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小七。
“什么时候你成了方柔的狗。”
小七咬了咬唇,但身子却如磐石般的不曾移动半分。“是宋哥要见你。”
我点头,咬牙切齿的冷笑。
“茶楼的那个男人是谁?”车里有婉转的音乐在流淌,宋帅半躺在座椅里,一手遮着额头,一手随着音乐轻轻敲击。“你的身边到底有多少男人?”
“这跟你有关系吗?”
空气骤然冷冽,宋帅缓缓的起了身,黑白的眸深遂的像是广袤的暗夜,我看着他的瞳仁有瞬间的失语。而他看着我的脸完全是一副压抑着的狂风暴雨般的神情。
“跟我没有关系,你确定?”
我原本想要张扬的笑就那样滞在脸上。童莎说,爱是一种习惯,而我对宋帅不自然而产生的心软是不是也是一种习惯,都说残忍的人伤害别人,善良的人伤害自己。什么时候我才能将他当成自己来伤害?
“宋帅,要怎样你才能放手?”
“至死方休。”
*
三年前
那个凌乱而喧嚣的车站,我如行尸走肉立于人群中,看着那些脸色各异的人,揣测着他们的目的地,却不知道自己,离开A市,能去哪?
原本安静密集的人群忽然像烧开锅的饺子似的沸腾起来,我被拥挤的人群簇拥着往前倒,大厅里一个气质高雅却狼狈不堪的少妇,神色慌张的东躲西藏着。我凝目看去,车站广场上几个体形精瘦,一脸杀气的黑衣男子正散开如扇形向车站里走来。
少妇瑟瑟颤抖紧咬着双唇,目光惊惧的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黑衣男子,脸上有着绝望的悲悍,她的手小心的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张了嘴,却什么都不发不出,只是尽量矮蹲着身子往人多的地方躲藏。
“跟我来。”
我紧走几步,一把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她往车站里走,这时那些黑衣男子已经将候车室围了起来。我带着少妇绕进检票口,一脚踹开那并不紧实的门,七拐八绕中,回头看时,我们已经在一片低矮的平房小巷中。
“谢谢你,我叫宣雅文”
我带着雅文又绕了几条小道,来到一处偏僻的后山,站在小山顶可以将车站广场上的情形看个大致。那些黑衣人,正聚集在广场的一角,四处张望着。我拉了把雅文,坐在地上,这才仔细打量她。雅文的美是那种知性美,周身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鹅蛋形的脸上,一双眸子如翦煎秋水,直挺的鼻梁,嫣红小巧的双唇,因为远动,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若说美,她绝不属上乘之姿,但周身的气质却与那份美绝好的融合在一起。
“我叫米诺。”我将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给你的亲人打个电话吧。”
我起身远离几步开外,以方便她好讲话。
不多时,雅文走了过来。
“米诺,会有人来接我,但到这的话估计要到明天,你能不能安排下我今晚的住处?”
我点了点头,“住宾馆不安全,离这不远有处小庙,去那里混个晚上,庙里时常有香客进香留宿,只是条件差了点。”
“没关系,你安排吧。”
关于雅文的身世,我曾做过推想,但却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高层的二房,而大房这么些年一直默认她的存在,但却不知何故,会在这一刻突然发难。雅文原本是乘车去南方度假,好在她机警,在车上发现不对,临时下车。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来接雅文的人是白子鸣,三年前的白子鸣较之现在他的沉稳多了一抹戾气,周身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肃杀,跟宋帅很像,但较之宋帅的狂野白子鸣更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