椅子上,双腿尚且够不到地,一前一后的晃荡,他的双眼不停的在高大男人身上扫过,又时不时朝着产房里望去,清澈的目光里除了好奇以外,还有一丝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担忧,似乎他也知道,产房里自己正在生产的母亲,情况并不妙。
“爸爸,你别着急了,妈妈肯定会没事的,要不我们先给弟弟妹妹取名字吧。”小男孩望着焦急的父亲出言宽慰了几句。
高大的男人闻言,看了看自己这个四岁的儿子,眼里的担忧和面容上的焦急顿时少了几分,化作了一丝丝潮红,似乎是因为自己还不如一个四岁小孩稳重感到了一些害羞。他停下了不停走动的脚步,坐到了小男孩旁边的椅子上。随着他健壮的身躯坐下,本就老旧的椅子更是吱呀作响,随时都有可能不堪重负而四分五裂,让这等待中的父子二人大摔一跤。
“小风啊,那你猜猜看,是弟弟还是妹妹。”男人一边以尽量轻松的语气问着男孩,一边用自己的大手不停地在男孩头上摩挲着,也不知是在缓解男孩的担忧,还是以此分散自己焦急万分的心情。
男孩也不管头上让自己很不舒服地粗糙大手,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到:“我猜的话,一定是个妹妹,你们不是都悄悄买了好多妹妹穿的衣服吗?如果是个弟弟,那你们不是白买了。”
“哈哈哈,我和你妈藏得那么深你都发现了,你小子真行啊。”听到男孩的回到,原本焦急地男人也似乎放松了下来,和男孩调笑到。
在这父子二人的对话中,时间逐渐流逝。
“嘀嘀。”在父子二人聊天之时,男人所戴的手表发出了一声整点的报时。
“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动静。”随着手表这一声“嘀嘀”,男人心中的焦急似乎已经无法压制了。
“轰。。。轰。。。”
男人话音未落,滚滚的雷声就从医院外传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呼啸的狂风,把走廊本就没关紧的窗户吹的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甚至连走廊上方的吊灯,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异象突显,男人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了,他抬头望着头顶晃荡的灯,又似乎是在透过一层层墙壁,凝视这风雷交加的天空。“不应该啊,过了十二点不是惊蛰吗?惊蛰,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怎么反倒还出现这么一番凶狠的天象。”男人嘴里喃喃道。
随着传入耳中的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吹在脸上的冷风也越来越凛冽,男人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起身,将自己尚且只有四岁的儿子抱起。而随着男人的站起,那本就早该寿终正寝的椅子终于是承受不住这庞大的反作用力,完成了它的使命,断裂成几块,掉落在地,再被大风吹散。反观站起之后的男人,似乎脱胎换骨一般,气质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他一手怀抱自己的大儿子,一手张开放在男孩面前为他挡风,他自己本身,却没有多余的手去拉住周围的扶手来固定自己,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肆虐的狂风似乎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只能将他的头发和衣角吹的随风飞舞。他目光扫过摇摇欲坠的吊灯看向了产房,里面尚未传出任何动静,特也不敢贸然进去惊扰。不知道房门紧闭的产房里,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老婆加油,你一定可以坚持住的,我和小风在外面等你。”,“妈妈加油,我和爸爸在外面等你。”父子二人加油的低语,都被肆虐的大风吹散了,谁也听不见。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产房内。
产房内的灯光比起走廊就明亮了许多,刺眼的白色灯光照在手术床上,那里躺着的,就是门外父子二人担心的对象,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叫不出声来,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出来了!出来了!”床边站着的一名医生突然开心地喊道。也怪不得这个医生如此兴奋,实在是因为床上这位母亲地生产是在太艰难了,别人顺产的时间,大概都在12-14小时,而床上这位母亲,已经整整忍受了21个小时的煎熬了,与她一起的,是周围的几名医生,精神高度集中21小时的他们,早已经疲惫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