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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3.(2 / 2)

机动战士高达UC 福井晴敏 更新时间 2021-09-12

站在连接的加护病房门口,男人拿着与自己四目相对。绣着新吉翁徽章的驾驶服,是带袖的的亲卫队员没错。拓也当场呆住,果然是陷阱吗?正当他想着时,是急诊病患,你没听说吗?哈桑边说着边踏进室内,用医师特有的强烈眼神看着亲卫队员。如果是刚才的共和国兵,早已经被眼神压抑住,不过亲卫队员丝毫没有放松警戒,朝着自己的枪口也没有移动。慢着,我确认一下。亲卫队员回应道,手伸向腰间的无线电。而拓也与哈桑用斜眼交换目光。

虽然有着不输军人的战技,不过贾尔身上有伤。面对看起来会毫不犹豫开枪的亲卫队员,似乎没机会进行奇袭。连转头看看门口贾尔状况的空隙都没有,拓也与眼神毫不松懈的亲卫队员对望着。突然,他的背后出现黑影。匡的一声,沉重的声音响彻房间。

后脑挨上一记的亲卫队员腿软,被低重力拉扯着往前倒。贾尔立刻冲出来,骑在趴下去的亲卫队员身上,不过拓也没去看他的动作。拓也只是看着站在加护病房门口的人影,呆呆地眨着眼睛。哈桑以及跟在贾尔身后进来的米寇特也是一样的反应。

米妮瓦萨比。口中低喃着她的名字同时,她手上抱的灭火器掉在地上。米妮瓦斗篷飘扬着往这里跑来。她的双手同时抱住拓也与米寇特。从压在身上的胸口,可以听到她快速的心跳声。

谢谢你们,肯相信我!

双手用力地抱紧之后,她的身体离开。微带湿气的翡翠色瞳孔,与那飘着冷酷气氛的米妮瓦萨比不同。那看起来是巴纳吉称之为奥黛莉,在工业七号见过面的少女瞳孔。与米寇特交换疑惑的眼神,当拓也抓着头说啊,不会时,贾尔的质问声cha进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看着拉出钢丝枪的钢丝,将亲卫队员双手绑在后面的贾尔,米妮瓦突然用严肃的神情看再次看向自己。

拓也,你刚才应该与吉伯尼上士有什么计划吧?请你实行它。

脑海中浮现说要手动喷射舰首推进器,吉伯尼那最后的表情,拓也咽了一口唾液代替回答。米妮瓦视线移向哈桑。哈桑医生,你回去MS甲板,为ECOAS的各位松绑。她用冷静的声音说着。

只要将钳子交给其中一人,之后他们应该就会自己处理。

太危险了。共和国的人就算了,可是带袖的马上就会发现这里的异状。要是他们放掉甲板的空气

贾尔说道。放掉空气让他们窒息理解到全员集中在MS甲板的理由,拓也用毫无血色的表情与米寇特相视。所以,我们动作必须要快。坚决地回答,米妮瓦用绝不回头的眼神看着贾尔。

贾尔先生请你去救出巴纳吉。根据我偷听无线电的结果,他好像被移动到下面的监禁室了。

了解了您自己呢?

看起来已经习惯对人下达指示的脸孔,第一次有难以启齿的感觉。我会与另外一名同伴一起行动。用略为低沉的声音说着,米妮瓦突然转过头去。追向那被空气吹胀的斗篷,拓也们也穿越了加护病房的门口。

隔间的帘子拉开,看着低头看向床上的米妮瓦表情,让人深刻体会到同伴这句话的重量。她是听到米寇特低叫出来的声音,看着米妮瓦那不与其他人对上眼的脸庞,拓也将视线移向躺在床上的新吉翁女驾驶员。

记得她叫玛莉妲库鲁斯。美丽的睡脸让拓也看呆了,令人不敢相信她就是那架四片翅膀MS的驾驶员。哈桑医生。坚决的声音,让拓也抬起头来。

请一让她醒来。为了让她可以战斗,止痛剂的量请斟酌。

只看着玛莉妲说话的米妮瓦,不只是拓也与米寇特,连贾尔都倒抽一口气看着她的侧脸。可是没有回头看向疑惑的哈桑,我会负起一切的责任。强硬的米妮瓦,拾起继续沉睡的玛莉妲之手,当场半跪了下来。

玛莉妲,是我,米妮瓦萨比。

将包裹在双手中的手掌贴在额头上,她有如祈祷般地低下头来。从她的肩膀渗出苦闷的气息,拓也感觉到背后的哈桑回到医务室。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可是,希望你能醒醒。我们必须与我们自己的怨念所生出的魔物对决。我需要你的力量。为了不让辛尼曼犯下更多错误,与我一起战斗!

挤出来的声音震动了穿着斗篷的背影上让空气共振。静止的玛莉妲眉毛微微地颤抖,被米妮瓦包覆的指尖动了一下。

知道了。你带几名葛兰雪队的人过去。不要被共和国的士兵知道嗯,拜托了。

红色制服结束与安杰洛之间的通讯,面对着通讯面板的高大身材往自己看过来。他的态度,以及被面具覆盖的脸孔,仍然可疑得令人不想直视。跟着米妮瓦殿下的戒护人员,似乎失去联络了。连这声音都仿佛在演戏,辛尼曼用懒得惊讶的目光看向伏朗托。

最后有联络的似乎是医务室,你有线索吗?

没有。

虽然玛莉妲的脸从脑海中闪过,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头脑去推论玛莉妲与目前状况的关系。自从巴纳吉被带离这间接待室,与伏朗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奇妙地松散,他有自觉被某种倦怠感给囚禁了。就算想着不能过度放松,但还是感到一股都无所谓了,会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倦怠感。辛尼曼承认自己累了,不是背叛的不安,或是良心的痛楚所诱发的心境。在这里做这些事已经让他累了。从占领开始后的数小时、追着盒子的这一个月、战后的十六年,一切的一切

SIDE共荣圈的事,至今一直瞒着你,我感到很抱歉。

在正面的沙发坐下的伏朗托,用不知道是否察觉自己心境的声音说道。辛尼曼抬起疲倦的目光。

可是,我没有想要违背以米妮瓦殿下为领导者的约定。虽然我说了不在意吉翁之名,不过能当上SIDE共荣圈盟主国的是吉翁共和国。在我们铺好轨道之后,就让米妮瓦殿下当君主。这是我或摩纳罕部长都无法担任的大位。

寄身于带袖的之时的条件,前提是要把米妮瓦视为公主这也是事实,不过到了现在这种状况他也开始觉得无所谓了。为了有驱动旧公**派人脉的向心力而需要米妮瓦,可是她没有其他价值。对SIDE共荣圈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但如果需要的话,有职位让她可以派上用场。对这么说着的伏朗托,辛尼曼也没有力气去厌恶他了,他从戴面具的脸上移开视

线,没兴趣,是吗。这句话趁虚而入。

这样也好。就是因为船长你是这样,我才放葛兰雪队自由行动。

什么意思?

既然接受托孤,自然想保护米妮瓦殿下,也有对部下的责任感。可是那些也只不过是责任感,心里其实对吉翁复兴没有兴趣。对联邦虽然有怨恨,但是自己也知道这不是报了仇就可以洗刷的怨恨。

被防眩护镜罩住的眼睛发出不像反射的光芒,伏朗托将身体靠在沙发椅背上。

所以,虽然只是一时,你寄身于联邦的船舰。但是随着时间经过不,从踏上这条船的瞬间,你就发觉恨意无法消去。所以,你做了该做的事。

伸去拿桌上咖啡的手,正颤抖着。不让喝着冷咖啡的辛尼曼视线逃脱,伏朗托用带着微笑的嘴角继续说着。

信奉主义者很容易屈服。因为他们总是习惯将自己正当化。可是,对于人类以及世界没有抱持多大期待,像船长你这样的人种,正因为不定形所以更不容易屈服。只要对内心深层互相理解之后,将是最可靠的同伴。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膝盖上握住,伏朗托从头到尾用不变的冷淡语气说完了话。没有穴入异议的余地,听到这段连自己都无法说明的白我剖析,最先浮出的是笑意。可是他没有胆量一笑置之,辛尼曼像是不关己事般地眺望着荒芜的内心,好像在说你白己也是同类一样。他用空虚的声音回答。仍然露着淡淡的微笑,伏朗托回以无言。

那么上校你的内心深处又是如何?

你觉得呢?

这个我对这种文字游戏不太擅长。只是,之前我有听过这种传闻。第二次新吉翁战争之际,夏亚总帅要实行地球寒冷化作战,其实只是顺便的。他的真意,是要与一年战争以来的宿敌,阿姆罗雷一决高下。

已经没有必要陪他装模作样了。心里清楚一说出口,关系就没办法再复原,辛尼曼慎选用语。喔?只做简短回应,伏朗托仍然维持不动的表情。

我了解他的心情。有想打倒的敌人,可以发泄恨意的对手,才会有充实感。在追着对方不放的那段期间,才可以忘记绝望。可是,阿姆罗死了。夏亚总帅的起义也化为乌有,地球圈仍然没变。就算夏亚总帅还活着,这次他要追逐什么呢?已经没有和他竞争的对象了。吉翁戴昆的理想也变得不值得相信。对人对世界都绝望的悲哀男人,寄宿在他心底深处的是

这跟船长你不是一样吗?

马上打断辛尼曼,伏朗托站起身来。面具下的嘴角稍微僵直着,虽然觉得也许看得到那一丝丝情感,不过他并不想去确认从转过身去,看着墙上风景画的高大身驱移开视线,辛尼曼吐了口气。结果,他感受到说出来的话回到自己身上的重量感,怨恨不会消失他低喃着。

对联邦的怨恨,对不愿改变的全世界的怨恨。对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的怨恨当妻儿在恐怖与绝望的深渊承受痛苦时,没能在现场的怨恨。想要压溃涌出的情感,却又做不到,的确,怨恨没那么简单消去。辛尼曼说着,他无意识地看着无力的手掌。

可是有时候,我还是会累。不是感到空虚。单纯只是感到疲倦。对放弃了一切,只是蜷曲黑暗之中的自己

所以,自己不小心伸出了手虽然知道就算到手了自己也应付不了、但还是被那无可取代的光芒所吸引。玛莉姐、米妮瓦、巴纳吉,在眼皮里看着这些名字的光芒残渣,辛尼曼无法彻底自嘲的脸颊扭曲着。身为人的话,那是当然的。伏朗托的背影说着。

如果,夏亚阿兹那布尔现在还活着的话那他或许己经不是是人类了吧?

丢出的一句话穴在胸口,让冰冷的空气散布开来,辛尼曼不自觉地抬起头。

漂着非人气息的红色背影,看起来就像是浮在装饰着风景画的墙串前面。已经不是人类这不是譬喻。这男人是什么东西?身在眼前却不在此处,让人不觉得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背影的主人,到底是从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诞生的?几乎被恐怖所驾驭般地自问着,却得到不一定是这个世界,这样的自答,辛尼曼感觉到全身起鸡皮疙瘩。不可能,这没有可能。他想笑,可是僵化的脸颊动弹不得,紧握快要发抖的拳头那一瞬间,就好像吸收了拳头的震动般,桌上的咖啡杯开始抖动作响。

听到答答答的陶器共振声,让伏朗托讶异地转头。之后,剧列的冲击音从地板砰的一声传来,所有咖啡杯一起飞在空中。弹起来的桌子挡住伏朗托的身影,连沙发都飘在空中。辛尼曼来不及采取护身姿势就摔到了地上。

这不是做好觉悟就能够撑过去的冲击,点火的巨响震耳欲聋,对成为惯性的俘虏的身体施加负担,拓也摔在轮机室的地板上。同样摔在地板上的米寇特发出惨叫,从她手上掉下来的哈啰在狭窄的室内四处反弹。现在不是可以扶起米寇特的时候,拓也想办法转动贴在地板上的头,往亮着无数动作灯的控制板看去。

舰首推进器的控制板填满整面墙,动作监视荧幕上闪烁着喷射中的信号。设置在舰首附近的舰首推进器,是在舰艇转向或是减速时使用的喷射装置。原本是由舰桥操舵进行自动控制的,不过也可以像这样从整备用轮机室手动控制。

超越安全范围的全速喷射持续十秒后,改变喷嘴的角度再喷射一次。以超过1G的加速度抬起舰首的拟阿卡马,接下来被改变喷射角度的舰首推进器推出去,由于不均等的惯性而陷入旋转状态。舰内变得有如回转的洗衣槽,ECOAS是否能乘着混乱得到反击的机会之后的事情无法预料,拓也想把手伸向贴在地板上的米寇特,但是被突然响起的警报给吓呆了。

是撞击警报的声音。全航宙船共通的尖锐音效压过振动音回响着,不妙!拓也不自觉地说出口。怎么了!?米寇特问着,但是没有时间回答,拓也爬向控制板,将脸靠近动作监视荧幕的操作面板。确认舰首推进器照设定开始改变喷嘴的角度后,将荧幕切换到外围影像。在银色的星光纵向流动的画面中,浮在虚空的墨绿色船体映在荧幕上,看到它太过接近上让拓也张大了嘴巴。

是吉翁的船,要撞上了!

让人联想到高跟鞋的独特形状,是共和**的姆赛改级巡洋舰没有错。虽然知道它在附近,但没想到居然就在几乎接舷的近距离。停不下来吗!?米寇特大叫,拓也忘我地看向控制板的瞬间。舰首推进器开始第二度喷射,拓也被抛向天花板。

背部被强烈撞击之后,被反作用力撞飞弹向地板。危险!危险!大叫的哈啰从后脑掠过,被弹飞到空中的米寇特往控制板的方向流去。拓也弯身抓住她肩膀的衣服,用全身的力量拉回米寇特,接着用双手抱住她的头,准备迎接下一次冲击,闭紧双眼。

地板、天花板与墙壁在无计可施地漂在空中的两人周围,令人眼花撩乱地旋转着。说不定接下来船就会从头撞上吉翁舰,连这个轮机室一起被抛入宇宙。但就算这样我也不放手,绝对不能放。这么告诉自己,拓也用全身抱住手臂中的体温。米寇特的手绕到拓也背后,将缩起的头压在他的胸口。传递而来的热度与体内的热度英鸣的刹那,强到与刚才无法比较的振动与巨响压迫了五感,几乎让骨头散掉的冲击穿透轮机室。

拟阿卡马的右舷侧,与位在旁边的姆赛改级巡洋舰德洛密撞上了。突然抬起舰首,并大幅纵向回转接近德洛密的拟阿卡马被改变喷射角的舰首推进器推出,在船体斜倾的状态下接触了德洛密。

对用小艇移动兵员之后,就与拟阿卡马保持接舷距离的德洛密来说,事态可说是青天霹雳舰长连令回避运动都来不及,逼近眼前的向暟船将就掩盖了舰桥的窗户,冲突的巨响与震动撼动了德洛密的船体。拟阿卡马右舷侧的结构体撞上德洛密的上甲板,压溃它的主炮之后停止了动作。

对双方来说算幸运的是,由于两边都配合着L1汇合点的相对速度,所以相对来说是静止的。结果没有让双方一起粉碎,远远看来就只是海上船只擦撞时的景象,不过在里面的人们感受到的冲击可不是开玩笑的。被足足一倍以上质量的突击登陆舰撞击,德洛密如同字面意义地受到被撞飞的冲击。

三座主炮之一被碾溃,爆出诱爆与知路的火花,承受了狠撞的能量让船体大幅倾斜,往L1汇合点的方向流去。支撑船体的龙骨发生龟裂,德洛密陷入漂流状态。而在它上方,运动能量被抵销的拟阿卡马外衣看起来是静止的,然而舰内陷人的混乱不亚于德洛密。

没有固定住的一切物体全部弹飞。从舰首直达舰尾的冲击让所有设备轧轧作响。重力区的圆筒机构一时之间停止,原本以离心力牵住的物品在空中舞动。而无重力区域的隔墙与通路发出可怕的声音,没有碎掉的萤光板在舰内全域闪动着。被冲击警报的声音唤同意识,又被随后而来的冲击卷人的季利根,来不及理解状况就弹在通路之间。上前往医务室的安杰洛背部也撞在天花板上,人在舰桥的布拉特等人从椅子上摔下来。MS甲板也不例外四百多个人被抛在空中的空间,化为充满惨叫与怒吼的混乱烧杯。

由于脚底的勾子与甲板凹槽接合着,所以没有连MS都飞出去,不过对于鞋底只有磁力的人类就不一样了。受命坐在地板上的俘虏无一例外被抛到空中,四肢拍动着寻找支撑物,监视的共和**也无计可施地在广大的甲板内浮游着。就算下令不要动,但是在这状况下没有人有办法静止。在这监视者与俘虏的关系崩溃,每个人都只能拼命确保自己安全的状况下,最早开始行动的是ECOAS的队员们。

自从哈桑从医务室回来之后,他交过来的钳子传到每一个队员手上,而且正切断了最后一个人的束缚。与其他人一起被抛往空中的瞬间,康洛伊看着乱舞的无数人影,蹬了附近的人背部游在空中。踢着许多漂在空中的乘组员肩膀或背部,利用反作用力让身体前进,并朝向拿着冲锋枪的亚雷克突进。比起只是动摇的共和**,葛兰雪队的兵还有警戒周围的理性,却不是精通无重力状态下ti术的康洛伊对手。

他绕到亚雷克的背后,利用粗壮的手臂扣着亚雷克的颈部。由于颈动脉的血液被阻断,让亚雷克的身体一下子就瘫痪了。康洛伊从他腰间夺取了钢丝枪,朝着发现异状的共和国兵射击。

射出的钢丝卷住士兵的身体与他正想举起的自动步枪,并夺去双手的自由。让昏迷的亚雷克与自己的身体贴在一起,康洛伊靠着两人份的质量,拉扯钢丝将那名士兵的身体拉过来。被牵引的士兵滑过空中,接近眼前的同时,手肘以反击的要诀打向他的后颈。监视的士兵有九十人左右,而ECOAS的队员有二十九人。在离达成分配量只剩一人的康洛伊脚边,加瑞帝等其他队员也踢着隔墙以及乘组员的背部,各自袭向猎物。

得到武器的人,掩护舰长他们前往舰桥!轮机长往轮机室去!

随着粗犷的咆哮声,抛出的冲锋枪飞在空中。顺着接下枪的动力流动身体,脚在地板上着地的奥特,大叫一声跟我来!并前往气闸。数人一起袭击监视员,并抢下武器的蕾亚姆等人跟在后头。利用舰首推进器点火所造成的船体动摇,好让ECOAS进行反击。哈桑告知的舰艇夺还计划,接下来才是成败关键。开始零星响起的枪声让他内心发寒的同时,奥特穿过气闸离开了MS甲板。当他想就这样抓住墙上的移动握把时,喊道慢着!的声音一让他僵住了。

站在走道那头的共和国兵,慌慌张张地举起自动步枪。因为看到他年轻的脸孔,让奥特的枪击一瞬间犹豫了。可以不用杀他吧?感觉到对手也是人的身体没有根据地叫着,就在没有扣下扳机那致命的一瞬间,开枪的闪光与巨响在走道上响起。

奥特反射性地闭起,又马上睁开的眼睛,所看到的是眉间被射穿,流出血液的共和国兵。将从奥特肩上突出的步枪枪管放下,蕾亚姆叫着快点!并且先一步蹬了地板。看到撞上墙壁回转的共和国兵尸体,以及发出硝烟的蕾亚姆枪口,奥特带着惭愧的心情,抓住移动握把。

后面交给我!你们快去!被大叫的加瑞帝驱赶,他以最大速度让移动握把移动。承担着部下生命的舰长,居然这么地没有觉悟。看着先行一步的蕾亚姆背影,奥特简短地说:抱歉。蕾亚姆的脸稍微转动,像是在生气般回答:这样就好。

你这样子就好。

她好像说了什么重要的话,但是蕾亚姆将短暂交会的目光转回正面,不给自己回问的时间。用掌心确认握住的冲锋枪触感,奥特的眼神也回到前进的通路上。枪击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为了不要再有牺牲,现在最重要的是夺回舰桥。牺牲这个词指的是什么依然不明,只有这思维控制着未整理的头脑。

船体的动摇停下来后不久,远处传来的像是枪响的破裂音,现在已经与空调音一起成了震动鼓膜的背景音效。在没有通讯面板的拘留室也无法确认状况,巴纳吉把脸贴在门板的监视窗上头。透过铁窗环顾走道的状况时,从视线外连续传来两三次闷哼的声音,之后,熟悉的光头在铁窗的另一端出现。

还来不及退后,锁定解除的声音就响起,贴着防止自残用垫子的门猛然打开。仰望那被逆光照着的高大身躯,幸好您没事,巴纳吉少爷。被这么说着的贾尔抓住手臂,巴纳吉被一口气拉出了拘留室。

我来开路,请快点前去独角兽。

贾尔拉起揍昏的监视兵,丢进拘留室中,用两手重新拿起。有话之后再说,快点。没有时间询问这样说着的贾尔,巴纳吉憋着气跑过走道。在独角兽的驾驶舱叫出座标资料后,就好像没有利用价值地被丢到位于重力区的拘留室。骚乱似乎是在无重力区发生的,通往电梯的通路没有其他人影。

请先将舰内的敌机无力化。要是MS在内部乱来就麻烦了。

搭上的电梯开始动作后,贾尔终于开口。发生什么事,又开始了什么事这些一定不需多问。压着跳动的心脏,人质呢?巴纳吉只问这个。ECOAS应该在营救中。贾尔回答的声音,被渐渐开始变得鲜明的枪声消去,随后告知抵达无重力区的电子音响起。

门打开,贾尔左右挥动着与视线一体化的枪口,并先一步漂出通路。走吧!不要离开我的身边。追着他低声说着的背影,巴纳吉握住墙上的移动握把。枪声随着前进变大,飘散的硝烟味刺激着鼻子。放开抵达终点的移动握把,正想踢离墙壁漂向通到MS甲板的气闸的巴纳吉,被贾尔推倒撞在地板上。同时飞来的子弹从头上掠过,着弹的火花在墙上闪动。

扣下还击的扳机,马上翻身的贾尔退到十字路的背后。不知何处飞来的子弹打在墙上,飞散的粉尘落在他的光头上。贾尔先生!大叫着,巴纳吉抬起趴下的头,刺眼的的枪火让他眯起眼睛。请快走!大叫的贾尔从墙壁后方伸出,张开打到就算幸运的牵制弹幕。

盒子,令尊的意志,不能让伏朗托那样的男人给利用!

拼命的眼神交错着,身体在思考之前行动了。巴纳吉踹离地板,向弯过十字路口后的气闸飞去。子弹擦过化为箭矢在通道上流动的身体,当!地一声,钢铁的碰撞音从气闸门上弹出。咬紧牙关穿过门口,用几乎撞上的流势抓住维修窄道的扶手,MS甲板的空间出现在一口气变宽的视线中。

在联邦与吉翁的MS混合并排的空间中,相对的隔墙上的维修窄道闪着枪火,应战的枪声响彻,让挑高的空间化为战场。残留在半空中的乘组员挥舞着手脚,先碰到维修窄道的人射出钢丝枪,ECOAS的队员为了援护拉回来的乘组员而张开弹幕。而共和国与葛兰雪队的吉翁那一方,在妨碍乘组员救出的同时,也想办法要搭上自己的MS,数人接近高性能萨克又被击退,就这么一进一退地重复着。

葛兰雪队的吉拉祖鲁也有人逐渐接近,驾驶舱周围散着牵制的子弹,不用想也知道,在狭窄的舰内让MS乱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巴纳吉从扶手的后方环顾甲板,看着站在靠近舰首侧隔墙的独角兽。距离约三十公尺多,自己没有自信可以在枪弹交错之下平安穿越。只能沿着维修窄道前去搭乘吗?在他心里这么想的同时,眼前的扶手喷出着弹的火花,接着震耳欲聋的枪声从下方涌出。护着立刻趴下的巴纳吉,用冲锋枪扫射的康洛伊从旁边冲了过来。

我援护你!快去,巴纳吉!

没等回应就从扶手探出身子,交换弹荚的冲锋枪发出咆哮。划过空中的枪弹群吸进对面的维修窄道上,让往这里狙击的火线一时停止。不是能不能办到的问题,我必须要办到。巴纳吉吸了一口气留在肺部,从维修窄道冲了出来。

坚硬的触感咻地从头上划过。在起动之前破坏所有MS的驾驶舱,并准备对抗外面敌军的侵入。将除此之外的思考全部赶出脑海,巴纳吉伸长的身体冲向独角兽。白色的机体逐渐变大,开着的驾驶舱门充满视野,就在他伸长的手碰到舱门盖,承受惯性的身体贴在装甲上的那一刻,极大的电力通过的振动音响起,传来的热波袭在巴纳吉的背上。

到此为止了,巴纳吉小弟。

烧灼着皮肤的热波,混着冷漠的声音。爬在驾驶舱门上,巴纳吉看向背后。透过震动着空气的光剑光刃,他看到新安州看着自己的单眼。

你最好不要乱来。既然知道了盒子的所在地,我们还有将你连独角兽一起烧毁的选项。

从袖口的盖子产生的光剑,配合红色巨人身体的震动微微抖动。光是这样就让热波鸣动,被辐射热烧灼的空气化为风在甲板中吹袭着。什么时候巴纳吉没有余裕去多想这些。可以溶断钢达琉姆合金的粒子束,就像是被封成剑形的熔矿炉一样。被四五公尺距离外闪闪发光的灼热源烤着脸颊,巴纳吉回瞪着新安州的单眼。吸着烧灼肺部的热波,紧握住拳头,他背对光剑俯有着舱门盖下的驾驶舱。

也许下一瞬间就会连骨头都不剩地消失,但是没关系。只有这个人我绝对不想屈服。被不明来由的固执驱使,巴纳吉想移动到驾驶舱去。你想做什么?伏朗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更加接近的光剑热波吹动着头发。

否定了我们,你又想怎么使用拉普拉斯之盒呢?是要相信人的善意,交给联邦吗?

被问到保留至今的问题,心脏强烈地跳动让身体动弹不得。转动僵硬的颈部,巴纳吉再次看向背后,透过光剑热量所造成的空气曲射,红色巨人的单眼看起来就好像在晃动着。

人心是脆弱的。这舰艇的乘组员,只要回到各自的场所就会忘了盒子的事。要是联邦得到盒子的话,只是让至今的扭曲世界继续外去。这不是违反希望改变的你父亲意志吗?

指出的光剑一动也不动,在新安州的背后,紫色的MS,安杰洛的罗森祖鲁粗大的身驱蠢蠢欲动。也许是被开始行动的新安州压倒,让康洛伊他们的抵抗变弱了。看到各自闪着单眼,葛兰雪队的吉拉祖鲁也从悬架上踏出一步的巴纳吉,将动弹不得的身体贴在独角兽的装甲上。

(****275)

能够使用盒子,达成宛如弃民的宇宙居民宿愿的,只有我们而已。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你的父亲也想将盒子托付给我们。你又能做什么?你要怎么使用盒子的力量?

在扭动的热空气中摇晃的新安州单眼,像是在嘲讽般地扭曲着。巴纳吉看到它身后闪现的枪火,幻视到卷入战斗中那些认识的人身影。

被开始动的吉拉祖鲁压制,却还没有放弃拯救留在空中那些乘组员的康洛伊。贾尔跑过枪弹交错的走道,奥特与蕾亚姆他们在舰桥附近展开枪战。还有拓也与米寇特,当然还有她认识到他们在各自的场所战斗、奔走的身影,他们在对什么抵抗?巴纳吉想着。不是为了联邦,这艘船早就在联邦的军令范围外了。

夺回母舰,取回主导权,要活下去只能这么做可是,不只是这样。人是会变的,也可以改变。可以在变化之中取得协调与进化,一点一点地前进。这艘船上的人们,每一个都碰触了这可能性,站在世界一隅的分界线上,用各自的做法面对变化的可能性。对否定那可能性,并且给与绝望的事物,他们感到愤怒。受到人类本能驱使去抵抗不合理的事物,大家都在与同样的敌人战斗着。

这是关键。从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存在于心中的话语。巴纳吉再次拥抱着这句话语,抬头看向新安州的单眼。也许会被背叛,也许是自己的误会。但是,人类心中那名为可能性的神,是只能靠相信,不断地相信而生的。被绝望所囚禁,将放弃当成领悟般地诉说的那一刻起,人类就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地面对着世界。父亲就是知道这一点吧。所以他想解开拉普拉斯之盒的封印,对名为安定的僵局投下一丝波澜。在革新的热潮冷却,宇宙世纪彻底沉入放弃的念头之前。他相信,这世界还有改善的余地。

所谓的向宇宙展示人类的温柔与力量一定就只是这种程度的小事。不去相信的话,什么都不会开始。相信她、相信这艘舰差点得手的可能性,还有相信那想把盒子托付给真正的新人类,实行这壮大而愚蠢的计划,那男人的善意

为了,大家。

不自觉地开口,巴纳吉透过新安州直视着戴面具的脸孔。

我会为了大家而使用。不分联邦与吉翁,也不分宇宙及地球。为了大家,使用拉普拉斯之盒

靠近的光剑让热波之壁压上来,使得接下来的话语蒸散。你说的大家是指什么?发出的疑问穿透内心,巴纳吉感到这个问题比热波还要强烈地烧灼着皮肤。

单一的人类,是无法成为一切意志的代言者的,除非成为容器。

透过单眼俯视的面具眼神,压迫着贴在独角兽机体上的身体。巴纳吉拼着一口气也不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可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要成为容器,就是放空自己。唯有被宇宙的深渊所吞噬,穿越疯狂迈向下一个境界之人,才能达到这个境地。

从红色装甲渗出来的声音,钻入毛孔之中。感觉他说的容器简直就是在指神,让巴纳吉咽下口水。

你的确有才能可是还太年轻。如果你真的想成为容器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光剑放下,劝诱的目光在新安州的单眼闪动。热波远去,让巴纳吉感觉到冷冽的空气包围他的身体。

你现在所相信的希望、可能性,总有一天会背叛的。被绝望缠身的新人类,只会自灭或是闭塞。我己经看过好多例子了。

现在还来得及,跟我来吧。你应该也懂。你已无法回到你所说的大家之中了。

胸口突然一阵刺痛。那是收在心底的恐惧,心底的话被说中的痛楚。被冰冷的空气夺去体温,巴纳吉抬头看着新安州。这也是事实这个人第一次诉说了自己。也许是在我这个别人之中,投影了他自己吧。

只有以绝望为血肉之人,才能体认人世间常理,得到革新世界的力量。现在这一瞬间的高昂只是一时的,毫无防备地相信可能性所得到的只有自灭或闭塞被绝望逼死,或是什么都作不到,将自己封印在内心之中?这些话语膨胀着,找不到论调否定这些话的巴纳片身体颤抖着。只是抬头看着红色的巨人目光,感到被那光芒吸走的错觉之时,第三者的声音响彻脑海。

巴纳吉。继续说着就算这样吧。

化为鲜烈的风吹拂的声音贯穿脑髓,穿透脚底的地板它化为物理的热量烧灼MS甲板的地板,灼热的铁板颜色在新安州的脚边扩散。赤热的光芒在下一瞬间从内侧弹飞,热风与爆炸声的奔流屹立在甲板的一隅。

感应炮!?

在受到冲击的新安州里面,伏朗托有如呻吟般叫着。有如火山喷出来的火柱直达天花板,巴纳吉看到灼热的奔流中跳出圆筒状的小型物体,用自己的推力滑在空中。躲开新安州横扫的光剑,闪着喷射光控制动作,全长不到三公尺的物体滑入红色巨人的怀中。装备在筒尖的炮口对准新安州的驾驶舱,让红色机体挥起光剑的动作停住了。

通过飘着爆炸烟的地板破洞,同样形状的物体感应炮陆续地从地板下冒出来。用精神感应装置远隔操作的自动炮台群,从留在牢中的乘组员间穿过,自由自在地穿越甲板的空间,一瞬间就包围了两架吉拉祖鲁。在被封住行动的吉拉祖鲁背后,看似动摇的罗森祖鲁慌乱地左右移动单眼。没有等感应炮躲开那像是赶苍蝇般挥舞的勾爪,瞄准它的驾驶舱,巴纳吉踢离了独角兽的装甲前往驾驶舱。

通过舱门,坐在线性座椅上的身体,感受到振动甲板地面的机械驱动音。要来了,预感到的巴纳吉,透过舱门口看向舰尾侧的隔墙。隔墙前的地板滑开,连往地板下舰内工厂的升降梯浮上来。在附近的罗森祖鲁往后退的时候,被升降梯载着的巨人现身,它压倒性的质量动摇了MS甲板的空气。

让装备在两肩的四枚巨大荚舱,毫无缝隙地盖在中间的巨人抖动着,跪下的粗壮腿部慢慢地站起。同时四片荚舱有如花朵般打开,末端粗壮的四肢,与胸口刻着新吉翁徽章的厚重机体显露出来。隐藏住的鸡冠状头部也暴露在照明灯光下,巴纳吉用全身去呼唤声音的主人。

玛莉妲小姐!

单眼像是在回应似闪烁着,刹帝利的巨体从上升完毕的升降梯踏出一步。

自从在帛琉被回收以来,就保管在舰内工厂,有四片翅膀的巨人,虽然机体各处留有战斗的伤痕,不过它的动作没有负伤的迟钝。光是出现就让MS甲板变窄的威压感也没有改变,只有一般机体大小的吉拉祖鲁就不用提,连有同等质量的罗森祖鲁都宛如被压制般地摇晃,对前进的刹帝利做出让路的举动。

浮在空中的感应炮敏捷地移动,将炮口再次对准想动的MS们。用巨体划破飘摇的烟雾,走到甲板中央的刹帝利,在那里突然停下脚步。在所有人注目之下,深绿色的机体流出她的声音,让巴纳吉感觉到吞下去的气堵在喉咙里。

敬告新吉翁,以及吉翁共和国的所有将士,我是米妮瓦拉欧萨比。

立刻解除武装,从这艘船上退去。弗尔伏朗托所述说的展望,并没有良善的未来,与吉翁的理想相差过远。身为继承萨比家血脉的一员,我不允许以怨报怨。我们已经活在一年战争,以及过去的新吉翁战争所造就的空虚结果之中。

穿过气闸,走到维修窄道上的同时,那架MS的巨体,就算不想看到也会映入眼中。季利根呆呆地站着,鞋底没有贴上地板,使他身体呆滞地漂动着。

四片翅膀的巨大MS,机体四处都有龟裂,右手连施有装饰的袖口整个熔溃了。荚舱也有一片前端被烧掉,不过全身漂出来的威压感非同小可,与空中展开的十多座感应炮在一起,感觉它完全压住了甲板的气氛。米妮瓦萨比她为什么?呻吟着,季利根凝视着四片翅膀,那看起来与视线同高的头部。这架机械中有米妮瓦在。沐浴了吉翁万岁的欢呼声,应该毅然地现身的萨比家公主,搭乘着新吉翁的机体彻底否定了我方的行动

站在旁边的特务队下上,放下手上的自动步枪摇摇晃晃地倒退。其他还有数名士兵放下武器,露出动摇的神色吓得呆立不动。季利根看到他们这样,喂,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啊!?他抓起下士的衣领。米妮瓦殿下她下士只是这样说着,没有看向自己。那又怎么样!咆哮着,季利根用力地摇动勘下士。

那样的米妮瓦是假货,不然就是被联邦威胁才说那种话的。都做到这一步了还能收手吗?我们,风之会是为了解救祖国!

吼着颤抖的声音,他对自己说着。现在也没办法回共和**了。我还没有足以在军法会议上自豪的英勇事迹。难道我要作证说:本来以为占领了联邦的船舰,结果被偷袭昏倒,这段期间中状况逆转,所以我悄悄地逃回来了吗?

不管伏朗托的展望是什么,这些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拯救祖国。对想要把吉翁之名从这世上根绝的联邦,国民应该齐心说不,而我们就是前卫。他在心中再三地重复着,季利根瞪着四片翅膀的MS不放。它的单眼仿佛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般地回望,共和**的士兵们,我能理解你们的愤慨。米妮瓦的声音响起。

身为一个不诚国家前卫的难处,以及被贬低得见不得人的悔恨,对吃过逃亡生活刻苦的我非常能够理解。可是,这就是过去吉翁的行为所造成的结果。就算将过去正当化,也不会得到自尊。如果你们无法原谅那号称和平国家的虚伪,那么就想想如何让虚妄成为事实。承受了战争痛苦的吉翁共和国,是做得到的。就算失去国家之名,仍然留着的对和平的思念才是吉翁真正的遗产。而你们,从守护这笔遗产的困难战斗中逃避。身为吉翁的武人,你们应该为此感到羞耻。

米妮瓦殿下那是米妮瓦殿下

下士发出有如发烧时的呻吟,拨开季利根的手逐渐离去。喂!对他发出叫声也没有反应,目送着下士头也不回地穿过气闸的季利根,连要追逐他的气力都没有,呆站在现场。让和平国家的虚妄成为事实?从困难的战斗中逃避?她到底在讲什么?想当这是亡国主义者的戏言弃之不顾,却又无法舍弃。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正在他无意识地思考的瞬间,眼前的照明突然暗了下来。季利根队长,现在先撤退吧。透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让季利根迟钝地抬起头来。

我们的战力减到剩三分之一了。剩下来的人也擅自跑回小艇上。我们也该离开了。

开曼中尉所驾驶的高性能萨克,伸出左边的机械臂。看着贴在它身后的感应炮,视线移向对甲板内的一举一动监视的四片翅膀,季利根领悟到没有胜算而低下头:可是,我们就这样与握着使不上力的拳头,哽咽的季利根相反,我们回到母舰,重整态势吧。开曼的声音继续说着。

古尔托普与德洛密仍然健在。只要趁机能恢复前,从外侧打击拟造木马就好了。之后再与接近中的带袖的舰队会合。

这句话,就有如在黑暗之中垂下的一根蜘蛛丝。是是啊。没错。反射性地回应的季利根,有如依附般地跳进开曼机的机械手之中。这家伙,听到米妮瓦的话什么感觉都没有吗?脑海掠过这个念头,不过认为当场决定好的事不应该反悔的念头比较强,他被开曼机带着前往自机高性能萨克特装型。也许是对要离开的人没有兴趣,贴着开曼机的感应炮没有任何反应,漏斗型的机体只是浮在空中。

葛兰雪队的人也快收起枪枝。我们一度与联邦的人携手合作。我不认为你们一开始就想这么做:如果没有一丝企图相信可能性的心情,应该是不会搭上这艘舰的。

无法彻底相信这可能性,这点我也一样。就算知道会变成这种局面,我却没有话语可以阻止你们。可是,有人仍然相信,想要相信这样的我们。我希望大家知道,回应他们的诚意,才是给予我的最后的光明。

光这个词刺着紧绷的皮肤,让玛莉妲没入精神感应装置的神经稍微往外界注意着。

已经习惯的刹帝利驾驶舱,以及在辅助席诉说着的米妮瓦萨比。虽然没有比这还奇怪的组合,不过她的话语舒缓了仿佛睡姿不良而酸痛的内心。感觉到温暖的活力注入了隐隐作痛的身体,传遍全身。跟以前的公主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玛莉妲想着,并且在意识的一角想着自己做了什么。

感觉到在被米妮瓦引导,回到这刹帝利的驾驶舱之前,好像做了很长的梦。被持续爆发的憎恨所驱使,与巴纳吉的独角兽钢弹无尽地互砍的恶梦可是,那结局却很温暖。从光芒之中,伸出的一对双手将自己拉离黑暗。那是梦?还是真正的记忆?又或者,现在也是梦境的延续?

我想,对联邦的怨恨与不信任,没有那么简单消除。可是,真正该憎恨的,是利用这恨意的某些人。高唱吉翁的复兴、宇宙居民的解放,自己却不相信一切、也没有爱。是嘲讽人类的可能性,否定进化与调和的某些存在。

单眼亮起,显示着起动的高性能萨克型MS,与僚机一起穿过舰尾方向的闸门,并没有敌意。查觉到他们是要从着舰甲板离开的玛莉妲,将瞄准着他们的感应炮叫回来,在自机的周围展开。透过荧幕看着眼前的新安州,还有透过装甲放出锐利杀气的紫色MS,她再次确认瞄准它们驾驶舱的感应炮控制。只要控制出力射击,就不会给舰带来太大伤害。就算艾邦与库瓦尼的吉拉祖鲁想抵抗,也可以在那之前解决掉新安州与紫色的机体。

各自的紧张与疑虑化为波动,让感知野骚动的战场感觉。不是梦,这是现实。在逐渐清晰的脑中再次确认的同时,玛莉姐一倾听着米妮瓦的话。果然与以前的公主发声法不同。就算意志同样地强韧,不过自己知道的米妮瓦声音没有那么温柔

对现在绝望的人,没有资格谈论未来。因为未来不过是今天的结果。只要停留在黑暗之中,那么期望的未来就不会来临。如果不自己走向光芒的话,我们

玛莉妲库鲁斯。

熟悉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响起,感觉到拿着携带无线电的米妮瓦震动了一下。这一瞬间脑中的开关被切换,感觉到一秒前的思考散掉的玛莉如,睁开的双眼像人偶一样静止着。

打开驾驶舱,解开感应炮的控制。

这声音,并不是从恶梦中拉出自己的那双手的主人就算是同一个**发出来的声音,但这是MASTER的声音。理解到这是MASTER命令的身体自动动仵,玛莉妲的双手离开了球型操纵器。玛莉妲,不可以!米妮瓦从辅助席上站起来大叫着,透过驾驶服抓住自己的手腕仿佛会令人灼伤的热意从那里传来,让内心充满与**痛苦不一样的痛楚,可是对已经进入待机状态的身心只是无关的事项玛莉如拨开米妮瓦的手臂,拉下了驾驶舱门的开启拉杆。

正面的荧幕面板滑动开启,突然吹进来的外头空气化为风打在脸上。辛尼曼!你还在!不管握住无线电的米妮瓦,玛莉妲还在等待下一个指示。自己很清楚,MASTER就在这个MS甲板上。虽然保持沉默,不过那快要拙碎的心传达而来。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这不是自己能问的。自己没有权限踏入MASTER的内心。期望MASTER所期望的,若面对MASTER的敌人便与其战斗。如果这就是给予自己的一切,那么现在只能分享他的痛苦

玛莉妲,振作点。这不是辛尼曼的真心话。

从辅助席站起,绕到她正面的米妮瓦说着。从舱门射进来的照明被遮住,玛莉姐微微转动瞳孔。

你应该明白吧?辛尼曼在痛苦着。这次轮到你去帮他了。能够拯救他的,就只有你而已了。

将手放在玛莉妲肩上,米妮瓦跨过操控台探出半个身子。照明的逆光帮她加了边。阴暗的地下室照进的光,背负着那道光芒出现的辛尼曼(MASTER)身影与她重叠,光芒玛莉妲不自觉地低语。拯救我的光芒,从恶梦中将我拉出的那对手臂父亲的手。米妮瓦的表情变得明亮,没错,你要成为辛尼曼的光芒就在她的嘴唇蠕动的刹那,照亮驾驶舱的光芒突然暗下,巨大的压迫感撞击刹帝利。

钢铁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音,被弹飞的米妮瓦身体飞出舱门外。一下子想伸出手抓却没抓住,再次握起球型操纵杆的玛莉妲,重整撞击隔墙的机体姿势,意识凝向压迫感的来源。

匹敌刹帝利的巨体傲然耸立着,紫色的MS闪动单眼瞪着自己。是因为知道感应炮解除了,所以才撞过来的吧。玛莉妲看到那装备了锐利爪子的手腕蠢动,追向被抛出机外的米妮瓦,连忙对待机状态的感应炮送出攻击命令。任风漂动的感应炮一起动作,包围紫色机体。要在那爪子挟住米妮瓦之前,就只射穿驾驶舱也没什么困难,但是

慢着。

无线电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感应炮群的动作停止。住手,这是命令。发出的声音,也许已经连自己在阻止什么都无法理解了。只能服从命令的同时,玛莉妲感觉到共有的激痛之源终于达到临界点,在现实的视线中找寻MASTER的身影。

抱着即将被扭碎的心,坐视米妮瓦被虐待的MASTER辛尼曼。这次轮到我来帮你、轮到我成为光芒。在心中反覆说着,玛莉妲试图将力道传进握着球型操纵杆的手。进行抵抗的身体轧轧作响,动弹不得的指尖像是得了疟疾一样抖动,无法成声的惨叫充满在刹帝利的驾驶舱内。

抓住被抛在空中的米妮瓦,挟住她的三根勾爪,简直有如捕获猎物的猛禽之爪。不自觉地让机体向前跨出一步,却被一旁刺出来的光剑给挡住去路上让巴纳吉紧握住操纵杆的拳头用力到发白。

拿起光剑制住一独角兽一的动作,新安州默默地看着部下的行动。巴纳吉看到炮口转向别的方向,只是漂流在空中的感应炮,他对刹帝利大叫:玛莉妲小姐,让他住手啊!但是却没有反应。在跪在甲板上,蜷曲着身子的四片翅膀面前,抓到米妮瓦的罗森祖鲁代替它看向自己。被勾爪挟住的米妮瓦,就如同用一根手指就可以压溃的小虫。锐利的勾爪尖端刺着腹部与背部,压着那连太空衣都没穿上的躯体。

你说为了大家是吧?巴纳吉林克斯

阴险的声音,从紫色机体上传来。安杰洛上尉,想叫出来的声音冻结,巴纳吉握住操纵悍的手僵住了。

你这连被夺取的痛苦都不懂的家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的大家,是不是也包括我啊?

将抓住的米妮瓦拉到前方,罗森祖鲁的巨体往这里走近一步。它脚跟下的倒勾卡进地板的凹槽,让钢铁的脚步声摇动摇空气,让曝露在震动下的米妮瓦身体后仰。小小的惨叫声透过她手上握住的无线电机传来,让巴纳吉全身汗毛倒竖。就算看起来只是细微的上下振动,对被勾爪挟着的米妮瓦都是十足的拷问。刺进身体的爪子刺破了斗篷与衣服,可能还压碎了肋骨。两架吉拉祖鲁也产生动摇而踏出一步,住手,安杰洛上尉!这样太过分了!库瓦尼与艾邦的声音响起,住口!安杰洛大喝一声,瞪着独角兽看的单眼一动也不动。罗森祖鲁再往前踏一步,米妮瓦痛苦的呻吟刺激着巴纳吉的耳朵。

回答我,巴纳吉林克斯。在这状况下,你还敢说要为了人家这种梦话吗?最重要的事物在眼前被糟蹋,你还能够讲那种场面话吗?

米妮瓦的痛苦传递而来。感觉到远超过自己的身体被撕开的痛苦,巴纳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新安州。他期待那冷静的声音可以制止安杰洛,让这种痛苦终止,不过新安州只是用光剑指着自己,并保持沉默。一切都由你来决定,回答吧,巴纳吉小弟。没有弄脏自己的手,面具底下的声音在沉默之中传达而来,刺进脑海,让面临恐慌的头脑产生冰冷的某种东西。

虽然冷到冻结身心,却又是可以烧尽自己与周围的猛烈火球这就是憎恶吗。让马哈地贾维发狂、缠着辛尼曼不放,那感情的固体吗?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嗄噜噜独角兽低沉地吼着。精神感应框体渗出光芒,感觉到染满攻击色彩的光芒渗入驾驶舱,巴纳吉放弃了思考。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跟这些家伙讲也没有用。如果这股恶意与敌意能够撕裂敌人,那么就算身体被烧尽

住手巴纳吉。

从痛苦的深渊榨出的声音,化为箭矢贯穿了胸口的炉心。无意识踩住脚踏板的脚颤抖着,巴纳吉抬起回神的脸孔。

这是,从我们之中,所产生的必须战斗的,并不是你。

被夺去自由的身体微微撑起,她用两手压住刺着胸目的勾爪。精神感应框体的光变弱,巴纳吉感觉到独角兽的吼声远去,并凝视着那展现意志,随风飘扬的斗篷。辛尼曼米妮瓦痛苦地吐出气息,并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这就是我们造成的结果在这里的红色彗星不是夏亚。只是从我们的怨念所生的幻觉。

横在眼前的光剑微微晃动,告诉自己新安州动摇着。米妮瓦公主!如果您以为我只是威胁打断安杰洛的咆哮,给我醒醒!硬挤出来的声音穿透了无线电。

玛莉妲就在这里,你却还无法摆脱亡灵吗。负起责任。辛尼曼!

痛苦的声音在甲板内膨胀,给密闭的空间带来压力。有如被这股压力所挤压出来一般,巴纳吉看到维修窄道的一角,有人影晃动着站起身来。

抬头望着处于胶着状态的巨人们,无防备地站立的人影。虽然看起来只有豆粒般大小,不过很明显正在迷惑的身躯染在全景式荧幕上,巴纳吉没有搭声地看着辛尼曼形状的影子。

抓着米妮瓦不动的罗森祖鲁,用带着胆怯神色的单眼左右环顾着。是在找寻自己的身影吧,不过脑充血的状态下能找到的也变得找不到。相对地,米妮瓦就很冷静,恐怕也确实掌握了自己的所在地。就算没有映入眼廉,她一定也能在意识之中找出这躲在维修窄道死角,旁观事情经过的卑鄙男人,并投以斥责的眼神。

怨念所生的幻觉。反刍着留在耳边的话语,辛尼曼透过维修窄道的扶手看向新安州。的确就像她说的,不管弗尔伏朗托的真面目是什么,那里都已经没有夏亚阿兹那布尔的灵魂了。就像当事人所说的,那里只有注入宇宙居民的意志注入怨念的容器。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虽然知道,仍然帮助他、加入了带袖的。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不管他是夏亚还是魔物,只要军队组织能够再次编成,是什么都不要紧。

不是梦想着吉翁复兴。也不是为了让部下有饭吃。只是想要藉其他事物来减轻痛苦。活下去的痛苦、不断被怨叹缠身的痛苦。每天想起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事物被活生生地当成便器,挣扎死去的痛苦。为了忘记那毁灭世界都无法抵销的痛苦,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只是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这有什么不对?其他我还能够做什么?辛尼曼手伸进怀中,从没伸手探过的内侧口袋取出一张照片。皮肤还有光泽的自己、在一旁微笑的菲依、刚满五岁的玛莉。这是出征前拍的照片,看着这已经收起无数年的照片,他用手指抚摸着满是笑容的女儿面容。

玛莉那小小的手。每次回家,她就带着满面笑容跑过来,每次归队她就大哭困扰着菲依。现在却要我去跟粉碎了继承自己血脉那独一无二的温暖,粉碎了这世上唯一的宝石的那些家伙联手?少开玩笑了。过去不能改变的话,现在也不会改变。协调的可能性、新人类,全部都是鬼扯。我没有听到她们两个的惨叫声。那一天我也是一样地吃饭、上厕所、过着俘虏收容所中的生活。她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我什么都做不到。

这不能够原谅,不能够讲道理。就算要跟亡灵同归于尽,只有这份怨恨与后悔

爸爸。

呢喃的声音透过无线传入耳中,让辛尼曼摸着玛莉脸孔的手指痉挛。

可以原谅我的任性吗?

声音安稳,可是却含有绝不退缩的热意,让他的视野一阵昏暗。接下来他内心的某样事物扭断,让压抑着的事物不断崩落,声音在心中回响着,辛尼曼一失足,浮起的身躯漂在无重力之中。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用这声音说话?在迦楼罗说的那些,全部都是一时错乱。那是不想再体验到失去,所以决定不要一切事物的男人,却在一时冲动下脱口而出的妄言停在口中想说出的话说没有成声,只有沸腾的体液从眼角流出。辛尼曼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照片中的女儿。

哪有什么原不原谅的,要乞求原谅的应该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未曾想过要做什么。只是把十六年间的谎言怪罪给女儿们,自己一直躲在阴暗的地方。对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爸爸,你还肯叫我一声吗

我允许。

如果,我还有这个资格的话。紧握照片,辛尼曼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向刹帝利,嘴巴靠近无线电说出剩下的话。

顺从你的心灵。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命令。

了解,MASTER。

玛莉妲带有浅浅笑意的声音回应着,刹帝利的荚舱往上拉起,前端伸出辅助臂,喷出的光剑一闪而现,爆炸性的光与热波在甲板中膨胀。

鲜明而激烈的光芒,有如要烧尽占据在体内的黑暗。神经还未能对事态发展产生反应,眩目的光芒笼罩辛尼曼的全身上下。

一闪而过的光剑捕捉到罗森祖鲁右腕,从下往上捞地切断了它。什么安杰洛呻吟的同时,抓住米妮瓦的手掌勾爪飞出,巴纳吉的身体反射性地往前探去。

奥黛莉!

勾爪的拘束放松,被抛在空中的米妮瓦奥黛莉背后,感应炮放出牵制的MEGA粒子弹。虽然出力压低,但是啪滋啪滋的放电音敲击着机体,在新安州的脚底喷出着弹的爆炎。从失去平衡的红色巨人身旁穿过,巴纳吉让独角兽前进。打开驾驶舱门,在吹袭的热风中定眼看着奥黛莉的身影。

巴纳吉!

回看的那张脸孔叫着,被爆风吹袭斗篷的身体伸出手来。拜托了,独角兽!巴纳吉丢下这句话,踢了一脚线性座椅从驾驶舱飞出来。他张开双手奔驰在空中,接住了逐渐接近的奥黛莉身躯。拥有确实质量的**收在双手中,互相拥抱的两人身体被热波所吹开后,独角兽跳跃的巨体从背后接近。

抱住奥黛莉的头部,尽可能地缩小身体。白色的巨体猛烈地盖过来,似乎会被压溃的压迫感让全身起鸡皮疙瘩。下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体被驾驶舱的四角型门口吸进去,像是落下一样掉在线性座椅上。用胸口承受着奥黛莉一支到惯性相乘的质量,巴纳吉关上舱门再次握起操纵杆。

热波被遮断,数小时前才闻到的甘甜香味驱散了光剑的臭氧味。确认着奥黛莉伯恩的味道与胸口,忍住想要埋在眼前头发之中的冲动,巴纳吉问道:有受伤吗?并将意识放在周边警戒上。看到被交错的感应炮翻弄,罗森祖鲁挥舞着剩下的单手的同时,奥黛莉摇摇头,视线在近距离发出强烈的光辉。

巴纳吉。真亏你能相信我

那当然。

看着那有些许湿润的翡翠色瞳孔,巴纳吉正用好像在生气的声音回话时,后面!奥黛莉大叫,巴纳吉脊椎反射地操作机体回转半圈。

自动起动的光剑从袖口喷出,挡住了新安州挥下来的光剑。粒子束相互干涉,闪光与爆音震动着驾驶舱,计划意外地全乱了。伏朗托发出的声音传进巴纳吉的耳中。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奥黛莉身体绷紧的气息传来。

这里太窄了。我们就在拉普拉斯之盒前决一胜负吧。

什么!?

接下来可是竞争了,巴纳吉小弟。

交错的光剑突然消失,失去抗衡力量的独角兽光剑砍了个空。新安州在那一瞬间用身体撞击,弹飞独角兽,并喷射背部的推进器往舰尾方向飞去。它用喷射压弹飞艾邦与库瓦尼的吉拉祖鲁,一口气穿越隔间的闸门。

你这个人是在玩吗!

要是用上光束麦格农,会在拟阿卡马上开出一个纵贯的大洞。放下正想举起的光束步枪,踏下脚踏板的巴纳吉,从无线电听到别的声音,怎么会是在玩!同时着弹的闪光在脚边喷出,埋在地板下的缆线喷出火花。只剩一只的手臂前端喷出牵制的光束,随着新安州穿越闸门的罗森祖鲁,就好像留下临别礼物一般狙击门口旁的紧急用空气槽。火焰与爆风在MS甲板的空间里摇晃着,让想追击的刹帝利被烟雾包围。

下次我会杀了你。巴纳吉林克斯。

透过喷烟闪动的单眼,渗着刺骨的恶意。随后被急速封锁的隔间闸门遮断,新安州与罗森祖鲁一起从甲板上消失。换气装置的气流让火焰与烟雾有如在重力下一样滞留,紧闭的铁门被漆黑的烟雾所笼罩。

伏朗托的目的很清楚。他打算这样从着舰甲板离开,与在外头待机的其他亲卫队机合流,并且与接近中的舰队接触后前往工业七号。然而载着奥黛莉也无法马上追击,在这样的火势与烟雾中也无法马上找到让她下机的地点,巴纳吉驾驶独角兽在着火的甲板不知如何是好。膝上的奥黛莉抓着驾驶服的胸口,巴纳吉,不能把盒子交给伏朗托。她用急迫的眼神看着自己。

SIDE共荣圈只是虚幻。要是得到强大的力量,那个男人可能真的会破坏世界。

我知道,不会让他得逞的。

那脱了面具还是像面具的脸孔,将放弃的念头硬塞给人的冷酷眼神,既不是思索着人类未来的思念,也没有对他人或自己的怜悯。是从这个世界之外俯瞰这个世界,毫无一片热情的魔性之眼。玛莉妲、辛尼曼,还有奥黛莉,与他们共振的热度唤醒冷静的思考,受到他们的支撑,巴纳吉戴上放在驾驶舱内的头盔。在心中想着已经没有时间犹豫。奥特舰长!他发出不输空中交错着的所有无线电呼叫的声音。

请将航道转向工业七号。拉普拉斯之盒就在那里!

已经被伏朗托知道了。请尽快。要是被抢先,事情就严重了!

巴纳吉从开放回路cha进来的声音,不只蕾亚姆,连被她用枪指着的布拉特也用吓到的脸色看过来。单手拿着冲锋枪,奥特对无线电回叫:真的吗!?没有错。回答的是米妮瓦的声音。

是我说出来的。他为了要逼巴纳吉开口,威胁要把大家所在的甲板空气放掉。这种男人得到盒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请快点出发。

倒抽一口气后,他看向侦测长。那背影坐上刚夺回的操控台,带袖的四架机体,以SFS脱离中。航道是暗礁宙域。他回报状况,想跟增援的舰队接触吗!蕾亚姆用焦虑的声音穴话。奥特看着放弃抵抗的布拉特表情。目光交会,布拉特的眼神也默认伏朗托就是这种男人。舰体的压制状况呢!?奥特大叫并看向通讯操控台前的美寻。

各部门夺回主导权。MS甲板也开始进行救火作业与搬离伤者。葛兰雪队大多投降。共和**若干名败退中。

倾听着各部门响个不停的无线电,美寻头也不回地答着。大概是因为米妮瓦的广播而丧失战意,虽然无血夺回舰桥,不过主要成员每个都全副武装的样子实在不算正常。正面的操控台前,还有布拉特的手下被*舵长拿枪指着的场面。

逃跑的人就别管了。优先进行各部门的复旧作业。奥特下令,坐在还不觉得已经夺回来的舰长席上,伸手碰触向全舰广播的麦克风。

准备完成的同时立刻出发。航道指向工业七号。设定最短的航路

窗外突发的闪光打断他的话,钝重的冲击穿透舰桥。与布拉特一起浮起,怎么回事!?蕾亚姆大叫,爆炸声打断她的话撞在舰桥外墙上。往窗外看去的奥特,听到侦测长大叫是共和**!而绷紧了脸色。

古尔托普与德洛密,绕到正面,米诺夫斯基粒子,战斗浓度。出击的敌机数有八架。

那从舰首掠过,纯白的高性能萨克,的确是共和**的机体没有错。在它背着L1汇合点飞行的空间后面,姆赛改那充满特色的舰影正绕过来。居然在这种短距离下散布米诺夫斯基粒子。还有那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打带跑战术,过度遵从教科书的战术让奥特也傻眼了。那些笨蛋,他们还没回收完同伴啊!布拉特骂道,蕾亚姆接着大吼:对空战斗!MS队能出动的就出动!看着那忘记拿枪指着布拉特的背影,奥特打算肯定她的指示之际,天外飞来的想法让他握紧了舰长席的扶手。

看着显示在侦测画面上的敌方配置状况,他自问着:能成功吗?这样做真的好吗?包含这一层意义的自问,得到的是只能做下去的自答,奥特用混身的力量大叫道:不用管他们!

对空战斗限定使用机枪座。超级MEGA粒子炮,准备发射。

将视线固定在正面,盯着射线上的L1汇合点。无视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复诵!奥特大喝,他听到美寻走音的声音:是是的。往各部门开始下达指令的声音响起时,舰长蕾亚姆对他投以目光。

这样好吗?她的眼神问着。就跟自己犹豫着没有射杀共和国兵时,她说你这样就好时的眼神一样。回看着那眼神,奥特压下刺痛的内心,不能在这里被削弱战力。他撇开视线说道。

还有时间也是。一击就要分胜负。

跟只能去做不一样。只是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所以可以痛下杀手。自觉着这就是旧人类的迟钝之处,同时也回顾舰体满目疮痍的现况。奥特用舰长的眼神回看蕾亚姆。是!蕾亚姆也用副舰长该有的声音答覆,两人一同看向正面。

这也是试练之一自己不会说这种为自己辩解的话。身为无知的旧人类,至少对自己所做的事要承担起责任。虽然他十分清楚,这行为不是自己承担得起的,但是奥特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逐渐定位的共和国舰队。直击的爆炸,混着超级MEGA粒子炮开始填充的律动,舰桥的照明也换成了阴郁的红色灯。

回避运动停止,全动力导向超级MEGA粒子炮。

座标固定,指向舰桥指示的目标。

全舰,切换预备电源。

杀气腾腾的声音连续说着,天花板与墙上的照明亮度下降,MS甲板的空间突然变暗。四处引发的火焰颜色更添明亮,谁都可以,有空的人来帮忙救火!康洛伊的声音响着。

装着氧气面罩(OBA)的乘组员一个、两个地飞离维修窄道,已经有五十多人四处行动加入救火行列。其实只要关上气闸抽掉空气,火就会灭了,但是在还有伤者漂流的状况下,不能用这招。换气装备给无重力下的火焰送来氧气的同时,拿着救火器管线的康洛伊飞在空中,葛兰雪队的特姆拉将负伤的共和国兵诱导到气闸去。其中,抛下光束机枪,前去撤下着火的铁架的正是艾邦的吉拉祖鲁。

在双手捧着伤者的独角兽另一头,库瓦尼失去单手的吉拉祖鲁也在帮忙灭火作业,推进剂被诱爆就死定了!让MS去撤掉弹荚!某人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响着。共和**的人!谁都可以,对自己的队伍报数。我们不清楚留在甲板上的人数!流过的女性声音,是名为米寇特的民间少女吧。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前一刻还在拿枪互相攻击的人们,现在合作了。没空去讨论调和的可能性是否可行,只是遵守本能动着身体。看着这不分吉翁与联邦的火场,辛尼曼深深叹息。累积了十几年份疲劳的这口气,飘在甲板上,被不断爆炸的声响埋没,与烟雾和蒸汽混在一起被吸入换气装置。

吉翁共和**的攻击持续着。爆炸音混着火灾现场的喧嚣声震动维修窄道,听着在回归虚无的心底回响的声音,辛尼曼的视线移向背后。从前一刻开始,他就知道那里有人的气息,一如预料的脸孔面对面,先拔出腰问的辛尼曼,将枪抛向对手。

可以拜托你吗?

接过漂在空中的,贾尔张无言的眼神看向自己。对这个男人,应该不需要更多话语。同样是被无法消去的感情所依附,失去人生选项之人,他可以想像连唯一的目标都丧失的自己,有多么凄惨。觉得这是适合让他下决心的人选,辛尼曼紧握着扶手。无意识地看着烟雾滞留的甲板,等着下达决断的枪声响起。然而贾尔所给他的只是一句我拒绝。

将接过的丢在甲板上,高大身驱踢着地板接近。不知感恩的家伙,他以为一瓶便宜酒就可以付起船费了吗?在内心咒骂着,辛尼曼瞪着那毫不动摇的光头。贾尔完全不在意地接近,在旁边落地后,将视线移向甲板的一隅。

开始散去的烟雾对面,看到的是刹帝利的巨体。看到目光刻意避开的墨绿色机体,辛尼曼倒抽一口气,被它单眼回看的身体无可避免地僵住了。

慢慢晃动激烈损伤的四片荚舱,机体面向这里的刹帝利驾驶舱口开启。从舱口中现身的驾驶,身体状况似乎还不是十分良好。被滞留在甲板的热气吹袭,使她脚步有些不稳,不过绑在后头的长发随风飞舞着。蓝色的瞳孔也恢复生气,明确地看着自己的眼神透过烟雾闪动,在三十公尺外放出疑似星光的微光。

玛莉

不自觉地流露出的话语落在胸中,让有如空壳的身体点起一抹热意。眼睛没记取教训,又开始湿透,辛尼曼垂下视线低头。米妮瓦公主也说了。没有回看他,贾尔开口。

负起责任,船长。她,还有巴纳吉,都还需要你。

(****307)

丢下这句话,贾尔背对他离开了。我没有这种资格,直击的振动打消内心这句话,并撼动着船体上让整条维修窄道轧轧作响。将差点浮起来的身体压回地板,辛尼曼受到无可收拾的感情波澜冲击,而抖动着肩膀。因为震动而散出来的水滴漂在眼前,像萤光一样点缀着身于刹帝利怀中的玛莉妲。

直击的光轮膨胀,一瞬间包围了拟造木马的一半船体。此时从白色船体上方飞过,利用AMBAC机动让机体高速转身的季利根,看着连他的身体都碰不到的对空机枪火线,嘴角露出微笑。

果然没错,拟造木马不能用主炮。古尔托普与德洛密用炮击给拟造木马致命的一击!现在的它不过是连回避运动都做不出来的木偶!

对无线电说着,高性能萨克特装型架起光束炮。不知是否是轮机部有问题,刚才到现在一动也不动的拟造木马虽然是绝佳的靶子,不过自己也因为刚才与钢弹的战斗,使得发电机状况不佳。季利根判断使用古尔托普及德洛密的对舰炮击才能够确实轰沉它,因此对僚机下达后退讯号,然而,还没有完成我方的回收工作!这回答让季利根啧了一声。

古尔托普的赫奇舰长。他最应该在拟造木马的舰内接受实战的洗礼。如果两三发子弹掠过他身边,他那松软的脑浆也会稍微紧绷一点吧。不用管了!咆哮回去,季利根正面看着古尔托普的舰影。

这是有必要的最低限度牺牲,是风之会的同志就会懂。开始炮击!

这是战争。在白热化的心底说着,视线回到船身各处充满焦痕的拟造木马船体。要是钢弹与那架操作感应炮的MS出来的话,我们完全没胜算。红色彗星那一队,已经脱离战线了。牵连到同伴并非我的本意,不过这也没办法。口中说着,将视线从还有许多认识的人留在上面的白色船体移开,季利根用愤慨的眼神看向一动也不动的古尔托普。

至少要击沉拟造木马。如果不造就一些援护了红色彗星的战果,带袖的也不会接纳我们。

他们不会白死。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不失去自愿身为新世界的前卫之志,他们就不是白死。他在口中不断重复着。那如果立场相反的话呢?被自己坏心眼的声音质问的季利根,听到赫奇舰长说出的没有那种必要,使他的脸部痉挛。

回去吧,季利根上尉。带袖的舰队完全不回应我们的呼叫。作战失败了。

我们要回去哪里!?你卷着尾巴逃回国试试。不但会被当笑柄,最后的下场大概是终身监禁!

胆小鬼季利根,他似乎听到坏小孩们的嘻闹声。那些家伙懒惰的共和国国民们,不会理解我们为了义而采取的行动。连米妮瓦萨比都不想理解。对不想理解的人,只能展示结果,只能用力量让他们认可不是吗?用几乎折断操纵杆的力气握着,季利根想把坏小孩们的声音从脑海里赶走。放弃吧。是军人的话,就要干脆地接受结果。赫奇舰长回应的这句话,让季利根听到最后一丝理性断裂的声音。

不对。这种结果不是结果。SIDE共荣圈实现,风之会与过去的英灵一起被认可为国家的英雄,这样的未来才是正确的结果。行得正的人,不可以对背负一时的恶名感到恐惧空白的脑海浮现摩纳罕巴哈罗的言语,季利根踏下脚踏板。高性能萨克特装型的机体急速加速,背对着L1汇合点的古尔托普舰影渐渐变大。掠过沉默的主炮上方,沿着船体的倾斜前往舰桥结构体正面的季利根,在这里进行煞停让机体与舰的相对速度归零。同时举起长炮身的光束炮,将炮口对准舰桥。

舰长,这是最后警告。炮击拟造木马。不从的话,我就射击舰桥。

透过窗子看到此景的操舵员吓得倒退几步,相对地脸色大变的赫奇往前跑。没办法,你们也跟愚昧的国民一样。感受到隶从的神经早已死光,只会嘲笑拯救祖国的热情。上尉!不要做傻事打断大叫的赫奇,笨的是你们!赫奇吼出满腔怒火。

为什么没有人看看现实!为什么即将失去国家时你们还能够冷静!?小学时要我们背诵吉翁建国之志。战争时的大人每个看起来都意气风发!就连父亲他,跟从军的我断绝关系的父亲,以前也

轰,有如风压的压迫感从背后吹过驾驶舱,抹去了接下来的话语。

一切的声音都被抹去,白色的闪光烧灼视网膜。下一瞬间,那化为烧烫的铁块颜色,将驾驶舱以灼热的旋涡包围往。季利根看到全景式荧幕染成一片红色,所有机器燃烧起来。那一瞬间就延烧到驾驶服上,握住操纵杆的手有如火把般燃烧起来。

呜哇!?

不知是惨叫,还是曝露在高热下**烧尽的声音。但不论如何,那都成了他有意识时最后感觉到的声音。对这与英雄的末路不符,有如小孩子的惨叫感到绝望,季利根的意识被灼热的奔流所吞没。

拟阿卡马的超级MEGA粒子炮发射而出。全长五十公尺,口径超过十八公尺,有如怪物般的炮击兵器,将射线上的高性能萨克特装型瞬间熔解,接下来古尔托普与德洛密也在光轴之中被吞没。

舰桥窗户有如肥皂泡泡般蒸散,在里面的赫奇舰长等人的**连骨头都不剩地被烧尽。主炮的电容被诱爆的古尔托普从船体中央折成两半,在MEGA粒子的爆风下四散而去。德洛密也立刻熔化,如同树叶般摇动的船体大幅倾斜,所有装甲被掀起露出铁骨架。葬送了两艘姆赛改的超级MEGA粒子炮,没有就这样抵销掉强大的能量。灼热的奔流继续前进,狂野的光岚打在L1汇合点上。

虽然是最大直径超过两公里的巨大构造物,可是多半不过是薄弱的太阳能发电板与铁架的组合。受到超级MEGA粒子炮直击的L1汇合点,就有如被瓦斯喷灯烧毁的塑胶风筝。着弹的光束立刻蒸发五区份的太阳发电板,如同雪花结晶的盘面被打出巨大的破洞。虽然中央的核心区域免于被直击,不过淋浴在大量飞散粒子下的构造物不可能会没事。千疮百孔地崩溃的核心区域喷出诱爆的火焰,倾轧着铁骨的框架,瓦解的太阳能发电板分解为无数片。在L1宙域停留百年以上,担任灯塔工作的L1汇合点,失去他有如装饰品的形象,急速地迈向崩坏。

接合太阳能发电板接合的框体连锁扭断,在形状崩溃的雪花结晶周围散着无数的反射光。核心区域也连锁爆炸,纵贯中央的稳定用缆绳一点一点地动了起来。一边被地球、一边被月球的重力拖引,开始在虚空中滑动的缆绳,七点二公里的粗大线条拉直,成为宣告L1汇合点末期的弓矢,从重力均衡点偏离了。

在其他有大量的碎片飞散、乱舞的宙域里,失去容身之处的高性能萨克部队飞散着。没有去在意队形已经崩溃,光是躲避碎片就用尽全力的他们,结束了炮击的拟阿卡马开始移动。

分给超级MEGA粒子炮的轮机出力恢复,共计十座的主推进器一齐喷出火光。将舰底面向已经崩溃的L1汇合点,拟阿卡马迈上前往工业七号的路途。推进器的喷射压才刚吹散了碎片群,全长接近四百公尺的船体一下子就远离而去。只剩下失去容身之处的七架高性能萨克,无线电的声音在虚空中交错着。

母舰被击沉了!现在该怎么办!?

所以我才不想这样的!

不要多说话!在有人发现我们之前,我们只能靠机内的氧气撑下去。

我不要在这种地方窒息而死!妈妈!

冷冷静!这是月球与地球的往返航路上。马上就会有哪里的船来救我们。风之会的教诲说

一瞬间,放出有如太阳般强烈光辉的光芒,马上埋没在群星的光辉之中。

方位在L1宙域的正中央。相隔一万公里以上的距离,是什么东西发光只能全凭想像,不过由三十分钟前探测到的米诺夫斯基粒子看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平静的大事。不再凝视扩大视窗,奈吉尔对接触回路呼唤:如何?

从雷比尔将军出发六个多小时。结束最终加速的喷射座进入惯性航行,让驾驶员有空分析光学观测资料。虽然感应器的分析能力同等,至少解析装置应该比杰斯塔来得像话,不过,可以确定是爆炸的光芒没错。驾驶员的回答,是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

虽然确定是L1汇合点的方位

怎么了?

可是找不到L1汇合点。这个距离应该可以用光学感应器侦测到了啊。

唰地一下,全身起鸡皮疙瘩。奈吉尔将背靠在线性座椅上,看向背后的虚空。戴瑞的杰斯塔与华兹的杰斯塔加农,各自搭着喷射座的两架机体似乎也查觉到这一点,转动头部,将防风镜型的眼睛看向自己。米诺夫斯基粒子开始散布之后,就没有办法得知拟阿卡马的动向。在同样宙域的所属不明舰队现在依然不明,不过既然知道L1汇合点可能已经消灭,那么可想而知他们不会一直待在原地。没有赶上啊说着,奈吉尔将视线转回正面。队长无视戴瑞透过回路传来的声音,对雷比尔将军回报。他透过接触回路说道。

L1汇合点的状况改变了。目标很可能已经脱离该宙域。对周边的巡逻舰队报告,盼能协助发现目标

接到紧急通讯!是雷比尔将军传来的。

听到喷射座驾驶员打断他的声音,让他再次感到全身汗毛倒竖。读出来吧!奈吉尔立刻回答,同时吞了一口唾液。

是。由于月面观测部队的报告,确认目标现在的位置。从L1汇合点出发,正往暗礁宙域移动中。立刻转进,在燃料许可范围内进行追击。本舰亦急速前往预定会合处。先行特务机即将出发,结束。

令自己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的,不是拟阿卡马改变航道前往暗礁宙域的意外行动,而是特务机这不自然的说法停留在耳边。奈吉尔脑海中想起操控雷比尔将军的毕斯特财团首魁,亚伯特的脸,对这份简直是叫我们要领会言下之意的通讯内容皱起眉头。害怕同伴双方打起来不,在这时候,意思是要我们回归UC计划原本的战术去应战吗?因为我们搭乘的,是开发来作独角兽型支援机的这架杰斯塔。

那家伙吗

不成熟的眼神与表情,与那身黑色驾驶服一点都不搭调的背影浮现。特务机,该不会是打断华兹的呻吟声,就如你们所听到的。奈吉尔说道。

资料从母舰传送来之后,就改变航路追击拟阿卡马。

没有必要多说,这将是漫长的任务。了解。一致回答的戴瑞与华兹的声音,透露着与独角兽扯上关系以来的郁闷与觉悟,奈吉尔无言地握紧操纵杆。

不管独角兽的驾驶员是不是新人类,不管新人类是不是存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令他感到不爽的,是过度恐惧其存在,甚至造出报丧女妖这种机械,还容忍强化人存在的人类心性。不借它的力量,我们也能用实力打倒独角兽。心中抱着决意,奈吉尔看向暗礁宙域的方向。在群星的光辉之中,他还未能找到拟阿卡马的光芒。

亚纳海姆公司的电波望远镜也确认了。从路径看来,拟阿卡马前往工业七号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基于拉普拉斯程式的行动,那么,将那里视为终点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亚伯特的声音在头盔里响着,内容没有自己穴话反驳的余地。一切开始的地方工业七号。如果拿来当中继点,那也太刚好了。眼睛看着显示在全景式荧幕上的系统侧试视窗的同时,利迪揶揄地回他:那不是亚纳海姆的所有物吗?殖民卫星是这样没有错。人应该在第二通讯室的亚伯特回应着。

不过,殖民卫星建造者墨瓦腊泥加不一样。那里有从地球移建的毕斯特家房屋。移建作业是卡帝亚斯自行指挥,财团与亚纳海姆都没有干涉。领袖直属的秘密机构,有可能动了手脚。

把宝物埋在自己家地下吗?

不是不可能,别忘了我们俩都生在有够麻烦的家族中。

面对他擅长的嘲讽,自己的精神没有余裕可以苦笑。什么都好。只要能够打倒独角兽,防止盒子开启可以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的话,做什么都行。闸门开放,R008(罗密欧),前往弹射甲板。听到通讯员声音的利迪,压抑高昂的心,慎重地踩下踏板。报丧女妖踏出巨大的脚掌,在被真空包围的雷比尔将军出发甲板上,传播着沉重的振动。

从SIDE6出发的新吉翁舰队也前往暗礁宙域了。这样前进的话,会比你先接触拟阿卡马吧。不要在意其他敌人。在抵达工业七号之前解决掉他。我们也会马上追上。

开放的闸门上方,设在门口的管制灯亮起绿色灯号。利迪让报丧女妖前进,脚部与弹射器接合。没有其他出发的僚机。搭乘在舰外待机的喷射座,先行前往目标的只有报丧女妖一架。当然,雷比尔将军到达时,会出动四个大队的MS部队,不过利迪并不想拖到那时候。胜负要在我手中决定。报丧女妖有这种潜力。

就算不是强化人,我也会彻底操控它的!

代表对没有变化的世界持续感到烦闷的一般人操控。他心中想着的同时,航道净空。罗密欧008,请出发。通讯员的声音传来,利迪在丹田凝聚力量。

罗密欧008,报丧女妖,出动!

弹射器起动,出发的G力压在身上。感觉到平常视野急速变窄的感觉。利迪睁开眼睛凝视正面。右手有光束麦格农、左手是护盾,背包则背着超级火箭炮的黑色机体,滑过弹射甲板被射出。金色的角反射太阳光,报丧女妖远离了雷比尔将军。

在它的去处,有着无数群星散落的无底空间。前往包含巴纳吉、米妮瓦,集结一切因缘,决战的宇宙中。载着里面的人的觉悟与骨气,报丧女妖划过黑暗的虚空。

《第九集待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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