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至,夏菊捌着嘴,面露抱歉的眼神看向春兰,春兰知道夏菊不是故意的,所以并不与她计较,春兰双手握拳,慢慢的在院子里踱着步.
"哎"抬头深叹一声,她真的想不出该怎么办了,她手里也没有银子了,她的工钱大部份都拿回家里,自己手上也只剩一下碎银,而这次夫人治医所用的药钱都是由她和夏菊两人拼凑而成的,只因大夫冷漠的说道:没什么,擦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春兰虽不懂医术,但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这肉都给打开了花,只擦药,不吃药能好吗?于是向夏菊支眼,让她出去看着屋外的管家,而自己却跪了下来,抱着大夫的腿,不让大夫离去,轻声的恳求着大夫要点消炎止痛药,生怕门外的人听见,可怜的眼内全部是雾气.
好说歹说,大夫见她可怜的模样,再看看床上的人儿,叹了一口气,打开放在桌上的药箱,从内取出一小包纸,放在春兰手里,小声道:"别说是我给你的."说完便关上药箱,步出房去,而春兰在身后急切的感谢道.
"春兰姐,你别老是叹气啊,到底该怎么办,夫人今天已经没药了."夏菊见春兰也拿不出过主意来,急得眼泪直掉.
春兰见夏菊落泪,自己也跟着掉着泪,手上的窘迫让两人相互抱着哭泣,而门内的季央央从她们低语大概知道事情的缘原,转回头,难道的背靠在墙上,泪止住的流
"好了,夏菊,别哭了,一会被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春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绢帮夏菊擦试着,而夏菊眼眶红红的硬咽道:"嗯,我不哭,春兰姐,你也别哭."那鼻音浓浊,听得让春兰红着的双眼又包起泪来.
感觉到眼泪呼之吁出,春兰急急用双手擦擦自己的眼角,然后转身向井边而去,她现在需要的是洗把脸,等锅里的最后的一点药熬成,她还要给夫人端去呢.
"夫人,喝药了."春兰扬起笑容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而床上的季央央侧卧着对着进屋的春兰露出恬倘的笑容来.
"嗯."在春兰的服侍下季央央喝完药汁后,抬眼看着春兰轻语道:"春兰,谢谢你."
春兰见季央央对自己说出感谢的话语来,恬笑道:"夫人,别这么说,这是奴婢该做的."可刚说完,就见季央央抓住自己的手说道:"春兰,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姐妹相称啊!"听到季央央这样说,春兰惊讶的看着季央央.
"夫人,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季央央打断,只见季央央双眼内包着泪水,梗咽道:"姐姐,请别推此,你为妹妹做的,妹妹都清楚明白."吸了吸气季央央又继续道:"妹能有姐姐这样照顾,才能好得那么快,如果不是姐姐,妹妹恐怕早就"说到此,季央央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一滴滴直往床褥上掉.
"夫人,你."春兰是明白人一听到季央央这话,便觉察到季央央可能知道什么了,但她还是立即说道:"夫人,你别想太多."而季央央听到春兰还在对她隐瞒,摇着头泣声道:"姐姐,妹妹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我的药钱,是和你夏菊凑的,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手上没有银两了."
见季央央已经知道此事,春兰强忍哭意,她扯起迁强的笑容道:"夫人"本想安慰季央央却无言以对,此时她只能咬着下唇,痛苦的闭上双眼,来躲避季央央那让人心碎的眼神.——
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凉,季央央看着院内的小草正在逐步的慢慢变黄,而篱笆上的金银花已经全部枯萎掉,只剩下那干扁的叶子趴在那黑褐色的根干上,看起来毫无生气可言,就像她的心一样.
当前些天听到那件事时,季央央真的很心疼,她真的不敢相信,瑞子墨会这样对她,而走投无路的她,最后拿出娘亲留给她的一根玉钗交予春兰,让春兰当掉后一部份用于她需要的药钱,另一部份还予她们.
起初春兰夏菊坚持不要,可是季央央却不答应,并对春兰和夏菊威胁道如果她们不要,那她也就不再吃药,于是迫于她的坚持,春兰和夏菊才点头同意.
倚在院内唯一的一颗小树旁,季央央忽然觉得如果当初不那么支持瑞子墨,也许瑞子墨便不会一步步坚持下去,那他们如今还是会在乡下,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而现在一切都已改变,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都错.
一阵凉风袭来,季央央环抱着双手看向远方的天空,天空中飘浮的云朵,就像此刻季央央那颗飘浮的心一样,没有目的漫游着,而对于未来,她似乎第一次感觉看不到方向.
"夫人."身边传来夏菊的声音,随即一件旧衣披至在季央央的身上,季央央回头对着夏菊恬恬一笑,人虽在笑,却隐藏不了眉宇间的哀愁,夏菊见此,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夫人,你的身子刚刚好一些,不适合吹太久的风,我们还是进去吧!"
听到夏菊的话,季央央应声答应着,随即夏菊便扶着她慢慢的向屋内走去,看着夏菊露出欣慰的笑容,季央央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是做对了,也许无畏的坚持有时候,不仅伤害了自己,也让关心自己的人难过,她想,自己应该要变得坚强些,虽然这很难,但至少不要让关心她的人难过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