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秦子悦关机,韩香的心里更是着急了,急声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将她的照片给我看看吧,我只想确认一下抢走我乐乐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秦子悦。”
四姨太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对不起,说:“子悦很少拍照片,她的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照片,所以这个我也帮不了你。”顿了顿,她又说,“你们放心,子悦总会回来的,要不你们晚点再来找她问个清楚也行。”
韩香还想说什么,萧楚慌忙紧紧握着她的大手,冲着四姨太抢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晚点再过来吧,告辞。”
说完,便拉着韩香往外走。
韩香着急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拉着她走。
一坐上车,韩香便盯着他,很是着急的问道:“阿楚,你怎么突然拉我出来了,我还没问清楚呢?”
“还有什么好问的。”萧楚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沉声说道,“秦子悦现在不在家里,而且电话也打不通,她母亲又说家里没有她的照片,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想问什么?”
“明显?”韩香满脸疑惑的盯着他,“什么明显?”
“抢走乐乐的那个女人就是秦子悦。”萧楚沉声说道,声音里尽是肯定。
末了,他看了一眼神情有几分呆滞的韩香,说道:“如果抢走乐乐的那个女人不是秦子悦,为什么秦子悦会这么巧合的不在家,而且还这么巧合的打不通电话,甚至是巧合得家里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是秦子悦为什么要抢走乐乐呢?那可是她的侄女啊?”
“这个原因,或许纤纤和子言最清楚,毕竟像秦家那样的大家庭,什么样的矛盾都会存在,不然纤纤也不会情愿将乐乐交给我们照顾,也不愿意带着她进秦家大门了。”
“可是交给我们照顾,我还是将乐乐给弄丢了,我真的好笨好没用。”韩香满脸自责的说道,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萧楚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低声说:“我们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既是秦子悦抢走了乐乐,想必她应该不会伤害乐乐,我们先把这件事告诉子言再说。由子言去向秦子悦要回乐乐应该会容易点。”
“嗯。”韩香点了点头,眉头始终揪在一起,一筹莫展的模样看得萧楚有些心疼。
他的女人就是这样,不管对待什么人或什么事,责任心都太强太强,而且总喜欢将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推。
这样的韩香,想不让他心疼都难。
萧楚和韩香前脚刚离开秦家,秦子寒后脚便跟着出了门。
四姨太和三姨太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神色各异,却也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
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秦子悦抱着小乐乐静静的站在山坡的边缘,俏丽的脸上带着一抹阴狠。
她垂眸,沉沉的盯着怀中熟睡中的婴儿,眸中尽是嫉妒和恨意。
那个女人的孩子没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将小野种生下来,还偷偷的让这个小野种长这么大。
呵,不是想一家三口远离这里过幸福的日子么?她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她得不到的幸福,那个贱女人也休想得到。
眸色越发的阴冷骇人,似乎下一刻就会将怀中的孩子碎尸万段一般。
她抱着小乐乐又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一些碎石子、渣子,尽数落入了那海浪翻涌的大海,瞬间被浪花吞没。
她缓缓的伸直手臂,将小乐乐悬在空中,只要她一松手,小乐乐瞬间会掉入那汹涌的大海中。
此刻的小乐乐压根就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睡得很熟很熟。
秦子悦盯着那张像极了秦子言的小脸,幽冷的笑说:“你真的挺可爱的,我也挺喜欢你的,只可惜你投错了胎,记住,下次不要再做那个贱女人的女儿了。”
说完,她阴冷的笑着,缓缓的松开手……
“慢着……”
突然,一声急喝传来,秦子悦浑身一颤,险些彻底的放了手,索性的是另一只手还没松开,转而抓住了小乐乐的衣襟,于是小乐乐就那样被掉在了半空中,瞬间被惊醒,哇哇的大哭起来。
秦子寒几步上前,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一把夺过她手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盯着她阴冷的脸色沉声问:“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秦子悦低吼,冷冷的说道,“我要弄死这个小野种,这样大哥和那个贱人就不能幸福的在一起了?这个小野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只要弄死这个小野种,他们之间也就完了。”
秦子寒轻轻的抖着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婴儿,柔声哄了两声,盯着她沉声说:“这个孩子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秦子悦低吼,“这是拆散他们最好的法子。”
“可是这也是让大哥憎恶你的最好法子。”秦子寒沉声说,“你弄死了他最爱的女儿。你认为大哥还会多看你一眼吗?恐怕到时候,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厌恶的就是你,恨不得杀了你也说不定。”
秦子悦静静的听着,纤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秦子言真的会憎恶她憎恶到那种程度吗?她甚至想都不敢想。
“可是二哥……”秦子悦盯着他怀中那个渐渐止住哭声的孩子,忧伤而又痛苦的说道,“这是大哥跟那个女人的孩子啊,我只要一看到这个孩子,我的心里就恨。那个女人怎么可以为大哥生孩子,她那样的女人怎么配。”
秦子寒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有些残酷的说道:“不管她配不配,大哥就是爱她,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不……”秦子悦捂着耳朵哭了起来,不停的摇头,说道,“大哥爱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应该是我,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大哥只会爱我,他从小时候就对我那么好,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我怎么能不恨。”
秦子寒盯着她痛苦的模样,幽幽的笑道:“可你这样做不仅无法挽回大哥,还会将大哥越推越远。”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知道我的心里好恨,恨不得毁了所有的一切。”秦子悦无助的低吼,哭得忧伤至极。
秦子寒淡淡的笑道:“我说过,我会帮你,你还怕什么?”
秦子悦微微的怔了怔,抬眸,泪眼朦胧的盯着他,问:“二哥,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秦子寒垂眸,冲着怀中正好奇的盯着他的小乐乐,幽幽的笑道,“我也不想让他们幸福。”
秦子悦紧紧的盯着他脸上那抹幽深的笑容,心中骤然越过一抹猜测。
她紧绷着声音问:“二哥,你是不是喜欢周纤纤?”
秦子寒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抱着小乐乐转身往山坡下面走,良久,才自嘲的笑了一声:“也许吧,我想得到那个女人。”
其实他也是一个挺矛盾的男人,明知道这个孩子没了,周纤纤和那个男人之间便会出现裂痕,可是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周纤纤痛苦绝望。
秦子悦沉沉的盯着他的背影,心中尽是嫉妒和幽怨。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那个女人,爸爸是,大哥是,现在连二哥也是。
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迷惑得了那么多男人。在她看来,那个女人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
今天,周纤纤去食堂领饭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新鲜的米饭,甚至还有肉类、鸡腿等荤菜。
她盯着自己的餐盘,看向发饭的那个大妈,低声问:“这个不是我的吧?”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工作人员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见她这个态度,周纤纤也懒得纠结了,端着餐盘便找了一个寂静的角落安静的吃着。
许久都没有吃过新鲜的饭菜了,从来都没有觉得新鲜的白米饭也是这般的可口。
还有那几样荤菜,也是可口至极。
到底是太久都没有开过荤了,周纤纤一下子便将饭菜全都吃光了,吃完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今日不仅吃的食物改善了,而且那几个女人也没有过来欺负她了。
若是换在以前,她若是能领到这么好的饭菜,早就被那几个女人给抢了,她哪里还会像现在吃的这般满足。
想了想。她在这里的生活能有这么大的改善,应该是有人拿钱在里面疏通了。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睡不睡是秦子言?
想到秦子言,她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浮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子言,你是否已经想到法子救我了呢?
还有妈妈的小宝贝,你是不是在想妈妈啊?
*****
面对秦子悦,秦子言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润和宠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无视秦子悦脸上的忧伤,冷冷的问:“你把我的女儿藏哪里去了?”
秦子悦垂眸笑了笑,笑得很是忧伤,又带着几分哀怨,她说:“大哥,现在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和你们的女儿了么?”
“对。”秦子言丝毫不顾及她的情绪,淡淡的落下一个字,却又透着一股子坚定。
秦子悦抿唇,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抓着他的手,悲戚的嘶吼:“你那么在乎她们。那我呢?”
“子悦,我说过,你只是我的妹妹。”秦子言盯着她悲戚的脸色,淡淡的开口,末了,又添了一句,声音微冷,“不过,你若是敢做出伤害纤纤和我女儿的事情,那么,你来我妹妹都没有资格做,你将只会成为令我憎恶的仇人。”
秦子悦沉沉的盯着他,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透着浓浓的哀怨和嫉妒。
她哽咽着声音说:“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会对我这么狠。”
“那是因为以前我没有遇见我真正爱的女人。”秦子言沉声说着,盯着她,语气认真的道。“小悦,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曾爱过你,小时候对你好也只是将你当成是妹妹,所以,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将我的女儿还给我吧。”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将你女儿还给你。”秦子悦苦笑,看向秦子言沉冷的脸色,幽幽的笑说,“大哥,我不会将那个孩子还给你的,永远都不会。即便你恨我我也无所谓,反正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那么我情愿被你永远的恨着,也要拆散你们。”
秦子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阴冷异常。
秦子言沉沉的盯着她,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变了。再也不会是当初那个单纯又骄纵的秦子悦了。
有些东西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就好比妒忌和仇恨。
*****
秦子悦一回到秦家,四姨太便问起了那个孩子的事情。
早就料到韩香会来秦家找她,所以当四姨太问起那个孩子的时候,秦子悦也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淡淡的说:“没错,那个孩子确实是我大哥和周纤纤那个贱人的。”
说完,便扔了一个圆形的吊坠给她,吊坠是一个圆形的小怀表,链子用黄金铸成的。
四姨太打开怀表,一张被缩小的全家福顿时出现在眼前,照片中,秦子言长臂揽着周纤纤的肩膀,将周纤纤整个身子都揽在了自己有力的臂弯中,而周纤纤则抱着那个孩子满脸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很美好的一张全家福,让人羡慕,却也让人妒忌。
她将怀表吊坠收好,盯着她淡淡的问:“那那个孩子呢,你是怎么解决的?”
“本来我想扔在海里弄死的,结果被二哥阻止了,然后那孩子就被给二哥带走了。”秦子悦漫不经心的说完,拿了浴巾就往洗手间里走去。
四姨太眸光沉沉的盯着怀表里的那张全家福,阴冷的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冷光。
*****
又过了两天,周纤纤竟意外的被告知无罪释放。
而其中的缘由,她自然能猜到几分,定是有人走了关系,这才保了她无罪释放。
走出监狱的时候,她还是问了问送她的那位警务员,问她,自己怎么就无罪释放了,是秦邵峰受伤的案子查清楚了还是怎样?
然而那位警务员给她的答案却是猛的让她的心里惊了一下。
警务员说是有人来警局自首了,自首的还是秦家的一个佣人,那佣人承认自己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看中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于是便起了贪心,只是在偷那块手表的时候被秦邵峰给看见了,因为害怕和惊慌,那佣人最后拿起书桌上的台灯直接将秦邵峰给打晕了,却不想那一下竟将秦邵峰打成了植物人。
听了警务员的叙述,周纤纤的眉头狠狠的皱了皱,心中划过一抹不安。
由此看来,救她的人应该不是秦子言。
倘若是秦子言救她,秦子言断然不会用这种方法救她,那所谓的自首不过是顶罪罢了。
秦子言的性子刚直,又怎会做出让无辜的人出来顶罪的事情。
可如果不是秦子言救她,那么就只有秦子寒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跃过一抹浓浓的不安和复杂。
走出了警局,她一眼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警局的门口,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靠在车头,静静的吸着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