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可以这么理解果然,随着最终灾难的逼近,越来越多的牛鬼蛇神都会出现。”伊丽莎白望着夜空,城市的灯火被压在她的视野下方。
今天对于整个蛇岐八家来说,同样也是极为漫长的一天,赫尔佐格现身,绘梨衣消失,整个执行局的干部倾巢出动,浩大的声势不亚于一场战争。
在关西地区的郊外,蛇岐八家对八岐化的赫尔佐格展开了凶猛的追击,在现代化重武器的倾泻下,这头大怪物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可八岐终究是梦幻般的言灵,他依靠顽强的生命力,扛下数轮子弹与火箭炮齐射,来到了山林的深处,破开结冰的湖面,遁入水中。
事后蛇岐八家搜寻那片湖泊,并没有找到赫尔佐格,据推测他应该是顺着连接湖泊的地下河里逃走了,八岐为他提供的不止强大的肉体与生命力,甚至还有水下活动能力。
毫无疑问,他还潜伏在日本的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发起进攻。
“绘梨衣在这里,好像不太安全。”西子月担忧地说。
“没错,源稚生也是这么想的,他打算让绘梨衣换一个地方待。”伊丽莎白说。
“他打算让她前往卡塞尔?”西子月一愣,心说他难道不知道我们那破地的防守同样形同虚设吗?
不对,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卡塞尔的守备再费拉不堪,那也只是对龙王而言,林凤隆那只是个特殊意外。
现在学院的系统已经升级,林凤隆再也无法通过病毒入侵,也就是说它又回到了龙王菜市场状态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总归是远强于蛇岐八家。
“不是送到学院,而是让她跟着你去北极,你和上杉家主都被选定为下一轮派往北极的远征军。”伊丽莎白说。
“她?去北极?”西子月吃惊,“你们让一个才刚出过半天远门的女孩去北极那么危险的地方执行屠龙任务?”
这和派零作为女主角去拍摄海南椰汁牌的广告有什么区别?是想扮演“我从小喝到大”的那个小吗?
“已经和源稚生说好了,他并没提出反对,如果上杉家主点头,他多半也会同意。”伊丽莎白说,“我们在北极的海域里发现了疑似古龙胚胎的心跳声,这也是源稚生不反对的原因。”
“古龙胚胎?”西子月的眼睛睁大。
“那是能引发奇迹的东西,龙血通常含有剧毒,而胎血则是毒性最小,营养激素却最丰富的那一种,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神话中,有人沐浴龙血获得肉体进化,人们推测他杀死的并非活龙,而是一个龙类胚胎。”伊丽莎白说。
“他想让绘梨衣也效仿这个做法,沐浴一枚胚胎的血?”西子月问。
“这是唯一能拯救上杉家主的方法,她需要按时注射死侍血清续命,即便如此,她也活不太长所以她需要一次奇迹。”
西子月沉默低下了头。
想起昨晚那场雪中的飞驰,她摘下头盔拥抱世界,西子月几乎都要忘记这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女孩了,天然带着灿烂凋零的属性。
就在昨夜,她找回了失去的记忆,有了新的人生目标与愿望,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早已注定的宿命还是缠绕了上来吗?
“西子月,假如是夏绿蒂面临这么一个困境,需要一次奇迹的引发才能得救,你会怎么办?”伊丽莎白忽然问。
“我会”西子月一时不太明白为什么要举夏绿蒂的例子。
思考片刻后,她有所恍然。
“重点不是我会怎么做,而是她会怎么做,如果是夏绿蒂的话,她应该会提着刀嗷嗷冲上去吧。”西子月会心微笑。
说起来夏绿蒂和绘梨衣有十足的相似之处,一边是蛇岐八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另一边是卡塞尔的人形究极核弹,而且双方看上去命都不太长。
可就是这么相似的两人,西子月对她们的感觉却很不一样,夏绿蒂是她的战友,注定出生入死,可绘梨衣更偏向妹妹甚至女儿,得好好保护起来。
现在想来,也许这种感觉是错的,两人都是她的战友和姐妹,没有谁是需要被特别关照的,如果她们其中任何一人决定要挑战奇迹,追寻自身的幸福,那西子月也只好跟着上,不问理由,只因为是朋友。
“没错,夏绿蒂会提着刀冲上去,你肯定也会跟上她的步伐,同样无论绘梨衣做出怎样的决定,你也最好支持她。”伊丽莎白说。
“我同意,我会把她平安带回来的。”西子月耸耸肩。
“你这么说,是确定她会选择去吗?”
西子月点点头,笃定地浅笑。
如果这世上有人生走势这种东西,那想来绘梨衣此刻的人生肯定是呈现火箭上升势头,好比刚刚订下婚约的男人总是深信自己包裹在粉红色的光环下,战无不胜。
既然如此,无论是怎样汹涌的危机,都值得去试一试,她自己想必也很渴望这个一个机会吧?用自己的手握住刀剑,斩断命运的枷锁,从那个可怕的十字架上解脱出来。
“她是个很坚强的人。”西子月轻声说。
她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的声音。
“源稚生找我。”西子月收起手机。
“祝你好运,记得别把我协助你们偷偷潜逃的事供出去。”伊丽莎白挥挥手。
乘坐电梯来到醒神寺,源稚生的身影出现在长桌后方,背景是繁华的东京,他扶着额头,背影显得很沉重。
“绘梨衣已经对我说了,有关路明非的事。”源稚生许久才说,声音愁眉苦脸。
“你都知道了?”西子月早有心理准备。
今天早上,躺在雪地上时,她和绘梨衣交谈过这件事。
“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哥哥。”绘梨衣当时这么说。
西子月没有反对,毕竟她也是个愿意相信奇迹的人,也许同样的事,由绘梨衣讲出来会好一些。
“过于令人震惊,有关死亡与再生,还有世界线什么的我一时半会很难相信你们,有关这件事,我得考虑很久才能给出明确答复。”源稚生依旧撑着额头。
“不着急。”西子月坐了下来。
“现在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源稚生的声音颤抖。
“什么问题?”
“你带她去了高天原牛郎店?”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只幽怨万分的眼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