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成语叫做狡兔三窟,走上这条路的人,其实相比于普通人来说,还比较虔诚,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有些年代的堂口都要供奉关二爷的原因,相信神明,也就是相信报应二字,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即使是师国庆,也早已准备了一条退路,但绝对是那种绝境的时候才会想到的退路,
什么是绝境,
现在就是,尤其是在我联系了梁田兴,拜托他帮助我动用警方的力量,来找师国庆之后,基本上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一个人了,这就是绝境,在江城,没有人会再看他一眼,他师国庆想要活命,就只有一条路子,那就是亡命天涯,
去一个偏僻的省市,或者干脆出国,这也是那些斗争失败的人经常干的事情,
雷雨交加,他艰难的行走,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区,他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也沾满了泥水,不敢走正门,他观察着昏昏欲睡的保安,从院墙翻了进去,
但下雨天太过于泥泞,再往下跳的时候,他没有控制好,扎进了泥坑之中,里面有不少尖锐的石头,把他的衣服都划破了,还有鲜血渗了出来,他捂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将泥土中的血迹用雨水稀释掉,然后才爬出来,进入不远处的单元楼,
甚至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那会惊动楼道上的感应灯,摸着黑,他到了顶楼,敲了敲门,
灯还是亮了,从里面发出一个警惕的声音:“谁,”
师国庆低声说道:“是我,大魁,开门,”
里面马上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一个魁梧的汉子,看到了师国庆,当即露出大喜之色,赶紧把他请了进来,然后小心的关上门,
进来之后,师国庆一屁股就坐倒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大魁从窗口看了看,并没有尾巴,小心翼翼的问道:“一哥,你不是去找九千岁了吗,”
九千岁,就是张白骑的外号,太监嘛,历史上有名的那几个,不都是叫九千岁,道上的普通小弟都是这样称呼张白骑的,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上的人物,一辈子可能都看不见一眼,
师国庆一拳砸在地上,狰狞的骂道:“该死的死太监,活该这辈子没有儿子,这家伙过河拆桥,将我赶了出来,这下子可把我害死了,”
大魁啊了一声,慌了神:“那一哥,我们该怎么办,”
师国庆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问道:“有烟吗,”
大魁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恭敬的给他点上,
抽着烟,师国庆甩了甩自己头发上的泥水,沉声问道:“大魁,扪心自问,我对你怎么样,”
大魁皮肤黝黑,像个庄稼汉,而不像是走这条路的人,闻言,他拍着胸脯说道:“五年前,我母亲得了重病,没有人愿意帮我,是一哥给我钱,让我替我妈治病,还为我买了房子,让我过上了好生活,我的这条命都是一哥给我的,一哥对我恩重如山,”
师国庆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并没有发现任何材质,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很好,大魁你是个讲义气的好汉子,我之所以不让你跟我混,就是因为我信任你,你是个老实人,我把我最后的退路,放在你身上,如果我走投无路了,你一定不会出卖我,对不对,”
大魁双眼通红,着急说道:“我如果对一哥有半点不忠诚,那我就不得好死,”
师国庆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相信你……对了,给我找一身衣服,我要洗个澡,”
大魁连忙行动,
师国庆洗完澡之后,把头发吹干,顿时一身清爽,他觉得自己像个人了,看着镜子里脸颊上隐隐可见的巴掌印,他胸中的恨意就愈发浓郁,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将自己打理好之后,师国庆说道:“大魁,我放在你这里的钱呢,”
大魁低声说道:“按照你的吩咐,那笔钱就放在城郊的老居民楼里,钥匙就在我这,保管得好好的,”
师国庆眼前一亮:“拿过来,”
大魁找了个凳子,自己爬到厕所的天花板,墙角的一块,居然是空心的,他用手指戳了戳,就出现了个窟窿,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枚钥匙,交给了师国庆,
拿着这钥匙,师国庆终于松了一口气,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这个大魁,别的本事没有,但就一点,老实,所以他把这条退路的钥匙交给了大魁,就连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大魁说道:“一哥,咱们等几天风声过去,在离开江城吧,”
师国庆冷笑:“风声过去,哼,别开玩笑了,越往后只会越来越难,也就是今晚,下着大雨,正好给我们提供了掩护,说不定郝正的人还没有来得及不防各个关卡,若是等几天,只会越来越严格,我们想走就更难了,所以今晚,我们必须要走,”
大魁自然没有意见:“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