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以代入一下李斯的处境。”赵元清了清嗓子说道,“当有人和你说如果长公子扶苏继承了帝王之位,受重用的必定是儒家一脉,你一个法家代表,要被坐冷板凳了。你是选择冷眼旁观还是和那个人拼一把?”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前程来赌。”
嬴政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儿不错,看来真的是长大了,朝中的局势也被你看的分明。”
他想再问一下关于丹药的事情,但是显然,这个儿子把自己当做了造反的人,所以如果一直问下去,很有可能遭到怀疑。
嬴政还不想那么早就把马甲给脱下来。
李斯和赵高听了这话,浑身发冷。
他们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公子,在陛下面前如此评价他们,无异于就再说他们有反贼的心思了。
“爹,这都快中午了,你和两位叔伯就在这里吃个午饭吧,我去给你们做点。”赵元兴冲冲的出去了。
看老爹的样子,应该是接受了自己的看法,辞官也就是不久的事情了。
“福伯,把本少爷上次打下来的野味做好了给爹尝尝!”赵元扯着大嗓门喊道。
书房内,门一关。
李斯和赵高纷纷跪在了嬴政的面前。
“陛下,臣万万不敢有僭越之心,还望陛下明察!”李斯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了解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冷库,果断,狠辣,如果有谁敢触到了陛下的底线,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自杀之举,甚至牵连家族。
陛下的底线,就是帝国!
嬴政看着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的两人,神色冷淡。
“你们二人觉得元儿的话如何?”
赵高匍匐在地,头重重的靠在地上,心中充满了对于嬴政的恐惧:“陛下,臣等不过是条恶犬罢了,您就是臣等的主人,主人还在,恶犬岂敢生事。若是有朝一日主人去了,恶犬定会追随主人。”
他说的浑身颤抖,生怕下一秒,嬴政就叫出顿弱将他带到诏狱。
一旁的李斯也争辩道:“陛下,臣等忠心日月可鉴。”
嬴政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说的不错,你们二人终归是两条恶犬罢了,恶犬若想反扑,也要看主人是否允许。”
李斯和赵高松了口气,知道这是陛下宽恕了他们,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也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在陛下面前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至此之后,陛下会对他们有防备!
赵元丝毫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已经让嬴政和赵高李斯二人有了戒备之心。
他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虽然是君子远离庖厨,但是在这个年代做君子,赵元自认为没有这个能耐。
他在庄子内的七天也没有闲着,除了和那群黑衣人锻炼身手之后,剩下的就是在山里打野味。
这个时代的野味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像后世因为杂七杂八的污染导致野味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