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容若推着轮椅来到床边,诧异的看着袂夭苍白的脸,豆大的汗珠从她鬓角滑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
“小姐怎么了?”凡儿一脸紧张,不断的用手帕擦拭着袂夭额头上滚落的汗滴。
袂夭脸色血红,四肢蜷缩在一起,像是在拼命挤压内脏一样,嘴中断断续续的溢出痛苦的呻yin,整个人的意识早已经模糊不清。
“看样子像是被下了蛊!”容洛用软布将苏瑾的手脚包裹住厚厚一层,再用绳子绑住她的四肢,以免她伤害自己。一向温润的眸子寒了下去,带着一层冰霜,启云朝一向不流行下蛊,会是谁?
“现在怎么办?”容若眼里的担忧越来越重,她虽然不了解蛊毒,但却了解自己的弟弟,他脸上的表情告诉她这次的问题很棘手。
容洛从柜子里翻出药箱,一排银针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现在当务之急要尽量止住她的疼痛,上次虽然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然而身体的虚弱随时可能小产,银针入体的尺寸分毫都不能出入,稍有差池很可能一尸两命,拿着银针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容洛深吸了一口气,稳稳的扎入各个大穴。
袂夭的脸色越来越红,那种妖艳的色泽让容洛眼里的寒气跟着越来越重。
“小姐到底怎么样?”凡儿激动的险些哭了出来,小姐已经半昏迷,看她的样子必然痛苦到了极致。
“她中了血蛊!”容洛眉头紧锁,苗疆的血蛊为何会出现在启云?
医术上有记载血蛊分为母子蛊,袂夭身上的应该是子蛊,母子蛊生死相依,血蛊寄居在离心脏最近的血脉里,吸食鲜血,
每月月圆之夜蜕变一次,中蛊者便会“发作”,患者身体呈赤红色,血脉扩张,意识昏迷,身体会像虫子一样蜷缩在一起,压迫心脏,蛊在身体内停留的时间越长,危险就更大。
“难道你不能解?”容若本以为以容洛超凡的医术一定会有办法,可是看他的样子……
“血蛊无药可解,除非找到母蛊,用她将子蛊引出,否则……”容洛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去哪里找母蛊,就算真的找到,以她现在的身子,若是解蛊毒,并然要牺牲掉肚子里的孩子,她不会同意。
“小姐,你醒一醒!”凡儿趴在床边,眼里充满了无助,为什么老天爷对小姐这么残忍,给她安排了这么多灾难。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发作,体内的子蛊并没有长大,之后每个月蛊毒发作起来,会一次比一次痛苦。”他说过不会在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却没想到伤害来的这么快,快到让他束手无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容若看着弟弟眼里的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今晚我只能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这些银针希望可以为她止痛,一切还要看她的意志。熬过了今晚就没事了。”容洛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到袂夭的体内。
一整夜的时间,容洛都没有放开袂夭的手,凡儿和容若在一旁照看,袂夭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天快要亮的时候,脸色才逐渐恢复成正常颜色。
“好痛!”袂夭意识慢慢清醒,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醒了!”容洛为她号了号脉,脉搏的跳动已经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抹笑意,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却笑得依旧温和。
“小姐,你总算醒了!”凡儿搂住袂夭的身子,这一夜她快要担心死了。
“醒了就好!”容若也常常的舒了口气。
“凡儿,快去给她弄些吃的,昨夜耗费了不少体力。”容洛的担忧没有丝毫减退,这次挺过来了,下次会更难,之后的日子会难上加难!
“我跟你去!”容若拽了一下凡儿,走了出去。将空间给两人单独留下。
“昨夜谢谢你!”袂夭虚弱的笑了一下,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一阵感动,每次自己有危险,救她的都是他。
“你别说太多话!”容洛起身,将她身上捆绑的绳子取下,脚踝上裹着的软布已经透过了血色,轻柔的将软布取下。
“很痛吧!”褪去她染血的长袜,看着那些磨破了的伤口,眼里的心疼藏也藏不住,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一句话不说为她轻轻的涂抹起来。
一阵冰凉的舒适感传遍袂夭全身,似乎脚踝上灼热的痛楚减轻了不少,裸露的脚掌被他握在手中,他手上灼热的温度让袂夭有些不适应,直觉的想要收回白嫩的脚。
“别动,如果你觉得我唐突了你,我可以对你负责!”容洛手上轻轻用力,牢牢的将她柔嫩的脚掌握在手中,眼里坚定的神色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已经不痛了。”袂夭没有挣扎淡淡说道。
“你中了血蛊,如果找不到母蛊,以你现在的体质,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就连你……”容洛上完药轻轻吹了吹伤口,却不知道下面的话要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