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冯思文像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般，“像我们这种金丝雀分手后能出去干什么？”</p>
“他后来也解释自己喝多了，而且今天我也好多了。”冯思文抽抽嗒嗒说，“本来昨天我哭得都站不起来的。”</p>
少年递过纸巾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p>
“因为我听人说你被许宁赶出去了，你都能这么坚强地活下去何况我呢。”</p>
宋醉：…………</p>
他准备收回纸巾看着哭得花脸的冯思文想了想，还是没真收回去。</p>
冯思文感动接过纸巾抹了抹眼泪：“说起来白问秋挺奇怪的，突然就愿意搭理许宁了，从前在国外理都不理的。”</p>
过去白问秋在二代圈是拔尖的存在，这次回来格外低调，不仅没在沪市买房子住还穿起了普通大牌，对许宁的礼物也不拒绝。</p>
冯思文八卦得起劲儿，而少年毫无波动，只是低头查了下白家，没看到值得留意的新闻。</p>
下午他同冯思文告别后准备坐车回房子，想起千篇一律的食物转身进了广场边的超市。</p>
因为下午打折的关系超市里挤满了人，少年排了不知多长时间的队才到摊位前，他以学术态度观察了每种米的晶莹程度后选了东北大米。</p>
“两袋谢谢。”</p>
摊位上的工作人员瞧着宋醉孤身一人，忍不住出声提醒 ：“两袋很沉的。”</p>
“没关系。”</p>
夜幕落下的天泛着温柔沉默的月光，一辆低调的黑色林肯驶入贺家公馆，路面上扬起尘土。</p>
车上的方助理想起昨天董事会的场景，贺山亭只是坐在席位上问了句是谁，就有人吓得站出来承认提供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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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是因为贺山亭这人确实喜怒无常，当初刚执掌贺氏不久，因原来的管理层支支吾吾不肯交权，干脆三个月闭门不出文件概不批复，伤敌八百自损三千，逼得人家不得不将管理权拱手让出。</p>
方助理透过后视镜望见男人正闭目养神，投在眼窝上方的阴影令人难以猜出心思。</p>
他试探着开口说：“不知道宋醉这两天住着习不习惯，昨天碰面感觉瘦了点儿，要不要让厨房买点他爱吃的东西回来——”</p>
方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望见窗外有什么影子闪过：“前面是不是有东西？”</p>
车灯的穿透力不太强，他感觉模模糊糊有什么在飞快前进，因为光线不好看得并不清楚。</p>
而贺山亭掀开浓密的长睫望出去，只见远处的少年扛着两袋大米溜进大门，动作快得就像黑夜里窸窸窣窣飞过的小蝙蝠。</p>
少年后知后觉还是被嫌弃了，他把衣服小心叠起来放进行李箱，或许是贺山亭送的他连动作都无比恭敬，唯恐衣服会说话。</p>
八点他准时到达机场，望见的不只是许宁，还有许宁身边的白问秋，白问秋穿了件高奢成衣。</p>
他的脚步停了停才跟上去，许宁抬手看了眼表：“去办登机吧。”</p>
正当他们准备走向大厅办理登机牌时，白问秋歉意的声音传来：“我想着人多热闹点昨天叫了磊子他们，他们还堵在路上。”</p>
“等等他们吧。”</p>
许宁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转头问向少年：“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东西？不够我给你买。”</p>
不过这显然只是客气话，当朋友们热热闹闹在机场出现后，许宁把宋醉忘在脑后，跟着同学们谈天说地。</p>
白问秋无疑是圈子的中心，所有人都围在白问秋旁边，只有宋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圈外。</p>
飞机经过十二小时车程到达了法国尚贝里-萨瓦省机场，在格伦布尔经历一小时转车后即将到达拉格雷夫。</p>
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饿了，还没下车便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许宁将甜品点心递向白问秋，坐在车末的宋醉吃着廉价巧克力。</p>
他的行李箱并不大，为了节省空间没有带真空食品，只带了三块八的巧克力。</p>
“马上就到了。”</p>
终于想起宋醉的许宁瞥见他手里的巧克力开口说，没有要给他递甜品点心的意思。</p>
宋醉其实并不饿，一百克的巧克力热量是586千卡，只不过他透过车窗望拉格雷夫，希望能看到有可以交流的地方。</p>
车终于到了拉格雷夫，村庄是典型的法式乡村风格，蓝绿色的百叶窗嵌在白墙上，温暖的阳光洒在爬地玫瑰上。</p>
少年一下车毫不犹豫走向商店，车上的人既是白问秋的朋友也是许宁的朋友，望见宋醉这个举动后立马低声讨论。</p>
“他能听懂英语吗？”</p>
“你说他听懂英语？刚来沪市时让他拿cheese结果他茫然站在原地，最后问我能不能用中文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