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在苏宁还没有出兵进攻高句丽水师的时候,秦琼所率领的北路军就已经和高句丽大军开始交手了,由于长孙冲初战大胜所带来的高昂士气和保家卫国的决心使得这支仅仅两万多人的唐军残兵极为顽强,分兵把守三座城池却依旧让高句丽人觉得非常棘手,想要各个击破,却总是能被这三座城池里面所预备的千人马队所挫败,总攻一座城池又会被其他两座城池救援,实在是让高句丽军队极为恼怒。
前一段时间一路推进的势头被长孙冲的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从那之后十几天,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别说那雄伟高耸的北平城固若金汤,就是周边的两座小城也让他们无法逾越,三座城池结成了一个铁三角,高句丽人每天都进攻,但是每天除了丢下一地尸体以外,别无所得。
北平城的危机暂时缓解了,秦琼松了一口气,镇守在其他两座城池的长孙冲和李伯瑶也松了口气,张俭在反击战中受了重伤,被送到北平城治疗修养,如今整个东北战线就靠着一老两小三员将领把守着,不过时不时的也会请北海海军的一些舰只给高句丽人的军营或者是军队造成一些麻烦,超远的射程是高句丽人所触及不了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高句丽人的军心一天比一天低落,而大唐军队的士气却一天比一天高昂,两军对峙期间,长孙冲三次率军出城冲击高句丽军营。皆有斩获,李伯瑶也率军出击一次捣毁了他所面对的高句丽人的粮仓,使得两支高句丽军队都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原本面对张俭作战积累下来的勇气几乎消耗光了。
但是这一切,似乎高句丽人的总帅并不感到多么担忧,反而每天都在自己的大帐子里面喝酒作乐,歌舞升平,抱着妖艳的歌姬和诸将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似乎对前线漠不关心。看起来颇有些像面对章邯却不进兵救援赵军的卿子冠军宋义。
这位总帅的这般做态早就被血滴子密探探知。并且上报给了北平城的唐军总帅秦琼,秦琼虽然年纪大了,可是长久征战的威势还在,坐在总帅之位上。十分威严。看着手中战报。秦琼不由得觉得很是不屑:“大战当前,尚且歌舞升平,醉生梦死。高句丽人竟以此人为总帅,当真以为我大唐无人耶?!可恶!可恨!可笑!哼!”
秦琼坐下左右两侧各站立着五名武将,其中左首第一人听闻此言眉头一皱,出列道:“大帅,我等得知,此次高句丽人之统帅是一个叫做泉盖苏文的人,似乎是高句丽国内一个很有势力的人,其家族也有很大的势力,否则断然不会担任这样的职位,此次高句丽人出征前期之战法颇有些章法,用兵得当,进攻迅猛,足以见识此人并非无能之辈,然而此时却露出这般做态,末将以为,其中可能有诈!”
秦琼听闻此言,看了看这员将领,询问道:“你是跟在张俭身边的……”
“副将!大帅!在下是张将军的副将,跟随张将军和高句丽人一路战斗至此,一路大小数十战,可惜尽是败退!”这员将领露出了羞惭的神色,秦琼摆摆手:“何须在意,那种情况下,换作老夫也是一样的,你不必在意,这次的失败乃是情有可原,陛下会酌情处理,倒是你所说,前期战斗之时,高句丽的战斗力,和现在有所不同吗?”
副将点头道:“的确如此,最开始之时,我军虽然没有准备,但是尚且有还手之力,张将军和末将数次率领马队和高句丽人交战,击溃了契丹所部骑兵,但是却败在了高句丽本阵骑兵手下,那支骑兵就是那高句丽总帅之卫兵,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我三千马队一战之后仅剩一千余人败退,之后但凡遇到此军,皆是战败。
至于之后的守城之战,我等也是竭尽全力守城,可是高句丽人之战法颇有章法,绝非中规中矩,但却威力惊人,末将以为,那总帅如果不是身边有能人,那便是他自己有这般能耐,但是如今,我军数次以马队进攻高句丽得胜而还,而那支高句丽马队却不见踪影,近来高句丽人攻城也略显疲态,绵软无力,不复当初锐气,末将觉得不太对劲。”
右首第一名武将出列道:“那又如何?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高句丽人屡屡为我大军所破,自然而然的也就士气衰竭了,士气一旦衰竭,这打起仗来自然绵软无力,又有什么好说的?大帅,若要末将看来,不如一鼓作气,出大军一举击溃高句丽人!”这浑身腱子肉的强壮武将喊道。
副将连忙说道:“不可不可,大帅,如此万万不可,高句丽人虽屡败,然兵马尚有十数万,而我军满打满算不过二万,防守已属困难,谈何进攻?!”
强壮武将一皱眉头:“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被高句丽人打怕了?怎么就知道退缩,你还是不是我大唐男儿?你还配不配做将军?!连军校出来的小娃娃都敢往前冲,你呢?!”
副将大怒:“我不是男儿?我若不是男儿一早便投降了去,为何还要一路奔驰而来回到北平城?!打仗不是做游戏,要用脑子,要是力气大就能大胜仗,楚霸王为何会败给汉高祖!”
强壮武将也是大怒,撸起袖子瞪着眼珠子道:“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
副将挺起胸膛:“你要如何!”
秦琼眉头一皱,大喝道:“放肆!军机重地,岂容尔等胡闹!简直是昏了脑袋了!我等在谈论军国大事,可不是做生意,要做生意,去北边儿。别来这儿!”秦琼到底还是余威犹存,一阵大吼之下所有武将战战兢兢的垂首站立,不敢有丝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