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爆发,法国人是守不住君士坦丁堡了,接下来的国际形势会如何发展,大家有什么看法?”
梅特涅提醒道:“陛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瘟疫的死亡率并不是太高,如果疫情得到控制,法国人还是有能力守住君士坦丁堡的。”
弗朗茨哈哈一笑,然后问道:“元帅,俄国人切断君士坦丁堡的水源多久了?”
拉德斯基元帅回答道:“陛下,快十六个月了。不过君士坦丁堡有港口相连,他们还是有足够的淡水补充,现在城内并不缺淡水补给。”
君士坦丁堡由于地质原因没有地下水,尽管城内有储水设施,可是这也无法供应这么多人消耗。
弗朗茨摇了摇头说:“君士坦丁堡城内那么多人,每天的生活用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被俄国人切断水源这么长时间,我们可以大胆的判断,城市内的储备水源已经枯竭。
现在他们全靠用船舶运输淡水,满足城市数十万人的用水需求。
这么多人,每天要消耗的淡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这需要大量的船舶运输。
活跃在君士坦丁堡的运输船才多少?在完成各项物资运输过后,能够供应多少淡水才多少?
英法的官僚们,最多会保证这些人基本的生存用水,生活用水恐怕都是限量供应。
如果在平常时期,淡水供应不足,大家也可以坚持一下,大不了就是一段时间不洗澡、不洗脸、不洗手。
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没有足够的淡水供应,法军如何进行防疫?基本卫生条件无法改善,病毒传播如何进行遏制?”
因为防疫会议的缘故,大家都恶补了一阵防疫知识。有些是奥地利卫生部的官员提出的,有些是弗朗茨根据记忆补充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卫生的重要性,在这种瘟疫爆发关键的时刻,城内法军却因为没有足够的淡水,病毒不找他们找谁?
外面的俄国人就算是同样不主义卫生,可是人家不缺水,偶尔洗一次澡总是有的吧?
城内的法军士兵,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个问题,不管法国人有没有注意到,他们都无能为力。
因为这个缺口不是一星半点儿,只是满足生存所需,每天一小盆水足以,要是改善卫生条件,这个消耗量要增加好多倍。
短时间内,他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多运水船?
每天都要消耗数万吨的淡水,估计把英法在地中海的船舶全部调过来,才有可能满足他们的后勤供应。
费利克斯想了想说:“陛下,如果法国人解决不了瘟疫问题,我们就可以准备调停这场战争了。
一旦俄国人拿下君士坦丁堡,这场战争就打不下去了。
俄国人的财政已经出现了危机,如果不是因为君士坦丁堡的政治地位太特殊,恐怕他们早就妥协了。
现在俄国人已经占领了保加利亚地区,再让他们占领了君士坦丁堡,未来就更加难以控制了,最好还是遏制一下。”
梅特涅反对道:“首相,这个时候想要遏制俄国人已经晚了,除非我们可以撕毁俄奥密约,否则在未来的谈判中,我们必须要支持他们。
外交上有我们的支持,只要君士坦丁堡被俄国人占领了,我不认为英法有能力逼迫沙皇政府吐出来。
不要忘了对我们来说,这个时候维持俄奥同盟,要比遏制俄国人重要的多,我们不可能反对俄国人吞并君士坦丁堡。
既然遏制不住,那么何必还要做这个恶人呢?
不如索性再推上一把,让俄国人继续在前面吸引英法的火力,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
“推一把”,这个提议弗朗茨非常的有兴趣。要掌控黑海舰队,可不是仅仅一个君士坦丁堡就够了,这需要同时掌控巴尔干半岛和小亚细亚半岛。
俄国人还有能力打下去么?显然是不存在的,那怕是沙皇政府不顾一切的爆肝,也要止步君士坦丁堡。
万一把英法逼急了,没准还有可能被反推一波,俄罗斯帝国的交通制约了他们的实力投放。
在巴尔干半岛上,纵使有奥地利的支持,俄国人最多也只能发挥出七八分的国力,拿什么和英法拼下去?
现在俄国人占据上风,只是英法没有反应过来,在战场上互相坑队友。
一旦俄国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让两国放下了矛盾精诚合作,战场上又是另一种局面了。
俄国人打不下来没有关系,弗朗茨也不希望沙皇政府能够真的掌控黑海舰队。
地中海实在是太小了,英法西奥四国都不够分,完全没有多余的利益给俄国人。
可并不妨碍让俄国人产生野心,毕竟君士坦丁堡都拿下来了,地中海又更近了一步。
只要俄国人还有野心,那么他们和英法就无法妥协。英法俄三国相互对抗,奥地利也就安全了。
历史上俾斯麦就是这么设计的,结果威廉二世外交玩儿崩了,居然让法俄两国结了盟,作为夹心饼干自然悲剧了。
“俄奥同盟不容破坏,遏制俄国人的事情可以让英法来做,作为盟友,我们绝对不能背信弃义!”
弗朗茨直接表明了态度。他可不想放出错误政治信号,让政府高层误认为奥地利已经拿到了想要的利益,就可以抛弃俄国人了。
从国家利益上来看,这种背叛是非常正常的,现在和英法靠拢有利于奥地利的海外殖民,似乎更加符合国家的利益。
可是考虑到战略上的安全,情况就不一样了。相比不稳定的法国政府,和野心勃勃想要逆袭的普鲁士王国,弗朗茨觉得还是和俄国人结盟更加靠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