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来的这条消息很让我震惊,我甚至情不自禁的就转头朝窗户外面看去,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暗中偷窥我。
不过眼睛在窗外扫视了一下,这个第一反应就随之消失了。就算有人偷窥到我半夜不睡觉,也绝对不可能推测出我是因为害怕做噩梦才不睡觉。
这个叫赫连的人,顿时就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他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苦衷和无奈?
我产生了警惕,在我看来,我做噩梦,完全是因为那个大头怪婴的原因,所有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都在怀疑之列。尤其是赫连这样来历不明,突然就出现的人,更无法让我信任。但他既然找到我,而且直言不讳的说出了那个梦,这就说明,他至少也是一个知情者。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我一边用微信跟对方沟通,一边就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窗外门外的动静,我居住的北环是整个阳城最荒僻的一段,入夜之后万籁俱静,我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
对方又沉默(www.19mh.com)了一会儿,然后回应:“来吧,就差你一个了。”
赫连把我拉进了一个微信群,这个群的名字叫“梦源”。
这个微信群连同创建者加上刚入群的我,一共也只有七个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正常人早就睡的昏天黑地了,可我刚被拉进去,群里就沸腾起来,有人一条一条的发着信息。这时候,赫连给我发来了私聊。
“你肯定在怀疑,怀疑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因为怕做噩梦而紊乱生物钟。”赫连打字的速度不快,但每一句话都很清楚,让我可以第一时间完全理解:“这个群里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快被那个噩梦逼疯了。”
“噩梦?什么样的噩梦?”我的震惊更深了一层。
“一个头颅很大的怪婴,一片黑色的竹林,一个老村,还有很多穿着红衣服上吊的人。”赫连继续发来消息:“你,我,还有群里其他几个人,都在做这样的梦。”
我的大脑就和短路了一样,甚至暂时失去了思维功能。事情的怪异和离奇已经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自己一连几天做同样一个梦,这现象本来就让人不能理解,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不仅仅是我,原来还有其他一些人,也在被噩梦困扰着。
我把赫连发来的消息看的非常非常仔细,仅就噩梦来说,他绝对是一个知情者,因为他所描述的梦境,和我做的噩梦一模一样。
“是,我是做过这样的噩梦。”我没有否认,我想知道更多的事,就必须跟赫连建立一种可以信任和沟通的关系,必须跟他交流,所以我心里保持警惕,却不能不说实话,我承认了噩梦的困扰,然后问他:“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做这个噩梦?”
“是群主传达给我的。”
这个群的创建者的ID叫影子,赫连不认识他。如果放到正常情况下,赫连估计也不会相信一个微信上的陌生人,但这个影子当时找到他的时候,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赫连的梦境,然后陆续提供了一份名单,赫连就按这个名单,把几个人先后拉进了微信群。
我认真的浏览了一下微信群几个成员的信息,微信群的成员列表,是按进群时间先后而排序的,影子创建了群,第一个拉进了赫连,然后依次是白领,隔壁老王,高富帅,丁灵,还有我。
在建群之后,群主影子就没有再露过面,因为是微信联系,群成员都不知道影子在现实中的联系方式。
做噩梦的,一共有六个人,其中白领和丁灵是女性。
如果没有这些信息,我可能不会多想,但一个城市里,几个不同身份,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突然就开始做着同样一个噩梦,这种情况已经完全排斥了巧合的可能。
赫连,白领,隔壁老王,高富帅,丁灵,方怀……
这看似很普通的排列顺序,一下子让我捕捉到一个关键的要素。
我推测,只有亲眼目睹了大头怪婴的人,才有可能做那个噩梦。焚烧大头怪婴的那晚,我赶到场里的时候看到了一辆第一人民医院的车,当时没有考虑太多,但现在认真的思考一下,就会隐约判断出,那个大头怪婴可能是刚刚出生,在医院里死去,然后拉到了火葬场。
这是一条看不见的链,群里成员的排列顺序,其实就是亲眼目睹大头怪婴的先后顺序,赫连第一个目睹,然后是白领,隔壁老王……火葬场是最后一站,所以,我才会变成最后一个做噩梦的人。综上,也就可以判断出,赫连当时就在医院里,离大头怪婴最近。
我是这样推测的,估计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转念再想想,从医院到火葬场,目睹过大头怪婴的肯定不止这六个人。其余的人为什么没做噩梦?
“你是个医生?”我私聊赫连。
“不是,隔壁老王是医生。”赫连回应:“但那个大头怪婴降生的时候,我就在产房外面。”
我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我正想再跟赫连打听打听,群里就开始沸腾。
“我真的快要疯了,白天睡觉,晚上熬夜,我的正常生活受到严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