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莎匆匆忙忙赶来,“这是怎么了?”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托向我那半边脸,眼里溢满痛惜,“谁干的?”
我取过她的手,放在掌心,然后伏下脸,让所有的痛疼经由五指抵达彼此的内心。
“莎莎,男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伤害女人。”
童莎敛了声,将我轻轻的揽进怀里。“诺诺,不受伤害怎么才能成长?”
我轻笑,是的,没有哪种成长不是经由伤爱来达成。当青春蹉跎了岁月,容颜渐成了沧桑,我们得到的是什么?幸与不幸不是经由命运之手而是错失于我们曾经的所为。
月光非常好,童莎的窗前摆放了一盆生长茂盛的夜来香,正是飘香的时节,那样幽雅的香充斥着空间的每一处。
我朝桌子走了过去,桌子上摆放了几帧照片,照片里的童莎笑的如阳光般灿烂,而她身边的男子却在阳光下有着淡淡的阴郁,眉眼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淡漠。桌面上有张写了一半的信纸,有几处模糊着被水渍浸透的痕迹。
“你跟我说爱有什么用。我也在问自己,光爱有什么用,可是我却是凭着那爱,等了你一年又一年;我背着第三者的骂名,默默的将自己隐于阳光背面,看着你的笑脸,告诉自己,你快乐,我便快乐,若不是因为有爱,我如何支撑?”
“认识的第一年,你告诉我说,你离婚了。傻傻的我以为,从此找到自己的依靠。却不知,你一周三天的失踪是缘于另一个她的存在。面对那些暖昧的短信,神秘的深夜来电,我愤怒了,却不知,真相揭示的那天,我在绝望中发现我才是那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狐狸精。我对自己是多么的恨,你知道吗?当我拼着剜心剔骨的痛决意分手时,却终输于你面具之下的一滴泪。这个世界真的很可笑,我渡你成佛,自己却成了魔,生生死死生活在地狱的最底层,熬受着那些不见血的伤与痛。”
“如果你是如此的鄙夷爱这个字,那么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你让我叫她大姐,你不顾我的眼泪与哀求,将我像一具失去色彩的旧衣一样扔在一旁,我可以不去在意,因为你虽是卑鄙的但我的懦弱与依赖让一切成为理所当然的惩罚,可你怎能置疑我对你的忠诚?我将你视于我世界最高的存在,凌驾于一切之上,包括我自己。我将自己作贱如泥,得到的就该是这样的待遇吗?”
“……”
信纸的最后龙飞凤舞的录着一首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外面传来童莎敲门的声音,我把信纸重新放在桌面上,几步回到床前,刚一坐定,童莎便走了进来。
“诺诺,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